第15章 九脉开
在二者戏剧化一般的观望之中，那小小的神武之力凝结成的小人儿，赫然与那磅礴掌风相撞。凌厉的风刃自那小人与掌风结合之处迸发开来，四散而出。
那一掌与那劳宫穴相撞之时，一股强大的空间波动油然而生，一位堪堪九岁半的孩童竟能对这苍武玄的一掌造成如此之大的创伤，竟令得这造化一掌的掌心之处略有破损。
“当真是无量可记，后生可畏啊！”那苍武玄朗声大笑道。顾城的一举一动，包括那所谓的的力、点和技巧都是被他看清而去，饶是以苍武玄的定力，也只能道一句后生可畏。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那造化一掌竟是毫无预兆地被那小小的人给“破开”了，漫天神武之力碎片飞溅着，映照着顾城那略有虚弱的脸庞和坚毅的眼神。
眼见掌风被破，苍武玄也是起身，遥遥望着顾城。后者心中略作疑惑，但旋即便是有着恍然大悟之相。
顾城心里自然是门儿清，这造化一掌绝非他所能破开之物，当下便是朝苍武玄作揖，俯首便是一拜，道，“多谢神武大帝免我不死。”
那造化一掌绝非他能破开之物，最后那一掌之所以被破开，那一定是因为苍武玄主动收了手，否则偌大的一掌击中顾城，他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
苍武玄摆了摆手，目光看向那顾城，眼中尽是赞赏之意，“我倒是小瞧你了。”
这一招的确是苍武玄这万载虚灵的随意一招，但即便经历万载岁月，那虚灵的随意一招也远非顾城这种入武境菜鸡能够招架得了的，所以这一道难题也颇有戏谑之意——
此掌用意有二，一是测试顾城究竟是否会认真对待这场造化，其二便是考验这顾城的耐性和天性，测试其是否能临危不惧，不负重任。
而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顾城毫无疑问地通过了这次考试。
苍武玄笑着，顾城也是瞟了一眼那上古的神武大帝，也是笑了起来，一老一小便是在这狭小的虚空之内酣畅淋漓地笑着。
这神武大帝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处嘛，顾城想。
“笑也笑够了，接下来，便是与你的造化了。”
苍武玄笑了半响，也是逐渐严肃起来，又恢复了以往不苟言笑的样子，眼神激荡间，好似在回想过往的故事，既有后悔之色，又有凝重之意。
顾城也是立马恢复了正色，配合道，“那便再度劳烦大帝了。”
苍武玄一笑，听得顾城这话，眼神也是重新回到这九岁孩童的身上，希冀之色又是再度回到了他的脸上，如同慈父一般盯着顾城，直到盯得后者心里发毛，浑身发慌不自在，再转过头来。
“那接下来便是要授予你造化了。”
“顾城你可得好好宝贝着这次造化，以后其他大能对你的造化，便是轻如鸿毛一般，再无法对你的身体进行再塑造，不知你可愿意接受我的造化？”
顾城忙不迭地点头，头都点成了拨浪鼓了，神武大帝的造化，无数修武者趋之若鹜，抢破头皮也要受得，他顾城若是不要，岂不是傻中之傻？
苍武玄点头，他其实也算是走个过场，他神武大帝的造化，何人不想要？何人不稀罕？
“那便来吧，或许有些许疼痛之感，你可得经受住了。”
这话刚刚说罢，那磅礴雷霆便是从天而降，直接击到顾城的神识之上，后者当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什么？！这叫些许疼痛之感？！你也不给点心理准备啊！
顾城惨叫，而一旁的苍武玄也是有一个幼稚的表情，似乎是在嘲笑顾城，随即席地而坐，一手撑着膝裤，又一手撑着下巴，颇有看戏之感。
太坑了！这是顾城埋没于数万万雷龙之后的第一感觉。
神识像是被这数万万条雷龙完全蹂躏，撕碎然后再度重新组合起来，他在这片海中，便是被那些条雷龙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机械的动作，却是令他一直痛不欲生。
“啊！”
那一股神识撕裂之感，顾城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况且这雷池也好像和那苍武玄一般，就是下定决心要痛宰顾城一顿，非得让顾城生不如死。
顾城神识远超常人，周身翻腾的雷龙也更加容易将那雷神之力施加到顾城的神识体之上，其疼痛感也是数倍于常人。
咦？顾城惊讶。
在这一层一层的雷力施加之下，顾城也是逐渐适应了这番疼痛之感，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体之内的经脉正是一点一滴地清晰起来。左中右的三条脉络，即那玄阳脉、天地脉和武脉也是自丹田到四肢的脉络清清楚楚，毫无污秽。
顾城能够缓缓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就好像体内的杂物都被清出体外，整个人都是舒爽了起来，尤其那位于体内右侧的武脉，也是渐渐溢满了武气，令得顾城感受到无比的舒爽。
冥冥之中，这三条脉络似乎都是从三个地方打开，依次向顾城的神识之体牵引着，无形之中顾城的神识好似再度被撕裂一般，一股钻心的疼痛之感再度袭来。
“唔”
顾城的神识之海好像快要炸开了一般，九个不同方向的经脉都是将其往各自的方向拉扯着。顾城能清晰地感受到，若是放弃其中的一条新脉，便将会游刃有余，毫不费力地开启那其他八脉。
“八脉么？”顾城喃喃。八脉好像也算是天才之中的上品了，能够开启八脉神通，便远非常人可比，九脉么，那便是凤毛麟角了。
可惜在遥远的西域，或者其他遥远的地方，还有娘亲和父亲等着他，那光团也是异常信任于他，苍武玄甚至更有可能将那大任委托于他，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他不太想辜负所有的期望。年仅九岁的孩子，便是早已将重担扛在了自己的身上，少年早已没有了家，但依旧肩负理想前行着。
苦厄难夺凌云志，他日定然王四方。
八脉已然是不够了。柳熙当日告诫顾城一句话，那便是——若是你觉得此番行程不多苦难，那便是枉费此行。于是顾城定要清出那第九之脉。
神识再度被撕裂，若非顾城神识之力极其强大，远超常人，怕是现在早已七窍流血而昏迷，他强行将那小小的神识之体分成了九份，各自清出了那玄阳脉、天地脉和武脉和新六脉。
成功了顾城再度低语，身体内的九条命脉已然被打通，极度透支身体和神识之下，他的脑海早就好似炸开了一般，疼痛难忍。
若是说那数万万雷龙是对顾城造成了身体上的疼痛，那么开这九脉就好似要生吞了他的魂魄一般，在其精神上留下了无穷的烙印。
要昏过去了。
这一天昏两次啊，一次身体，一次神识
顾城苦笑道，还是难逃这命运，再度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