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道士虚实
东城城外，一日之间，一栋酒楼和一间铺子拔地而起。
这让城中百姓凡人都知道，是有神仙人物显了神通。
对此又怕又奇，派出家中下人，前去打探，到底是何人物所为。
得知是一对打铁父女，和年轻的师徒二人，不由怀疑。
在他们眼中，那些山上神仙，应该是仙风道骨，要不就是谪仙人般气度。
厨子和铁匠？啊这？
最后还发现那厨子竟然是城中离家多年的败家子，此前的敬畏神秘感荡然无存。
开张第一天。
“师傅啊，这地方坐着两个时辰了，一个修士看不到，怕是赚不到灵钱哦。”徒弟李下担忧道。
王越神情泰然，“这个不用管，车到山前必有路。”
坐在桌前，缓缓倒茶，十分悠哉，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
心里也想着，第一个客人是谁。
当年食肆第一个客人是城中赵家公子，赵家在此前古儒和天道教的战争中，因为战火蔓延于此，整个家族逃离到更远城池。不仅他们，不少家族都是如此。
身为凡人家族，面对修士打杀斗法，有心无力，远逃才是他们认为最安全的选择。
“开张大吉！”门外铁匠铺父女二人走入，韦小琴恭喜喝声。
李下笑望二人，“我就知道，第一个客人是你们。”
二人的的铁匠铺子早已建造完成，但是没有生意，待在火炉旁，不如来这酒楼，点上一份美食佳肴，笑望云起时。
若说有活，就是韦小琴答应打造给李下的菜刀，但是，不着急。
王越从椅子上站起，“想要吃点什么？”
第一个客人是他们，也是好事。
韦九渊笑说：“你第一天生意，我自然好好捧场。给我上满桌即可！”
王越应了声：“好，等着吧。”
后脚向厨房去，这里厨房和平常的酒楼厨房不同。
王越特地按照天仲门火灶房的布局建造的，上百个灶台，食材的陈列，器物摆放。都安排得妥当。
虽然现在用不上这些建设，但迟早有一天，会不够用。
酒楼内，父女二人脸上洋溢着喜悦。
二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以后每天的日子都可以品尝这世间最美味的料理。
韦九渊感叹一声，一饮而尽杯中茶。
眼神移向李下，“小李啊，你师傅可了得呢，别看现在生意不好，过不了多久，人满为患。你要好生学艺，早日帮得上他。”
李下神情凝重，低着头，应了一声。
此刻脑海中，思绪着其它，和此又有相关。
自己不能再混下去了……
“越来楼。”
酒楼外，一个道士路过于此，看着牌匾，淡声道。
“忆往昔……”道士想起过往，有些怀念。
踏步走入里面，看到里面三人，故作姿态，走到一个空桌。
李下面色一变，欢喜上前，“这位客官，吃点什么？灵食知道吗，我这可是仙家酒楼……”
开始喋喋不休介绍，口中少不了夸赞自己的师傅如何了得。
这个道士沉声道：“灵食佳肴，贫道可是……习以为常，世间最好的美味，都有过品尝。”
对桌的韦小琴心里一笑，低语道：“装模作样的，还世间最好的美味，哪里来的骗子。”
韦九渊神情与之截然相反，提防的眼神，沉声低语：“不对，这个道士不简单……”
一股香味从厨房中飘来，王越端着一盘炒好的菜，缓缓走出。
“韦前辈，你们先吃着，其它菜很快……”
说着间，眼光看向李下和那道士所在。
那个道士对看向李下，露出了重逢相聚的喜悦。
“你是！你是！神厨啊！”年轻道士看到谢秦，激动站起来。
王越怎么没想到，还能见到他，自己越来楼真正意义第一个客人。
这个道士叫陆虚，当年一个江湖骗子，练气修士，坑蒙拐骗赵家，后来装模作样来自己这里讨难，结果被自己反打一顿。
当年的看法，和现在看法，沧海桑田。
这个道士，还是那样气息虚浮，身姿飘摇，像一个水货骗子。
但绝不是如此，当年自己修为低，靠着曾经经验判断。如今已是飞升境，面对这种人，神识能更加感知，那内在气海。
深不可测！
这个道士？陆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到底什么人？
王越端着盘子走到韦九渊桌前放下，漫步走去，“你是……”
故意装出不记得的样子。
道士激动说：“不记得了吗？贫道陆虚，当年你少有的客人之一。”
李下一惊，怎么还跟师傅认识？师傅怎么认识这种吊儿郎当的人。
王越恍然的样子，“哦，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陆虚：“这些年，我每日都在想你的手艺，今日路过于此，凑巧看看，没想到多了一栋酒楼。我开始还想着，不可能是你吧，你哪建得起啊？”
“谁知！诶啊！就是你的！我就知道，你是大富大贵之相，建造一栋酒楼，你肯定是不在话下。以你手艺……”
王越微微而笑，没有插话。
李下听得一脸鄙夷，这什么人啊？比自己还不要脸，真能说。
道士陆虚滔滔不绝，激动言语喷涌不停，说了个满意，才停下。
王越笑问：“你要吃点什么？”
陆虚看向悬挂的牌子，菜单上各种品秩的材料，灵钱不菲，他摸了摸自己袖口，一副囊中羞涩的样子。
嘻嘻笑说：“一级食材就行。”
王越：“可以。”
说完，向厨房走去。
王越逐渐明白这个人的存在。对方点最便宜，不是因为他真的没有灵钱。而是他现在的身份，就只有这么多钱。大道之上有一些人，高深莫测，但喜欢以一个身份游戏人间，这个坑蒙拐骗江湖练气道士，就是他如今的“身份”。
演戏，自然是演全套。
王越不在乎他是谁，不是敌人就行。
……
整整一日，只有陆虚这个客人。点了一旁最便宜的灵食，吃点干干净净，意犹未尽离开，口中欢喜道：“以后还来。”
韦九渊父女二人看着他离去，才遂问王越，“他到底是何人？”
王越摇摇头，“不知道，不重要。”
韦九渊沉思说：“令州最大道宗莫过于大宗清虚山，此人如渊之蛟，可是清虚山之人？”
王越虽然没证据，但还是肯定说：“我看不像，他不像那种任何一个宗门之人。”
神识感知，对方恍惚之间，不在范围内。
出了客栈，眨眼功夫，不知所踪。
王越神目炯炯，凝声道：“当年我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能骗我这么多年，我毫无察觉……”
“九州天下，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