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既定的命运
白家堂笑道:“别紧张,问你们这个问题是为了让你们有途径了解一下彼此,不然等到双方开打了才在战场上碰面,那才是最难受的,其实根据你们每个人的家族动向我已经能猜个大概,你们要是不愿意说那就跳过这个话题不说吧,毕竟涉及隐私嘛。”
众人对视一眼,由颜坤发话道:“老师,你说吧,不是你说的资源共享吗?你总是太尊重我们也不行吧,上次钟颐已经分享了关于灵器师的东西了,这次就我先开个头吧。”
白家堂摇了摇头说道:“看起来你们的关系已经加深很多了,不过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说吧,这样的话你们就不算泄露秘密了,至少名义上不算。”
众人点了点头,都表示赞同白家堂的提议。
“那好,那我首先说说颜坤和祝烟儿,你们两个家里都是传统的世家大族,站队灵会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然后是洛河,整个门派上下几乎无一人是有家族背景的先天修士,你的大师兄近段时间与平等会的几位席老接触不少,想必你们‘无尽山’会投向平等会的怀抱,然后是钟颐跟林璃,钟家作为天下第一灵器师家族,毫无疑问会成为这场战争最大的受益者,也毫无疑问会中立,至于林璃,虽然身在灵会,但她不会插手双方争斗你们说说,我说的对嘛?”
众人再一次对视,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祝烟儿说道:“八九不离十了,尽管我爸一直担心两边打起来会威胁到自家的产业,但灵会号召的话,他不会视而不见。”
颜坤跟着说道:“没错,我家表示坚决拥护灵会。”
洛河看着祝烟儿和颜坤惨笑道:“咱们三个不会真的要刀兵相见吧?”
“学长你别管不就是了,反正你是寄身于门派,和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没必要为他们赌上性命,以你二十岁四重天的实力,到哪不吃香?不如来我颜家。”
祝烟儿怼上颜坤说道:“还没继承颜家家主位呢,就开始广收羽翼了?你们家几个豺狼兄弟的勾心斗角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精彩,都快赶上一部康熙王朝外加一部甄嬛传了,学长,别去他家,来我家,我家就我一个女娃,祝家上上下下迟早都是我一个人的,保证能给你最大的好处。”
颜坤不甘示弱地说道:“祝家就那么一点家底,全部算上又能有多少,不如不如你把自己嫁给社长,那社长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祝烟儿踩着桌子就要跑到教室后面去揍颜坤,洛河赶紧把祝烟儿拉回座位上,对颜坤说道:“你们两个少说两句吧,听白老师讲话。”
颜坤躲在教室后门后面说道:“是啊是啊,先聊正事。”
洛河把祝烟儿按在座位上不准她动,心海此刻已是一片波澜起伏,刚才双手拉住祝烟儿的时候抱住了她的腰,好细,好轻,好可爱
钟颐捕捉到洛河脸上的表情变化,发现真如林璃所说,他不太能藏得住自己,钟颐转过头,发现林璃正下巴微抬着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你看吧,明不明显。”
喜欢一个人的表情是藏不住的。钟颐叹道,学长还是太年轻了,不像自己,藏了那么久都没被发现。
这边洛河在安抚住祝烟儿的同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颜坤在门口用口型说了一句“不用谢我,加油!”洛河禁不住猜想颜坤是不是知道自己对祝烟儿那啥钟颐和林璃两个人每次也不动手拉一下架,就只顾着看自己和祝烟儿推搡,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好像巴不得发生点什么一样,怎么感觉放假一回来大家就都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啊
“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定打起来呢?有什么矛盾坐下来谈一谈不好吗?”钟颐发问道。
“但凡能用嘴皮子解决的问题,又有谁愿意靠流血牺牲来解决呢?”白家堂说道,“虽然修士总是以强大的实力站在上位面,但总会有人不满现状的,普通人与修士的斗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最经典的战争便是欧洲中世纪教廷与王室之间的权力斗争。如果不是一代代物理学家的努力打破曾经的不可能,如果不是科学技术的兴起让普通人的战斗力越来越接近异能者,那么普通人与修士的地位差别只会永久持续下去,就像人类和牲畜之间的差距一样。”
“如今一颗大当量的核弹已经能够一击毙灭一个九重天异能者,拥有庞大基数的普通人是肯定要寻求重新洗牌的契机的,毕竟谁都不想一直都是任人宰割的下等人,这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谁都想与大家族一样占据最丰富的资源,并拥有成神以及永生的机会,这种需求的体现便是平等会。灵会作为传统势力的代表,自然不可能放任别人抢夺自己的资源,而且他们相信一件事情,就是父母的修士血脉越是纯净,所诞下的孩子就越有天赋,也就是所谓的血统论。”
“平等会虽然竭力反抗这样的说法,但悲哀的是,修士家族走出来的孩子确实在绝大多数方面都超过普通人修习而来的后天修士。”白家堂说到这里,脸上也露出哀叹的表情,虽然自己总是一副乐观的样子,但他也曾不只一次想过,如果自己的出身能够好一点,又怎会四十岁了都还是初步三重天呢?
“说真的,其实我也觉得普通人没必要往高阶修士发展,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出身这个东西不就是看命吗?命运是最不能反抗的,就算不承认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抱怨过自己的出身,总想着家族再优秀一些的话我的修炼之路也许就会更加平坦,甚至有时候我都会羡慕钟颐,钟家那么好的资源,即使不能成神,也能做到万万人之上,至少不需要争权夺位,可是没有如果,命运就是命运。”颜坤丧气地说道,眼神涣散,一蹶不振,此刻的他与刚入社团时那个趾高气昂的颜坤完全相反。
祝烟儿嘲笑道:“颜大公子这是受了什么打击了?不像你啊,衰得跟败狗一样。”
颜坤扯了扯嘴角:“也就在你们面前装得人模人样,平时受的打击一点不比你们少,你得承认我说的话都是现实,不是吗?祝烟儿,你有次喝醉酒的时候可跟我说了差不多的话,你有什么资格笑我?”
“命运最可悲的地方并非不可改变,而是我们从来都意识到它不可改变,但还是不愿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