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广岛阴影
“我在群里发的那四份文件你们看了吗？那是我从武灵社的数据库里面整理出来的，应该多少有点帮助吧。”
自从上次第一次会议之后，白家堂由于身体不适只上过一次课，但他却没有闲下来，在聊天群里分别发布了关于灵器师，灵瞳师，石系灵术师以及火系灵术师的四份文件，叮嘱钟颐四人可以好好参考参考，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听到白家堂提及此事，四人都是神情凝重，默不言语。
“怎么？不说话是没看是吗？看你们的表情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哈哈哈，用不着把它当家庭作业，说到底这只是社团，又不是你们的专业课，你们不看我总不至于怪你们哪。”白家堂笑道。
四人面面相觑，看似是交换了一波眼色，而后由颜坤问道：“白老师，你发的那个文件我们都看了，我们几个人甚至私下讨论过这几份文件不止一次，只是有个问题一直困扰我们。”
“什么问题，你说。”
颜坤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是关于这些文件来源问题，因为这四份文件真的很……怎么说呢……太露骨了……比如你在给我的那份文件里提到石化术必定在力宗修为上有所成就，因为超重的身体需要有力量支撑，这是有理可以依据的。但你后面又具体分析了石化术的施术特性以及施术者本身的特质，甚至精细到石化的那层石头的密度质量和灵力分布特性……有些东西甚至连我家族中资格最老的长辈都不一定知道，我在想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家堂摇头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那我就解释一下吧。”
“就像你说的，这其实是能分析出来的东西，比如石化术需要力宗术法支撑等，而且从你那天奔跑的速度来看，你练习的一定是某种腿法，所以即使质量那么大你依然可以做那种高速冲撞运动。从前的社员中有过这样的例子，我仔细研究过，所以才能了解得这么多，说到底只不过是从数据里面总结经验罢了，正儿八经的科学研究，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
“这种事情也能用科学研究方式？”颜坤问道。
“肯定啊，只不过这些研究还只在起步阶段，而且研究成果进程受科学仪器和时代环境的限制。想必你们听说过灵气的微观形态即使用最大倍数的电子显微镜也无法看到，一团可以被修士用来移山搬水的气，其中氧气和氮气的比例一样接近于一比四，和普通的空气没有任何差别。”
“加之关于修士的秘密直到2025年才被公开，之前的研究都是由少数人在暗地里进行的，从美国人在广岛长崎投下那两枚原子弹开始，修士界才开始注意到科学技术的威能已超乎他们的想象了，每个时代都会有九重天的大能，可是不是每个时代都有像阿基米德，爱因斯坦那样的伟人。除此之外，修士毕竟要将精力投注于自身的修炼，很少有人既是科学家又是修士，所以关于灵力的研究一直都进展缓慢。”
“自然科学发展至今，虽然已经有了远超灵力体系的威力，但从达芬奇伽利略那个时代算起，说到底也只不过只有几百年罢了，科学体系和灵力体系完全就是两个维度的东西，想要以自然科学方法解释灵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白家堂颇有感慨地说道。
关于自然科学和灵力体系冲突的问题，其实早在世界异能协会面世之日就引来几乎全世界所有人的讨论，但考虑到灵力实在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且只有少数人拥有灵力，所以即使受到了如此大的冲击，自然科学在人类社会中的统治地位依然不可撼动，因为历史上没有哪一个体系像如今的科学体系一般严谨实际，它不是一条条枯燥的定理和数字，而是人类千百年来探索世界思维方法的结晶。
这些事情早在高中时期，老师就已经强调过不知多少次了，但真的等到自己认真去思考的时候，钟颐四人才知道他们面临的是怎样一个难题。
“那白老师是研究如何将两种体系结合的人吗？”祝烟儿问道。
白家堂点了点头：“是的，我师承张敬之教授，张教授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就接触了关于修士界的东西后，就一直潜心于如何用科学的手短测量灵力相关的东西。其实当年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如果不是遇到了他，我至今也只会是个普通人而不是修士。”
“这个张敬之是修士吗？”
“算半个修士吧，他体内的灵气总量可能一重天都不到，然而不管是灵会还是平等会，或是其他江湖上举足轻重的门派组织等，都不止一次邀请他做顾问，但教授却潜心于学术，从来没有投身哪一方势力。武灵社也是在他老人家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武灵社的数据库有很大一部分源自他的研究数据。”
“尽管有关自然科学和灵力之间的这个灰色领域之中必不可少的藏有一些很重要的秘密，但对你们来说，这些东西还太过遥远和生涩，你们没必要去了解这个东西，今天我们只说关于灵力的东西。”
虽然白家堂没有继续将话题延续下去，但钟颐四人都很受震动，因为他们都意识到了自然科学和灵力之间那个灰色地带的重要性，毫无疑问，对于人类文明来说，这个灰色地带中所藏有的宝藏一经发现，必然会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然而对于此事，洛河却与四人有着不同的态度，不只是因为他大一时已经听过一次同样的内容，还因为他知道白老师虽然嘴上说“你们没必要去了解这个东西”，实际上已经在四人的心中种下了渴求的种子，事后钟颐四人一定会抱着极大的兴趣找白家堂了解关于这个灰色地带的知识，然后日渐痴迷，以至于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洛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白老师有意为之，他只知道让驴子一直跑动的方法就是在它面前吊一根胡萝卜，如果钟颐四人是驴，那么很显然那根“胡萝卜”已经吊在他们眼前了……
白家堂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说道：“经过你们对相关文件的阅读以及我的解释，想必你们对我有了足够的信任，只是相比于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东西，这么一点浅薄的信任似乎还不太够，好在上个星期有位同学向我表达了愿意做疑虑的破冰人，主动向大家分享一些有关灵器的东西”
白家堂将目光转向台下：“钟颐，你准备好了的话，就上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