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原来只是一场试探
“九王妃之位，属她最合适。”
“但哀家担心的是，她的本事，足不足以站在你身边。”
太后说到了重点。
“苍冥国九王墨洵，是一个多么有震慑力的名字。从先帝遗诏面世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世人皆知九王风光无限，但能站在你身边，与你携手的那个人，你有没有想过，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皇家子弟，本就无选择。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你身边的人，要想与你同甘，也要能与你共苦，可与你共受的苦，可绝非常人所能及。你可曾问过她，是否能接受？又可曾问过自己，会舍得吗？”
太后真真是说到墨洵的心坎里了，这些问题，虽然残酷，墨洵却不得不放心上。
墨洵抬眸望着太后，带着无比坚定的眼神：“之前我与落落，很严肃地讨论过这个问题。姨母，这么多年，我一步步走来，才有如今的成就，才让世人不敢轻易对九王府出手。我的身边，是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的。”
“落落身上的本事，不是寻常女子所有。我会慢慢教她，但绝不是为了让她能够与我一起抗敌，只是让她有自保的能力。”
“她是我的妻，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前方路上的荆棘，她不需要操心，有我，我会替她解决好。”
“姨母，若我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办法保护好，又有什么资格协助皇兄保护苍冥？”
“所以皇后，我虽不会现在动她根基，但势必要震一震！但最后一击，必然会致命。这是我能给落落，最好的疼爱。”
“外人看来，我给她的爱，霸道掠夺，但我更尊重她的意见。她若心中没有我，我不会强求。但若是她心中有我，她愿意同我携手，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她一朝是我的王妃，生生世世都是我的王妃，我唯一的妻子。”
太后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下了。
“你倒是像你的母亲，也算应了你的性子。”
墨洵不爱受拘束，所以不愿当皇帝。他所愿，不过就是执一人之手，共白头。
太后今日，本就是抱着试探他们二人，才传他们进宫。否则，就慧妃那小事，何须让他们辛苦跑这一趟。
太后微微一笑：“墨洵，到底是这架吵的让你心神不宁了。”
太后这话，有别的意思。
墨洵蹙眉，思考着。突然，他感受到了气息。没错，他的武功，就是如此。不过是吵架，真真让他心神不宁，难专注。
他侧转身，撇着头，看着门口。
无奈深深呼了口气。
“哀家要说的都说了，孩子，出来吧。”太后也望向门口。
司徒璃落迟疑，重重地擦了擦眼泪，走了进来。
方才她出了门口，走到庭院，若竹就制止了她，告诉了她太后的用意。而后，若竹带着司徒璃落，悄悄站到了门后。
墨洵转回身去：“姨母现在是连我都试探了。”
太后见他这酸酸的语气，装无知：“哀家还不是怕你欺负了她。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跟了你，该多疼些忍让些才是，还吵起架来了，不像话！”
司徒璃落不知太后竟如此满意她，莫名让她有些鼻酸：“劳烦太后牵挂，是我们的不是。”
太后笑着看着司徒璃落：“若竹手里的盒子，是给你的，打开看看。”
司徒璃落愣了一下，怎的是给了自己，不是要送去翊坤宫么？
既然太后如此说了，司徒璃落也只好转身打开。
掀开紫藤木雕盒，里面躺着一支亮堂堂的簪子。
是凤钗！
雕刻地细致美丽却不显得奢华繁琐，簪身也是细细的凤尾纹路，这支簪子，就足够有气场了。
这，是凤钗，她司徒璃落，不敢拿。
“太后，这凤钗，我不能收。”
“不用觉得逾矩，这是哀家给你的。哀家既给了你，你就担得起。这凤钗，不是历代皇后相传的凤钗。但它的地位，却能别占一席。它是由开国皇帝命人花了一年的时间设计打造，金，定是纯金。他打造来，送给了他心爱之人。”
“让墨洵替你带上，平日里也算给你添件头饰了。你看你年纪轻轻，穿戴却相比同龄人素净。记得，大婚那日，便带着它出嫁，算是哀家的心意了。”
虽如此说，但此凤钗的地位，近乎与历代皇后相传的凤钗平齐，百官见此钗，也要下跪叩首。
说穿戴相较素净，不过是司徒璃落不爱戴太多的簪子头饰，但衣服，她格外爱与墨洵穿一样的。
司徒璃落不是矫情之人，太后既如此说，便也只能收下了：“谢太后。”
“既收下了哀家的簪子，可要改口了！”太后纠正！
司徒璃落傻眼了，难道要跟着洵叫她姨母么？可太后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司徒璃落没注意到的是，墨洵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谢姨母。”
太后满意一笑：“好了，你们啊，自己走走逛逛，心里话都说说，哀家啊，要来替你们收拾收拾。”
说的自然是慧妃的事了。
太后向司徒璃落投来一个别有深意的目光，司徒璃落明白。
方才在庭院，若竹不仅跟她说了太后今日传他们进宫的目的，还说了一件事。
太后根据听到的那日在乾清宫的场面，估摸着墨洵会私下对五阿哥动手。这一动，不该！保不齐还会影响墨煜与墨洵的感情。
墨煜是个多情之人，他易心软，总舍不得些东西。墨洵一直在他身边协助，因为墨洵的无情冷漠，正好互补他的多情。
墨远嵘到底是墨煜的儿子，从当初下令一定要抓到人，万不可被墨洵的人先抓去就能看得出来，他还是念着父子情分的。
而墨洵，对此事心知肚明，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太后的意思，杀墨远嵘，除了解气，并无他利。何况既已派遣到别国，永世不得回，这惩罚也够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