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弟子，赵启
赵启骑着马在马车旁边缓缓走着，终于，在到达了平原大地，走出群山之后，马车与马匹同时停下，很快，赵启刘秀与李文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水生跪在了群山之前，放眼望去，他们和水生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山早已沉没与群山峻岭之中，但水生好像知道它还在那里一样，只是磕头。
良久之后，以水生的身体，其额头也是鲜血缓缓流出，枯燥的长发散在头上和肩上，俊秀的小脸上是通红却没有眼泪的双眼。
看着眼前的景象与沉默，赵启轻叹一口气，“走吧”。
马上，回想着出村时没有人提出的话以及正暗淡的眼神，虽然赵启想到这可能也是其他年轻人能够出去的原因之一，但赵启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这即便是正所想的一部分，但正因为如此，正与水生以及这里的人才更需要希望吧，即便他们在默默无闻中回归与天地，即便他们的孩子忘掉自己，忘掉以前，也要让他们存在下去。
“可以教导水生吗”赵启慢慢走向刘秀，看着他问道，“可以”，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与疑惑，看着刘秀只是温和的看着他以及李文与站在原地的水生，赵启明白了，即便没有他，刘秀也会走上这条路，这条教化的路，即便这条路的未来可能没有未来，但求这道的路，让刘秀放弃了只要同意便可达到这个时代所有学者的巅峰追求的荣耀。
马车内，“水生，从今往后，你就是水生了，水是你的姓氏，生是你的名字，因水而降，因水而再生”，刘秀想着与赵启交流水生新的名字时，赵启所说的话，水生的水是家乡，水生的生是记忆，一切，都早已铭刻在水生这个记号中了，而水生在听到这里时，好像活过来的情景让刘秀放弃了别的想法。想到此处，刘秀再次对水生温和说道，“以后要好好听大师兄启的话，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水生看着眼前暗红色分不清是锦袍还是其他衣服的英武俊气的老师，以及略带柔和棱角的大师兄赵启，以及傲气的二师兄李文，呆呆的点了点头。
慢慢已经有了些许人迹的有了点路的样子的路上，水生呆呆的坐在车内的一边，旁边的李文看着自己旁边这与赵启差不多一样高而又比赵启更有压迫感的壮汉，忍不住往刘秀那边靠了靠。
“自己，有了名字了，”水生默默的想着，想起了那天晚上村长正对自己说的话，“水生，你出去之后，将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不要对这个名字有什么想法，要牢牢记住跟着赵启大人，他说什么就要跟着听，跟着做，不要去反对赵启大人，他做的一定是对的，一定要听他的话”，一夜，都是正在让水生听从赵启的话，或许，这是正能为这些即将脱离只为求生存的无心无力关注其他的淳朴少年最后能做的一点事情了吧。
这些话，水生记住了，当水生听见赵启与那个感觉里恐怖的刘秀要给自己名字时，水生听着赵启的话，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想着正教给他的话，水生对赵启的名字产生了渴望，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阵大雨，而除了雨在天水砸入人间的声音，在这片世界中传出来的就是刘秀的启蒙声音，一种新的语言，周语，赵启听着这个语言，曾经晦涩难懂的话语已经可以慢慢回应。
至于为什么给水生用周语启蒙，赵启想着刘秀与曾先生交流时描绘出的景象，周国与朝国一左一右，下面便是虞国与镜国，上面夸过朝国便是赵国，而水生之前生活的三不管地带，就是周过与赵国最近也是与朝国相接的地方，而他们此行的目标就是极东的朝国与赵国相接的地方，拜访下一个先生。
而不得不说的是，因为刘秀与曾先生的交流，使得曾先生将刘秀的情况告知了其他学者，随着刘秀的不断交流，每一个先生会得到更大的更全面的知识，巨著《列子》的完成，亦将伴随着诸子的诞生，先生之上，己之理，己之路，将成后路之光，将成后学之种，随着游行，第一个诸子曾子已经出世，而最后一个诸子，《列子》完成后，列子刘秀也将诞生。
周国语言虽然还是有别于诸国，但到底位于诸国之中，与诸国其他语言终究是有契合之处，学成后对诸国语言的学习也是有了一部分基础，而至于说极西的蜀国，从上到下接壤于赵国，朝国，虞国，背靠群山，可以出去的路又被三国所制约，虽有诸多雄关，但语言风格朝国最近。
又是启蒙的声声教诲，但此刻，随着前方不远处山不窄山路的木刺，石刀与血肉相切的声音越来越剧烈而停止。
一次未能被拿下性命的干练着装的黑色中年男人在痛苦哀嚎，石刀与木刺的创伤比未生锈的青铜剑与铁制兵器更加痛苦，赵启眼前未死而伤的倒地者基本没有可以站起来的，一波已经死伤了数十人的还有五六十人的衣着破烂手持木刺石刀的身影与衣着普通的二十余人对峙，倒在地上的黑色干练着装的二十余人只有几个倒霉鬼被木刺穿透了眼睛，剩下的都是被捅或砍了数刀无法起身的略带绝望的身影。
忽然，嘎吱嘎吱的马车声为这相当惨烈的场景挣得了一些时间。
赵启看着眼前的场景只是略感不适便再没了其他想法，而刘秀只是温和的看着这处场景，至于李文则是脸色发白，靠近着旁边面无表情的水生。
没有声音，没有所谓的问话，只是看着马车和马上的赵启缓缓靠近后，双方同时捡起地上的碎石刀片与断裂的木刺朝着马车与赵启扔了过来。
顷刻间，刘秀的身影出现，而水生紧随其后，至于赵启则是并没有上前，他清楚自己的状况，没有说非要上去逞强，只是驱动马匹往马车靠近，护住不让其他人来看到里面的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