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三小只上手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老二在奶娘怀里,不停的扑腾着两条小短腿。
他是要去救娘亲的,这奶娘什么都不懂,还拦着他,简直可恶!
“放他们下来。”老大沉声道。
奶娘愣了一愣,不知为何,仿佛看到了老爷生气时候的样子。
她晃了晃神:见鬼了,这才几岁大的小屁孩,我怵什么怵?
“大少爷,王爷让我照顾你们的。之前王妃吩咐过的,让你们在屋子里呆着别出去。
你们若是在我手里出了事情,我十个脑袋也不够赔啊。啊呀我的好少爷们啊,你们就行行好,安分点,别让老奴为难行不?
你们得的可是天花,发作起来要死人的,被你们传染上更是要命。为了府里其他人好,你们也不该出去的呀。”
府里的少爷得了天花,奶娘吓得早就想开溜了,可惜出不去。
府里所有人都不准许出去。
虽然王妃说扎了那一针以后就没事了,可她哪里敢赌啊?今天没事,谁知道明后天会不会发作?
那可是天花啊,自古以来从没人能躲得过的灾难。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王府的待遇再好,命没了,又有什么用?
奶娘心里有怨恨,见到三个小少爷也就少了些恭敬。
王妃在做什么白日梦,还说她儿子会好的。做娘的对儿子抱有幻想她理解,可你也不能过分啊。
这天花能治好?她把头割下来给王妃当球踢!
三个少爷也就是现在暂时的有点降温罢了,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反复发作。
反正得了天花的人都死了,没得的也不知道天花的具体症状。
奶娘心里是有点愤恨的。
现在天花还刚开始,王爷和王妃不想着赶紧将三个少爷赶庄子上去隔离了,反而让他们一大帮人陪着送死!
果然有钱人都不是东西啊!
死吧死吧,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摆什么架子!到了地狱里,当王爷的,和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不都是一样的鬼魂?
奶娘想到这里,眼神有点不耐烦:“好了,都给我乖乖的在床上躺好。”
“奶娘,我娘发烧了,我们去给她弄些烧酒擦拭降温。” 老三乖巧的说着。
“用烧酒?呵呵,我的小少爷,你果真是发烧发糊涂了。什么叫烧酒?就是发烧的酒啊!你用烧酒给你娘治病,不是让她越治也厉害吗?还有什么擦拭降温,这么简单,要大夫做什么?”
奶娘不屑的发着牢骚。
将两个娃又放回了床上,把被子重新给他们裹好,重重的压了压:“你们听话懂事,就是对大人最好的帮忙了。”
若在寻常,她这话是没错。
可是现在凌肖肖烧的脸通红,老大觉得不等再等了。
“老三,你吩咐她,让她准备需要的东西。”
“就是烧酒,还有棉花,还有开水,还有热巾子……”老三掰着手指头,边回忆边说。
时间有点久了,他也就参于了那么一次,也不知道对不对。
不过,就这么表面上擦擦,哪怕是不太对,问题也不会很大吧?
“三少爷,老奴外面还有很多事情,就先去忙了。你们三个在屋子里乖乖的坐着,别乱走动啊。王妃的病。等下会有御医来看的,你们别担心。”奶娘匆忙敷衍了一句,掀开门帘就走了。
几岁小娃说给王妃治病?她信了才有病。
府里已经有不少人发烧了,虽然王妃说不会有事,可现在躺下的人多了,能干活的人就少了啊。那他们这些表面看着还健康的,就要一个抵三个用了。
奶娘摇着头出去了:也不知道王妃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若是王妃没了,三个小少爷,也就惨了哦。
都说没了娘,也就没了爹。
等后娘进门,他们也不知道会死的怎么惨。越是大户人家,越是腌臜。
奶娘心软了一会会,就又硬了回去: 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呢,心疼他们有钱人做什么?
反正她在的时候,尽好本分就行了。再多的付出,也没什么必要了。
慕容秀从前院回来,掀起门帘进去,眼前的一幕,让他一下子眼眶都红了。
三小只蹲在床上,手里都拿着沾了白酒的棉絮,哼哧哼哧的,一个给凌肖肖擦额头,两个给凌肖肖擦脚底心。
衣服下摆都被他们全部扎了起来,应该是他们自己扎的,有点乱七八糟,但是不妨碍能让他们灵活很多。
“娘,你快点醒来!二弟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娘,你不在的时候,大哥和三弟都欺负我,你一定要醒来,帮我教训他们啊。”
“娘,您若是出事了,我们就没人要了。奶娘说,没娘的孩子,要被扔大街上去当乞丐的。”
“娘,你快点醒来啊!我以后一定听话。你让干啥我就干啥。让我写字,我一定认认真真的写,绝不偷懒糊弄您。让我吃饭,我肯定自己用勺子筷子大口大口的吃,我还要喂娘吃。”
“娘,我学会穿衣服了。大哥和三弟的衣服,都是我帮他们扎起来的呢,娘,我厉害不?”
屋子里,都是话痨老二的声音。
老大和老三不停的用酒精擦着娘的脚底心,累了就深吸一口气,歇一会会,又继续。两人的眼眶都红红的。
老二擦拭凌肖肖的额头。边擦拭,边红着眼唠叨。
慕容秀叹气:还别说,这个话痨,以后可能是对凌肖肖最孝顺的。
算了,笨就笨吧,不嫌弃了。谁让他对娘孝顺呢。
“爹,御医来了吗?” 老大脚麻了,起身想换姿势,抬头就看见了慕容秀进门。
“嗯,就快到了。” 慕容秀上前,抱起老二。
看着他因为浸泡了白酒而皱巴巴的手指,心疼的抓过揉搓:“疼不?”
“爹,我发烧了,也很疼的。娘肯定很疼。”老二转头看着慕容秀,哭丧着脸。
“嗯,你休息一下,爹来。” 慕容秀拿起块棉絮,继续着老二的工作。
“这棉絮和酒谁给你们拿来的?” 他低着头轻轻擦拭着凌肖肖的额头。
见到妻子至今还昏迷着,心里有些慌,只是在孩子面前,不想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