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吃软饭的人不配说爱
陈敏动作很快，在我转身的一瞬间，一把就抓住我。
“起开。”我低着头，声音有些压抑。陈敏不放手，我继续开口“你要做什么随便你，我不在乎。”我手上开始用力，只是陈敏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不敢太使劲。
“陪我上去，信用卡还给你……”
……
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男人，已经毫无尊严了，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真窝囊…
“你爸不和你住？”这句话我没有问出来。
进门之后我有些意外，屋子里面空无一人。说完我就明白了，老陈那个人，骨子里就是这样，应该是不会来的。
“没什么事情的话，卡给我，我走了。”我挺平静的，看到房产证之后，我发现自己能够直视陈敏的眼睛，并且还可以不带上任何情绪。陈敏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了。“不给我也行，我走了。”
“你最近没有发现那个老女人有异常么？”陈敏换了话题。
我来到窗台边，点了烟“你愿意，就说，不愿意，就别说，我很忙的，就这样吧。”
其实我不想上楼的，可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大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跟着陈敏上来了。
“斌哥，那天出租屋里面，你嘴皮子那么麻利，赖了吧唧的讲了那么多，是不是出门之后觉得，你心里好像很亏欠那个老女人啊？……”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陈敏说的意思，一瞬间很多不好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李梦婷这人，感性没错，就如同前些天那样，天天晚上等我，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要制造一些浪漫的惊喜，但是……
我说不出来，这样的感觉我知道。
一对过了热恋的情侣，或者夫妻，突然之间，女的开始对那么多嘘寒问暖，男的突然给女的买的礼物，制造惊喜，不是因为突然开悟了，而是……做了愧疚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情景在我脑海里开始慢慢清晰，席卷着我的大脑，冲刷着整个身体。
当时的我很感动，靠在李梦婷大腿上，她给我唱（问），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陈敏这么一提醒，那天晚上的眼神，动作，一切的细节，突然在我的脑海里回放，很快，却异常的清晰……
“……我走了。”我不想再继续想了，这样的念头我根本压抑不住。把烟灭了，转身就走。“刘斌……”陈敏开口，我没有听，而是转身对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我相信她……”说完一点犹豫也没有，离开了。
……
小区门口，我感觉自己虚脱了，我只是不想在陈敏面前失态，可是人性就是这样经不起考验，一两句话，就让我产生不好的念头。
我打电话请了假，下午不去了。整个人就蹲在街边，有些另类，一旁全是烟头，很扎眼，时不时都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挺平静的，还对着这些人笑了笑。
手机握在手里，一个号码一直没有打出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这样的意义。
张玉鹏的电话，我想了一个小时，始终没有勇气拨打出去，我想找他喝酒，顺带叫他帮我忙。
也就是他现在的女朋友，孙誉榕，我希望她能去李梦婷那里，帮我看着她……但是我犹豫了，根本无法说出口。不论是对谁。
只有有过这样的经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最后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事情，已经变质了……
如果，最后真的有什么，我能怎么样？我有什么资格说什么？除了对着她吼几句，说她不是人之外，我又能怎么样？
两个月下来，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拍着胸脯说，不要你帮忙。
没事，我心里有谱。
不用，我可以。
没问题的。
这些话似乎在结账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脸啪啪啪的打得巨响了，还有什么资格？
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陈敏在说，陈坤在说，张玉鹏也在说，我一直不承认，可是这就是实打实的事实……
我能怎么样？陈敏的事情似乎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那种懦弱的阴影，提不起勇气的阴影。
懦夫？窝囊？
这些形容词，我觉得太高看我了，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我，时隔多年，我依旧记得那天心里的那种无力感，
这样的无力感不好形容，就如同什么事情你不是往坏处想，也不是往好处想，而是一种没有任何反抗情绪的无力感。
什么叫做没有斗志？就是我现在这样。
李梦婷真做了什么事，又能怎么样？
陈敏真的按照她说的那些做了，又能怎么样？
信用卡还不出来，又能怎么样？
工作丢了，又能怎么样？
……
那一刻我深刻的认识到，如今的摆烂不是潮流，而是时代背景下的产物，因为没办法，任何事情在真实的世界里面，都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我命由我不由天？
胜天半子？
一个小目标？
吃泻药坐飞机？
………
……
摆烂又能怎么样？我连摆烂的资格都没有，到点还不是要睡觉，饿了还不是要吃饭……这些，不是钱么？
我也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帮助金丹，帮助王宝林，那天在李梦婷家里的客厅里面，我对金钱的渴望开始变质，变得阴暗无比，变得忘乎所以……
我没有喝酒，脑子却无比的杂乱，什么样的念头都是时不时的传来，在脑海里回放一遍，又消失在脑海里……不见踪影。
路灯亮了起来，行人也多了起来，孩子的欢声笑语在我耳边回荡，抱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的大腿，指着一个棒棒糖，一个小玩具，带着期许的眼神，告诉他们“我要……”
很治愈。
我走到商铺里面，买了烟，多买了一根棒棒糖，递给这个小姑娘，客套了两句，还是收下了。
“唉，小伙，这孩子真是淘气，不好意思啊。”小姑娘不顾家人的阻拦，就是把我手里的棒棒糖接了过去，她爸爸给我发了烟，带着歉意的目光，只是眼神之中，全是怜爱之色。
小姑娘很大方，一点也不小家子气，一双大眼笑眯眯的看着我，绝对的美人胚子。
“谢谢叔叔……”
小姑娘离开时的一句话，让我石化，不得动弹，听惯了哥哥，突如其来的一句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