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执迷不悟
“你总是一副我为了她这样,为了她那样的嘴脸,可是刘斌,你自己真的想过么?原本陈敏做一个幼教事事顺心,可是呢?你一句要来大城市,陈敏犹豫了超过一秒么?
那天吃饭那么多人,陈敏只说了一句,明天我辞职,抛弃了所有的一切,直接就跟你上来了,从头到尾,陈敏可曾说过半句怨言?
你看看她之前是什么待遇?是,工资是不高,但是她在的地方是六险两金,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含金量么?可是跟着你上来了?不是卖首饰,就是卖衣服,刘斌,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陈敏从头到尾,可曾说过你半句不是?”杨佳的目光审视着我,让我不敢直视,我狠狠的抽了几口烟。
“她背叛了我。”心里非常压抑。
杨佳愤怒了,出奇的愤怒,整个人在楼道里面朝我吼了过来“她没办法,她没办法!
刘斌,她爸爸病了,需要心脏搭桥,你知道心脏搭桥需要多少钱么?三十万,三十万你有么?
可是从头到尾,这件事没有让你知道,别给我说什么为什么不给你说,你自己不清楚么?说了又能怎么样?你父母就一点点棺材本,是留给你讨媳妇的,不是用来治病的,到了现在,陈敏一直给她爸说的都是钱是你想办法找来的。刘斌,你生在福中不知福,你懂不懂!”
我脑袋轰隆一声,整个人目光呆滞,如惊天一雷,把我整个人死死的定住。
杨佳一点也不惯着我,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我的内心“呵呵,刘斌,你口口声声的说爱,爱,爱,你爱什么?
陈敏是那种势力的小女人么?被你逼的,一切都是被你逼的,你根本不在乎她,你在乎的只有你那变态的,遥不可及的梦想。男人都一个样子,全是疯子,想干大事。
心中有猛虎,脚下全是淤泥。”杨佳的声音癫狂,我看着她愤怒得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这是真的么?”香烟一根接着一根,我心在滴血,如临炼狱。
杨佳更火了,直接来到我的面前“这特么就是男人,到了现在,还问是不是真的?我告诉你刘斌,对方几千万的大老板,可以为了陈敏离婚,只要五百万,愿意踏踏实实的和陈敏过日子,可是你呢,你能做什么?吃不完的鸡蛋饭?还是看不到希望的出租屋?你回答我,刘斌,回答我!!”
杨佳说完安静了下来,从我手里的烟盒里又拿出一根,她从来不抽烟的,我抱着头,痛苦到了极点,一桩桩,一幕幕,在灵魂上面鞭打。
“其实那天我就想说了,你那个客户,呵呵,刘斌,你居然对我们说,你爱你的那个客户,你不觉得很搞笑么?你不觉得滑稽么?”
听到这句话我一点犹豫也没有“我真的……”
原本已经安静的杨佳瞬间就癫狂了“刘斌,你特么就是一个小人,伪君子,垃圾,人渣,败类,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说爱?
我们特么相处多少年了,我了解你,你的内心太虚荣了,已经到达了变态的虚荣,那个女人因为住的好,吃得好,用的好,让你每天有一种成功人士变态的有越感,弥补你过得不如意的内心创伤,你那个不是爱,那他妈是眼睛掉进钱眼里了,见色起意,用所谓的爱来当作借口,你就是一个人渣。”
我听着心里窝火“我……”但是我找不出任何的一句反驳杨佳的话,我还是认为,我稀罕那个女人。
“呵呵,我说错了对吧?你不是,你不是因为高档小区里面才配得上你所谓西装革履才爱上你的客户的。你不是因为进出门保安给你点头哈腰才爱上你的客户的,你不是因为……”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杨佳吼过去。
杨佳把嘴里的烟拿了下来,眼神之中尽是蔑视“我偏要说,你根本不懂爱,也不配说爱,爱和给多少钱一点关系也没有,尤其是陈敏这样的人,她要的,不过是小而美的事物,生活中的惬意,这些东西需要的是心,是真情,不是钱。刘斌,你从来没有给过她。”
说完这句话,杨佳把大半截烟直接丢地上踩灭了,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朝我吼了出来
“你们男人都特么是一个样子,从来不会想着脚踏实地的过日子,天天做发财梦,想干大事,一群煞笔!”带着嘶吼,转身就走,重重的关门声,在我的脑海里传来重击。
“啊!草泥马,错的不是我,是这个社会,是它不给我机会……”我一拳打在墙上,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抱着头。
我崩溃了,在医院的楼道里,在内心的冰冷中,在一地鸡毛的生活中。
良久,我还是回到了病房里,去了一趟洗手间,看着里面的自己,目光呆滞,神情黯然,脸色憔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生气。
我突然想起王乐乐给我说的,我每天都把“别对我有希望”几个字贴在脑门上,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滚吧。”张玉鹏睡在床上,带着笑意,我从来到现在,任何有用的事情都没干,想起杨佳的话,心里一阵刺痛。
医院里我的作用一丝也没有,看了看他,内心无比的歉意,张玉鹏心里也烦,没怎么说话,我自己离开了。
大中午我流浪在街头,打了一个电话给张楚涵
“回来上班。”张楚涵的声音很平静。
“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带你赚钱。”我觉得一切都是废话,这句话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很暖心。
我大概也知道为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现在实在没有任何的心情去上班,陈敏不仅让我万箭穿心,还要一刀接着一刀的,往我最脆弱的神经之上,毫不犹豫的继续刺下去
我告诉张楚涵,明天再去售楼部,今天医院里事情很多,她也没有问我,只是说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