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离别赠言
“算了吧，一会陈姐看到又该骂我了。”陈姐是那天在房东家年龄大一点的警官。
我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犯事了呗。”王泽敏开口。
“姐姐，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真笨，经济罪呗，刑事案怎么可能自由活动，两人弄了一个咨询投资的空壳公司，涉嫌一宗数额巨大的案件，证据确凿，这是最后一程。因为涉及到你们公司的利益，如果直接办了影响你们公司利益，并且两个事情不冲突，所以她们才能来这里一趟，两个人我都打了几天交道了，挺坦诚的，他们根本跑不了……”王泽敏翻着白眼，给我解释了一通，我听明白了。
“谢谢你，给我个联系方式，请你吃饭。”我在谢谢上加重了语气，她应该听得明白，毕竟那天对方是真的关心我，虽然不会说话。
“切，你有屁的钱，你有时间我请你吃吧，记得给我说说你的浪漫爱情故事，我特别喜欢八卦。”王泽敏笑嘻嘻的，“滚吧，没门。”我开玩笑说了一句，她也不在意。
我两个人声音很小，当然了除了最后一句话，王泽敏从进来之后，整个售楼部气氛就不对了，只不过没人说。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冷漠，才是常态。
我过去的时候，段茹已经站了起来，看了看王泽敏，王泽敏挺无所谓的“抽烟。”
好几天没有和段茹一起在走廊抽烟了，还是挺怀念的，没想到是现在这个场景，有些嘘嘘，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认识？”我知道什么意思。
“算是吧。”我含糊的点点头。
“恭喜了。”段茹抽着烟，她肯定知道今早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回话“段姐我……”
“没什么可说的，我被徐胖子骗了，活该的。”段茹笑得很惨淡，我站在她的身边，个子比她高很多，我看见她衣领之下有很多淤青，并且手上有烟头的烙印，甚至脖子上有一道醒目的伤口。
但是这些天，除了不太见到人之外，段茹没有任何的异常，王乐乐说的那句话似乎回忆在心头“没有谁日子好过，生活原本就是麻烦不断。”
“不说这个，帮我个忙。”段茹拉开上衣，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我还没有说话，她直接就递给了我。
“这是我手里粘性最高的客户。我和你相处三个月对你很了解，这里面一共有十五个客户。”我伸手接了过来，不知所措，她肯定还有话要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这些客户，全部都是自然来访……”
自然来访，就是客户自己来的售楼部，没有中介带着来。
“我名下所有的东西都被冻结了，我相信你，给我老公百分之八十，剩下的作为你的辛苦费，我不会见他的，你带句话，我对不起他，对不起孩子…”
段茹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我俩也没有说话，因为王泽敏走了过来，示意要看我手里的东西，没得选，只能拿给她。
段茹也不在意，整理了一下衣领，由于个子不高，还要踮着脚，脸上带着泪水，有一副长辈的模样，说不出来的滑稽，但是又莫名的伤感
“刘斌，我挺欣赏你的，可能是到了这步田地，其言也善吧，我俩走的最近，我自己的事情太多了，没功夫管你，但是你各种情绪，作为女人是可以感受到的。
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并不代表活错了，不要因为一时的不如意就失去了耐心，又不会只有这一时的不如意。
我曾经想过一死了之，不过后来想想，不值当，有了家室，背负的东西挺多的，三五年我就出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勇出来的时候，段茹的话就被打断了，王泽敏只是跟着，没有其他的动作，根本不在意两人做什么，我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脑海里回荡着段茹最后的话
“没错，我出轨了，和徐胖子，我在他身上压了宝，我想过不顾一切跟他走，你告诉我丈夫，无论多么恨我，不要抛弃孩子，所有的罪过，我出来承受……”
我有一种感觉段茹他老公比万箭穿心还惨，身旁的声音就传来了“不是兄弟，咋想的，天上掉钱还不开心啊？”
眼睛看了看我手上的档案袋，刚刚的情况又不是什么秘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不懂。”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不懂毛线啊，要是我天上掉下几万块，今天绝对嗨心到天亮。”王洁点了烟，继续靠着墙。“这是段姐的钱，不是我的。”
王洁一听口气就大了“兄弟，你真没救了，她进去出来都多久了？谁他娘的认识你？傻不拉几的，自己过得一塌糊涂，以为自己救世主啊？”
我不想解释，感同身受，我理解不了，但是自己遭遇，让我有同理心，其实王洁这人也没什么问题，别看吊儿郎当的，事实却是心地善良的人……这是后话。
大中午，我就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徐勇的事情，让大家没有工作的欲望，分分都在各种八卦，我一句话也没有说，王洁问了我几次，我看懒得解释。把段茹的东西收到了自己的柜子里，锁上。
三点出头，张楚涵就从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兜文件，换上了她的冲锋衣，来到工位上，给了我4000块的开单奖，鼓励了几句。
“没什么事情的话，到点就下班吧，最近大家辛苦了，从明天开始，封盘了，我要去趟公司。”
我明显能够感觉到，封盘两个字一出，好几个人都不淡定了。
封盘就是不卖了的意思。
我是不懂为什么一幅幅摩拳擦掌的意思，但是张楚涵也不解释，打了几个招呼，顺带着把大家的名字认了一遍，然后就离开了。
所谓的末尾淘汰，随着段茹的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提过这件事。
我早就想下班了，对我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远不如家里那个女人，突然那种想要忙着下班回家的感觉又回来了。找个借口，能早走就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