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疼就要说么
看不见的希望，就是绝望。
面上稳住狗，心里慌一批，
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脑袋很空，不知所措，我依旧在售楼部最近的地方开了房，身子卷曲起来在床头旁边，眼睛看着有些泛黄的墙面，黄色的灯光有些昏暗。手上的香烟在不停的燃烧，今天晚上，滴酒未沾。
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曾经毕业那天仰天长啸，在办公楼顶层撒一泡尿，笑得很猖狂，以为自己征服了整个世界。
北上广深白手起家的创业故事，还有打工皇帝的艰难路程吸引吸引我，让我内心拥抱着充满无限可能的大城市。
幻想不过是有手就行。被摩擦之后觉得我是用脚在生活，最后被毒打一顿，发现自己是个残疾人。
我，看着这个昏暗的房间，脑海里想象着出租屋内两年的艰辛，心生退意，毫无斗志。
我还差着所谓的青春损失费两万块，兜里还有一万块。城中村出租屋的房租，还有半年。
“明天好好告个别吧。”这是我内心的想法，王洁说的挺对，无论怎么样，时间不会等人。差的钱，是要还的。
手机一直在震动，我挂了之后回了一个短信“等我两天。”很多事是要面对的，陈敏的事，在心里永远是个坎。过不去。
生活就是过山车，起起落落，兜兜转转，最后回到原点。也许这就是归途。
就在我以为我到原点的时候，手机屏幕上正在显示“是否确定删除联系人”的对话框。
突然震动了起来。
“睡了没？”那个久违了十多天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在耳朵里响起，我还来不及说话。“过安检，两个小时以后到。”
“风雨无阻。”我的口气异常坚定，就像得到心仪已久的礼物时候的模样，二话不说直接起身。
刚刚心里的所有想法都是当自己在放屁。
凌晨十二点半，从我所在的地方去到机场，打车需要四十分钟。这种两百来块的巨额消费，我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大手一挥，上车……
如同隔离已久才释放出来的小年轻，下了车几个健步就来到大厅里，左看看，右看看，这地方，我没来过，迷路了。
下巴上面是什么？问啊。
两个小时，打车用了四十五分钟，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我没想过我会这么的在意时间。
我就站在候客大厅，死死的看着出口那里，玩手机的欲望和烟囱般的烟瘾，都被那种期待感压住了。那不是动作片的欲望，而是就想看到这个人的憧憬。
时间一分钟一分过去，没有那种等待的烦躁，反而一步步加强了期待感。
终于，广播里传来声音“由深圳……”我直接堵在了出口处。死死的盯着每一个人。
一个，两个，三个……没有！！！我的目光看过每一个人，一架飞机总共也就几十人，又是大半夜，这时候还是淡季，我敢确定，这些人里面，没有她。
“喂喂喂，干什么。”我一瞬间急了，一个机场工作人员把围栏直接封闭了起来。
我不礼貌的脸嘴让对方很不爽，脸色嫉妒不悦，不耐烦的解释“这航班今天没有了。”
我的脑袋轰一下炸开了，头晕目眩，差点当场摔倒。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座位上的，老天似乎就是故意折磨我一般，这个狗屁地方我再也不不在了，全是痛苦的回忆，没有一丝的美好。“垃圾。”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
“真是憔悴啊…”如惊雷，震耳欲聋的天籁之音，深渊中的一丝曙光，我目露精光，绝望之中看到的希望之光，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
白色的鸭舌帽，墨镜，一身宽松的蓝色裙子，平跟鞋，拉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肩膀上挂着一个价值不菲的小包包，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伸出手拔了拔头发。
“我……”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把捏住她的手，很用力，死死的抓住。
她笑容更甜了，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这个笑容在我眼里一定是999分。
伸出右手手，这个动作在我的眼里实在是太慢了，025的倍速播放，纤纤玉手，指尖抵住我的鼻梁，食指微弯，轻柔的划了一下我的鼻尖“走吧，臭弟弟。”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会了，她这是要我的命……
李梦婷早有准备，才出门已经有一辆别克商务车等着了，我就是完全一个小弟，干杂活，一路无话，我一个字不问，一句话没说，就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她也没有疼痛的表情，也没有排斥，安静的，看向窗外，而我，看着她。
一万句话卡在让自己，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直到回到她家，她去洗澡的时候，我差点泪崩了。
我手里有一个塑料的文件袋，同时我也知道她去干了什么。
确实去了深圳，但是又从深圳去到了成都，李梦婷，不是去出差，而是去治病。并且十来天，她做了两个手术。
一个乳腺，一个眼睛的，我整个人麻了，头皮发麻，这个时候她也出来了，脸色平静，还是那个微笑，没洗头，穿着睡衣，脸上贴着面膜。
“怎么……”怎么不说呢被我咽了下去，我不配说，钱没有，去了啥也不懂，她请个护工比我好使一百倍，我就是个累赘。
“疼么？”她倒是无所谓，坐了下来，点了烟，动作还是那么优雅，我想开口制止，还是没有说出口。
“疼，就要说么？”这句话仿佛刺痛了我的内心，对啊，疼就要说么？好像就是我，怨天尤人，觉得自己悲惨不幸。
她把衣服往下拉了拉，给我看了一下“良性，做的微创，这地方没有，去成都是做眼睛的，那里几个专家不错，你那些支支吾吾的醉话我听了，傻不拉几的……”
李梦婷的话平静中带着微笑，让我莫名的心疼，我好想吻吻她，但是她贴着面膜，
“怎么想的怎么来呗，这玩意儿又不贵……”带着俏皮的笑容，看着我，波光淋漓
这女人，真的太会了，是在要我的命。
我潘安之貌，宋玉之容，放在那里不是抢手货，这姐们面前，我毫无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