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就去找富婆
孤魂野鬼，似乎对我最好的形容，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得一夜。
只是感觉，生活真的不易，都是在努力着活着却还活不好。
天刚亮，我就来到了售楼部，一夜未眠，我没有一丝困意，一切照旧，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机械的做着自己的该做的事情。快到中午的时候，我进到了徐勇的办公室“主管，我想请个假，下午外出一趟。”我说完之后徐勇饶有深意。“找到下家了？”
“没有，我有一个意向性非常强的客户，我打算去拜访一下。”听到我的话，徐勇有些意外，几个月下来，他知道我不是信口雌黄的人，并且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开口的。
“好，去吧。”徐勇挺爽快的，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他还是开口了
“刘斌，几个月了，你的努力我看得到，但是你要知道，公司是赚钱的，不是慈善机构，努力有时候没用，钱在兜里，才是真的。我挺欣赏你的，很多事情我没选，别怪我。”徐勇是一个非常油腻非常滑头的人，他做事总是能够恰到好处，任何人都不得罪，还每次都能受益，几个月相处，我知道的。
我转身也是一脸的真诚“谢谢。”
出了售楼部，我掏出电话
“喝酒。”
“特么的喝酒伤身，我戒了。”
“我请。”
“那里？”
约好地方之后，我就过去了。张玉鹏，我的死党，绰号鹏子，卖保险的。
对于我这一类高不成低不就的年轻人三大出路，客服，行政，卖房，车，保险。
“咋啦？发财了？大中午请我喝酒。”半把个小时，张玉鹏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张玉鹏个子很矮，是那种放在人群里马上就会被淹没的类型，耳朵下面还有一小坨肉瘤，也是穿着正装，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他过得还算不错，找了个女朋友，已经在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收入也还凑合，买了一辆二手的大众车，我挺羡慕的。
几个月前他说叫我去卖保险吧，他带我，我拒绝了，我知道，死党是不能一起做事的。这样的结果就是上下级，而不是兄弟了。
“吹了……”死党就是死党，见到对方心中的乌云会少一些，我还是挺开心的，把自己的经历给他说了大致说了说。
“傻13”听完之后他只是骂了两个字，抬起啤酒瓶就吹了，我心里不是滋味就是想要个人陪我喝酒。
“你就说了一个我走？”鹏子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不然呢？”我也喝了一大口。
“所以说你傻13，我要是你当场就抓住头发，几十个耳光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
“你能不能闭嘴，安静的喝酒。”我很烦躁，看到这个样子更加烦躁了。
“兄弟，老实说，陈敏遇到你是前世做了好事，捧着怕摔到，含着怕化了，我媳妇经常给我说学学你，啧啧啧，想不到，想不到…”
“我也想不到。”我心情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你现在就是净身出户了呗？”我俩碰杯，鹏子继续开口。
“我本来就啥也没有，什么叫做净身出户？要不你借我钱还信用卡？”
“我特么的穷的叮当响，要不是你喊我喝酒，我都忘记酒是什么味道了，玛德，我媳妇说再加把劲，争取今年想天法弄个首付出来……”鹏子开始抱怨，一听这些我整个人心态更加不好了。
兄弟之间在一起，最后的面子还是要留下那么一点点，作为成年人最后的遮掩布，所以我只是说业绩惨淡，没有说一单子没有的事情。
“你不会真想去找那个老娘们吧？”鹏子说了半天，眼睛一瞪，这些事情我都没有隐瞒他。
“我特么有的选么？玛德，欠债你帮我还？再说了，这种双方都开心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我在欺骗鹏子的同时，也在欺骗自己，找一个能让自己接受的理由，迈过内心最后一关。
“卧槽，兄弟，狠人啊，没看各种新闻么？天天两颗保健品，套套是按箱批发，钢丝球……”
“你特么的闭嘴。”我一听就火了，尤其是钢丝球几个字我一股凉意就从脚下窜上来。
打趣毕竟只是那么几句话，作为死党，大家都相互了解，开了几个玩笑，鹏子安静的陪我喝着酒，也不说话。
“我给吧，百十块钱，我最多就是被媳妇骂一顿，你特么给了饿死街头怎么办？”结账的时候鹏子起身，听完我更是压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你那怂样，走吧，家里睡一会，你都快死了。”鹏子结了账出来之后，拉着我就去了他住的地方。
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其实住的都差不多，城中村，便宜，大小也是相同。
来到鹏子的出租屋内，我不知道说什么，一阵困意袭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
我是被炒菜声音吵醒的，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七点多了，鹏子和她女朋友正在做饭。我也认识，杨佳，在一家公司做文员的，正在准备考教师，长的属于那种耐看型，带着围腰正在炒菜。
“麻烦嫂子了。”这是我们习惯，和岁数大无关，只要是几个死党的对象都是统一称呼，嫂子。
我和杨佳客套了几句，鹏子就开口了
“还没死啊？”
“托你福，还活着。”头有点疼，点了根烟，揉了揉太阳穴。口干舌燥。
没一会就吃饭了对于我来说挺丰盛的，三菜一汤，一荤两素。看着两人的模样，我心里是一百个不得劲，难受至极。
“决定好了？”一听这话我心里就不爽，当着他女朋友，我内心觉得一点尊严也没有了。“关你屁事。”
杨佳浅笑，给我两人盛饭倒酒，我不是太想喝，不过一番热情，还叨扰，心里过意不去。
酒过三巡“只要不违法犯罪，我的立场很坚定，帮亲不帮理。怕什么？怎么想的怎么做，一会自己洗个澡，一身烟酒臭味，然后滚蛋吧……”
我都到这一步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也不避讳，自己进卫生间洗了澡，又不是第一干这种事。
“这个挺好用的。”要离开的时候，杨佳递过来一瓶香水，我一头雾水“嫂子…”吃饭的时候她好几次想说话都没有打断。
“眼光放长一些，格局大一点……”文化高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我听懂了，甚至说这些鸡汤我已经听腻了，笑了笑，接过来，自己喷了一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