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章 孤妄城
等楚修郢和萧灵绩赶到时带人赶到时，一群灾民正和乔柔对骂，中间被禁军和她护卫拦着。
这里分为两个营地，相隔两里距离，一个是专门安置正常的灾民达到数千人以上，另一个是安置受伤和染病的百姓官兵。
在此之前灾民也闹过好几次，都被楚修郢镇压下来，他又下令士兵非不得已，不能对灾民动手，一群灾民有恃无恐和士兵推搡着。
两个女人躲在士兵后面，马车侧翻在水坑里，她们被灾民扔了满身烂泥，头发跟鸡窝似的。
乔柔申子脖子跟炸了毛跟鸡似的，和灾民不停对骂。
乔柔嘴巴有多毒，他早就领教过了，能人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都不带喘，不带从重复的。
当楚修郢看得满身泥巴的两个女人还是想笑，嘴巴那么毒，要不是士兵和她的护卫拦着估计得被灾民用泥巴砸死。
他用咳嗽掩盖了笑声：“好了，闭嘴吧你。”
见楚修郢来了，双方都停止骂人，换成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诉控着：“修郢哥哥，这帮刁民欺负我们，你看姐姐都被砸伤了。”
楚修郢撇了一眼乔雁琦，又转身扫了一眼灾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乔雁琦不愿意他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躲到乔柔的身后。
乔柔叭叭说了一大堆废话，一个重点都没有。
其中一个灾民说出了缘由，不知为何今天很多人闹肚子，可能有人跑时候，来不及躲避这两位姑娘的马车，惊扰到她们的马。
灾民指着乔柔，然后这一位姑娘出言不逊，说了很多辱骂人的话，大家气不过，就争吵了起来，推搡过程中，她的下人开始对我们动手，双方就打了起来。
乔柔怒火蹭地到头顶，柳眉倒竖：“别恶人先告状，我们的马车走的那么慢，明明是你们故意撞过来惊到了马，害得我们都摔伤了。”
双方又开始吵起来，楚修郢看他们吵表示心力交瘁，他谁都不想帮，正好也无聊，双手拢在袖子里，蹲在一边看他们吵。
百姓看到楚修郢不管，胆子也大了起来，跳脚大骂。
中间拦住的护卫就难受了，被喷的满脸吐沫星子。
萧灵绩总算领乔柔的“口才”了，扔她到战场都能骂退百万雄师，难怪苏小侯爷，避她如蛇蝎。
“王爷不管吗？”
“都是小事，只要不打起来，不关我事。”
“里面有几个人不对劲。”
“嗯，身材魁梧，尺骨茎上有厚茧，习武之人，这里都是凹洼不平，马车跑不快，再眼瞎也不会跟马车撞不上，估计不怀好意，前面出去就是官道，人来人往不好下手，后面是营帐有禁军巡逻，右边是丛林，这里最好下手。”
“他们没想到有灾民跑这里如厕，是乔柔那张毒嘴救了自己。”
“谁那么大胆要劫持乔家的人？”
“鬼知道，把他们捉过来打一顿再说，正好六个，每人负责三个。”楚修郢眯了眯眼，语气带着兴奋。
正当想动手时，一名士兵神色慌张跑了过来：“王爷，那边很多灾民闹肚子，腹痛，呕吐，他们把粥棚都推翻了。”
“你先过去处理，我稍后到。”
楚修郢暗示护卫将人群包围起来，他大步迈入进人群中，抽出士兵的佩刀，手起刀落，一切太快了，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捂着脖子，噗通一声就倒了下去，并没有血液四溅，流出的鲜血跟杀鸡没什么区别。
楚修郢很满意，他的刀法进步了很多。
等众人反应过来，惊恐万状看着楚修郢，想跑又跑不敢，他们都被禁军围着。
乔柔浑身一颤，面容哀戚，瞬间从飞扬跋扈变的胆怯，退到乔雁琦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哭腔：“吵个架而已，罪不至死啊。”
乔雁琦出奇的冷静，安慰道：“修郢哥哥杀人自然有他道理，刚才几个人哪里有半点灾民的样子，看上去就是武夫。”
“你肯定？哦，好像也是。”
在一旁的楚修郢略显惊讶，但没理会没理会她们，盯着剩下的五个人，他们感觉了杀气，慢慢往后退，迅速打倒了几名护卫，跑出人群，想往丛林里窜去。
楚修郢高高跃起，越过人群，石子击中了五人后背穴位，他们应声而倒。
楚修郢下令：“去把他们绑起来送到本王营帐去。”
楚修郢觉得还是解释一下，省得引起恐慌：“他们是歹徒，图谋不轨想劫持这两位姑娘，剩下的人可以走了。”
没人敢应声，如蒙大赦，转身就跑了。
楚修郢看了狼狈不堪的两人，下令道：“派几个人护送两位姑娘回去。”
他半刻没停留去，去处理灾民的事情。
营地被砸满地狼藉，灾民哭喊痛斥。
“怎么回事？”
萧灵绩立刀而站，面带寒霜：“粥里面参夹着被霉米，百姓吃了便开始腹痛，呕吐。”
楚修郢转身盯着户部左侍郎，压着怒火：“都是官仓出的米，你们户部在搞什么，敢拿霉米给百姓吃，你们嫌够乱吗？”
户部左侍郎杨奉负责这次的赈济，他站在楚修郢旁边，吓得脸色苍白，额头汗津津，颤声道：“下…下官并不清楚此事。”
“这件事最好与你无关。”
“王爷，下官项上人头担保，下官真不知道此事。”
“哪个米仓的？”
“南城，南新米仓。”
“你去查，查不出来提人头来见本王。”
杨奉惶恐，一个劲点头：“下官立即去办。”
…………
五名男子五花大绑扔在，楚修郢的帐篷里，全身拼命挣扎。
楚修郢进了帐篷，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会，这几个人身材健硕，脸上脏兮兮，挣扎中露出了身体的伤疤。
男子也对上了楚修郢的目光，啐了一口楚修郢的鞋面上，神情嚣张大笑着。
“想找死。”季岩愤怒喝。
楚修郢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看了一眼脏物，脸色更青了，对着他腹部重重踢了一脚，男子脸上的冷笑还没散去，整个人被踢的斜飞出了帐篷，喘了几口粗气，直直躺在地上，死不明。
楚修郢扭身看着剩下四人，冷声问道：“你们主人是谁？”
几个大汉依然不肯回答，挣扎了起来，怒目而视，其中一个不知道嘴上说的是什么，头扬得高高。
“嘿，这小子真横，王爷让我从他脚指头开始敲起。”季岩在这里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正好缺个人个人出气，一个刀背砸重重砸在最嚣张的男人膝盖上：“跪下！敢对我家王爷不敬。”
“再怎么打也没用，他们可能听不懂。”
帐篷外传一道声音，萧灵绩走了进来，扫视了那几个大汉：“他们塞外的，听不懂你的话，被王爷你一刀毙命那个应该是他们的领头。”
楚修郢有些愕然：“萧将军在边境呆了那么多年，能听懂他们语言么？”
萧灵绩脸上带点小骄傲：“那是自然。”
楚修郢有些无语，看把他嘚瑟的：“那你来问问。”
“好！”
萧灵绩二话不说，拖了一个出去，只听见了一声声惨叫。
男子被萧灵绩揍得蜷缩在地上，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萧灵绩嘴上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语言，最后拔出他的佩刀，砍下了几根手指。
头伸了出去看热闹的季岩，几乎出声叫好，心里感叹道：“萧将军看着那么斯文的人，想不到还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片刻之后萧灵绩走了进来，一点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都招了，孤妄城来的。”
楚修郢看他们刚才一副嚣张跋扈的还以为他们硬骨头宁死不屈的，想不到那么就招了。
“孤妄城。”
楚修郢听宜州那女匪头子提过，狼州往北几百里处，瀚海中的一片绿洲，是一座各国流民组成的无主城镇，八方辐辏，商旅云集，也刀剑丛林的地方。
姓风那个土匪头子，说要往那边去，那边才是她们的天地。
萧灵绩简单陈述了一下他盘问的情况。
楚修郢疑惑问道：“他们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劫持乔家两位姑娘？”
萧灵绩微微点头：“没错，最近丘都出了事情，城门把守的严，他们进不了城，暂时混杂在灾民中，两个姑娘的马车又带着乔府的标志，凑合给他们撞见了。”
“他们准备下手时，乔柔姑娘以为是灾民，开始破口大骂，刚好遇到了灾民集队蹲草丛，听不下去就发生了我们看到那一幕。”
楚修郢一时想不通：“乔相怎么得罪那边的人？”
“乔相他儿子就是死在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