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果他敢家暴你
出现在房门口的，是禅院真希，怀里抱着一叠书，疑惑的瞪着两人。
“喂，你对她做了什么？”她目光锐利，直逼五条悟。
因为灰原哀的神色很可疑，脸蛋红扑扑的，咬着嘴唇，分明是又愤怒又委屈的模样。
难道是蒙眼笨蛋欺负她了？
禅院真希可没忘记，白天时跟灰原哀说好的，自己就是这小女孩在高专的保护人！
“做了什么？”五条悟被问的一头雾水。
禅院真希大踏步走过去，扯了一把灰原哀，藏到自己身后，大声质问：“你是打她，还是骂她了？如果没有，为什么小哀会想哭的样子？”
“打她？骂她？哈，什么啊？”五条悟更懵了，“我只是给了小哀一个晚安吻而已？小哀，你想哭了吗？”
“没有……”
晚安吻……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灰原哀一霎无言，手背在那里使劲擦了两下，有点心虚的藏到身后。
其实额上什么也没有，五条悟亲的极轻极快，干干净净的连口水渍都没留下。
动作那么快，一声招呼不打，想躲都来不及，这轻佻的家伙！
好吧，轻佻或许是的，但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子而已，是我自己想多了，幸好没说出来，要不好丢人……
反正，下次绝不允许他这样了！
额上还微热，微痒，好像有顽皮的小蚂蚁在爬，不知道是不是擦的太用力？
“晚安吻！好恶心。”禅院真希做了个打寒噤的动作。
“来自哥哥的温柔关爱，只会打架的真希是不会懂的。”五条悟嬉笑着，奚落了禅院真希一句，朝灰原哀挥手，“晚安，小哀。哥哥就在隔壁，晚上会怕，或者有事的话，敲敲墙壁就好哦。”
他心情愉快的走了，留给大小两个女生相处的机会。
真希这样的坏脾气都能相处好，看不出来，小哀遗传了哥哥的高情商，和灰原雄一样讨人喜欢呢！
禅院真希冲五条悟的背影，做了个鄙夷的鬼脸，赌气把门甩上了。
“不用怕！如果他敢对你家暴，就来告诉我！”她豪气的拍着胸脯。
家暴……
不愧是五条悟的学生，两个人的脑回路都好特别。
灰原哀忍着笑，问：“有事吗，禅院小姐？”
“别叫我禅院小姐！跟你说过，我讨厌这个姓氏！”
你并没有跟我说过……
但这种无谓的问题，灰原哀并不想争执，更没兴趣知道她为什么讨厌自己姓氏。
“嗯，真希。”
见小女孩顺从了，禅院真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再厌恶那一家人，也没必要吓唬一个小女孩。
她把怀里的东西丢桌上，“这个给你，我刚去山下的租书店借的。”
灰原哀瞥了一眼，嘴角抽动，又有想笑的冲动。
这两个人，看似合不来，其实根本就是亲师生！
五条悟给她弄了一堆零食，而禅院真希拿来的，则是一堆漫画书……
“不用感激，只是作为你替我修咒具和做作业的报答而已。”
“谢谢，那我就……啊，收下了。”灰原哀捂嘴打了个呵欠。
“这么早就困了？真是没用，去睡吧。”
“晚安……”灰原哀并不困，只是不想被追问太多而已。
“以后我带你练练，身体也会更好一点。”禅院真希拍了拍女孩单薄的肩膀。
她对灰原哀感觉良好，除了初见面时，这小女孩就展现出令人惊奇的能力外，还因为高专里又多了一个没有咒力的人！
小哀是咒术师的妹妹，却没有咒力，她作为禅院家的女儿，也没有咒力。
但没有咒力怎么了？我和小哀，都会很强的！她的头脑，和我的实力！
禅院真希也走了，灰原哀总算可以享受到整天下来，难得的清静。
漫画书肯定没兴趣，这个倒是可以看看，权当睡前消遣。
灰原哀拿起了五条悟留下的日记本。
一开始，她只是漫不经心的翻看，但看着看着，不觉唇角扬起，有时还要捂住嘴巴，憋着不发出笑声来。
她从未谋面的“哥哥”灰原雄，很单纯、很热血，对身边的一切和未来，都充满善意和期待。
尽管灰原哀并不欣赏这样的性格，但不得不承认，的确很有感染力。
“五条学长真的很厉害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练习赛而已，需要把我揍这么丢脸吗？今天我在凉亭的柱子上，刻了‘打倒五条悟’，作为自我激励的目标！”
“怎么办，大家都说我像小孩？突然有点羡慕七海，十六岁就有张二十六岁成熟的脸。不过，想想二十六岁看上去像三十六岁，也是蛮可怕的，还会有女孩子喜欢吗？”
“噗嗤！”灰原哀的笑声，还是从指缝间漏出。
如果，这少年还活着，真是她的哥哥，或许也不错？
叮咚——叮咚——
手机响起，有人请求视频通话。
工藤新一！
灰原哀的拇指悬空，一时无法决定，该按下哪个键。
工藤请求视频通话，自然是牵挂着她，想更真实的考察她现在的处境。
灰原哀唇边原本愉快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涩意。
以那家伙的性格，如果她拒接，他只会更积极，更焦虑的打，甚至会不顾一切的冲到咒术高专来。
但那只是很单纯的“难兄难弟”的情谊，和她内心偷偷有过期待，但很快用理智和自尊否定掉的，完全不一样。
灰原哀无声的叹了口气，按下接通键，把手机放在支架上。
屏幕上，出现了江户川柯南急切的脸庞。
接通的一瞬，他劈头就问：“灰原，你还好吗？”
“好啊，有什么不好？”
“那为什么不接听？”柯南脸变大了，显然是凑近手机，在屏幕显示的有限空间，观察灰原哀的住处。
“你有什么很急的事吗？”灰原哀托着下巴，语气懒散的反问。
柯南被问的一愣，呆了两秒，强笑，“那倒没有，就是担心你……”
“是担心你的药吧？”
“才不是……”柯南被这话戳的心口猛跳。
灰原去了高专，他掉包药物的事，但愿迟点儿被发现，至少混过了情人节……
他跟灰原哀之间的交流，从前也是这画风，只要不是正经紧急事件，她都是爱理不理，语带嘲讽，弄的他又好气又好笑。
但是最近，好像不太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偏又说不上来。
灰原哀把手机转了个角度，“那你大可不必，看吧？”
柯南从屏幕上，看到了整洁的书架、干净的床铺，还有小桌上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和漫画书……
“啊哈？”他乐了。
这些东西，灰原根本不会感兴趣吧？
但至少表明，她在那里，受到了很好的对待，并且对方的确把她当做小孩子。
“看来，你的‘哥哥’对你真不错？”
“嗯，就像你的‘小兰姐姐’一样？”
“喂喂！”
屏幕上，清晰可见柯南的脸红了，灰原哀呵呵一笑，闭嘴了，没有乘胜追击。
其实，话出口时，她就后悔了。
不是决定了，那两个人怎样，都不关自己事了吗？为什么又表现的像个爱吃醋的小女人……
偏偏这时候，她看见柯南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正是他的“小兰姐姐”……
“柯南，今晚作业做这么迟呀？我给你准备了宵夜，吃完再做吧？”
“谢谢，小兰，姐姐，呵呵……”柯南干笑，不知冲毛利兰，还是灰原哀。
不当电灯泡了，说再见吧。
灰原哀还没行动，毛利兰已发现了她，兴冲冲的凑过来。
“是小哀呀！是在哥哥家了吗？还适应吗？柯南从学校回来，就一直很担心你呢，晚饭吃不好，作业也没法集中精神做。”
“我，我哪有？”柯南急急否认。
“柯南，对朋友的关心，就要坦率说出来。小哀去到新环境，更需要大家的关心哦！”毛利兰像批评，又像鼓励的按了按柯南头顶。
“哎……”男孩的脸更红了。
毛利兰欢喜和关切的神情，不带一丝造作，甚至比柯南都真诚。
灰原哀无声、无奈的笑笑，强打精神敷衍：“谢谢关心，我哥哥很好，这里也有小伙伴。”
那三个人，一只熊的话，称作“小伙伴”也没问题吧……
灰原哀的唇角，不觉往上扬了一点，捕捉到她难得的笑意，毛利兰更欢喜了。
“那我跟柯南就都放心啦！对了，学校一周后复课，别忘了哦？”
“嗯，也许我不去了，哥哥另外有安排，再见，小兰姐姐，再见，柯南。”灰原哀终于掐断了通话。
毛利兰是很好，关心身边所有人，真诚而坦率，令她更困扰。
原本打算翻翻日记就睡觉，这一番通话，又使灰原哀的心绪有些烦乱起来。
老旧的宿舍窗户有些不密实，从窗帘的缝隙间，还会透过丝缕带着寒意的夜风。
这反而有助于心情平静，不如出去透透气？
灰原哀略一迟疑，关掉了台灯。
她不知道，这番通话，隔着久未修缮的薄薄墙板，被五条悟无意中“偷听”去了大半。
我哥哥很好！
小哀说我很好！
看来，她只是傲娇小孩，虽然脸上冷淡，嘴巴不说，心里已经认同了我是好哥哥！
我果然是充满爱心、责任感和理解力的好男人！
五条悟心情大好，脑袋探出窗外，瞅见隔壁的灯光暗下来，以为灰原哀睡觉去了，于是也放心的躺平了。
他哪里能想到，灰原哀根本没睡，而是悄无声息的走出门去。
更加没想到的是，被他抱怨“定力好”的七海建人，也已悄然潜入了咒术高专。
让五条悟那混蛋笑话好了，他必须见到灰原妹妹，亲自确认她过得好不好。
只要有一丁点不好，就把她从五条悟身边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