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鹿儿
“为何，我只是爱喝，又不是天天喝，再说了，最开始还是阿衍哥哥叫我去捧场的呢。”
“楚君衍？你和他关系很好吗，可是你的母亲不是皇后娘娘吗？”
听到皇后娘娘，楚缈渺的神色暗了下来，她坐上秋千，低着头。
“我有的时候都怀疑我是不是母后亲生的，母后偏疼长兄，每年宫中设宴，也是长兄拿到母后的红包多一些，母后常对长兄嘘寒问暖，对我确是不管不顾，还骂我蠢笨如猪。”
许呦呦是记得，小说里面月如卿有个不怎么受宠的十七公主，因而这位公主在宫中受尽白眼。但是她记得大燕帝应当是很爱这个公主的。
“那你父皇呢？”
提起皇帝，小公主的眼睛都亮了。
“父皇很是宠爱我，知我喜欢江南的茶点，便帮我请了江南的师傅。不过也只有父皇疼爱我了，平日中父皇日理万机，陪伴我的时间也是很少的。”
“呦，我道说这是谁，原来是我的好长姐啊”
二人谈话被打断许呦呦颇为不喜，还道是谁，原来又是她那个不省心的妹妹。
许清越此时带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姐妹，汝阳王府肖翘楚、吏部侍郎家幺女刘芸，还有三三两两许呦呦不认识的王宫小姐。
“这位是汝阳王府的郡主，见到郡主怎的还不下跪？”
这个许清越，还真是可笑。何时有给郡主下跪行礼的道理？许呦呦自然不是个爱吃亏的主儿，当场吃了亏，就一定要当场返回去。
“妹妹，我这双腿，上跪天地、跪帝后，下跪父母，还真没有为一个郡主下跪的说法，怎么妹妹在王府养了这么多年这点礼仪规矩都不懂，还是说妹妹觉得，郡主与帝后同级？”
许呦呦的话语振聋发聩，不少听见这话的人都跑来围观这边的争执。
楚君衍从一进场那个眼神就没从许呦呦身上离开过。
柳辙坐在楚君衍旁边问道：“阿衍，不准备上去帮忙？”
楚君衍抿了一口茶：“我相信她能够解决现在的情况。”
郡主肖翘楚用手死死的抠住自己的手掌，她自小养在宫中，父亲有军功在这宫中何时受过这种气。
“你，许呦呦是吧，听说你父母在你很小时候就离开了。我说怎么同样是许府出来的人，清越妹妹仪态端庄举止优雅，你就如同那乡野村妇般没教养，果然有娘生没娘养啊，就是不一样。”
许呦呦怒了，这已经是第三次听见有人说“有娘生没娘养”，她伸出手刚想打，楚君衍的话阻断了她剩下的动作。
“郡主倒是好大的口气，与其嘲讽别人不如先看看自己，汝阳王府百年氏族所交给郡主的礼仪便是当众羞辱其他贵族名女，言语污秽不堪吗。”
楚君衍最终挡在许呦呦身前，推了推许呦呦马上要伸出去的拳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
“鹿儿，这一拳你若是打出去，就输了。”
许呦呦能明白楚君衍的意思。
“可是。”
楚君衍拍了拍许呦呦的手，用那双黑漆的眸子看着她，仿佛再说：“没关系，一切交给我。”
许呦呦不知怎的或许真的因为相处久了，开始对这个人产生信任与依赖感。
萧翘楚有些吃瘪，她是喜欢楚君衍的，从小就喜欢，小时候常常在宫中游走，纯妃薨逝的那日她看见了跪在地上的他，她印象中的他是披麻戴孝依旧很好看的少年，在她的眼中他们才是青梅竹马，是一同在宫中长大的。
因此她不想与楚君衍正面起冲突。想到此，肖翘楚眼眶湿润，整个人往楚君衍身上扑。谁知楚君衍往后退了推，肖翘楚猛地扑了个空。
“噗嗤”彩蝶不小心笑出了声，许呦呦拉了拉彩蝶的手让她收敛点。
“阿衍哥哥，你为什么帮着那个女人，明明是那个女人先惹我的。刚刚这么多人也看到了，那个女人言语不堪污蔑于我，大家都看见了，是不是？”
萧翘楚回过头看着许清越。
许清越听见自己被点，连忙跪下说道：“是的，梁王殿下。”
众人谁都不愿意得罪汝阳王都跟着应声附和，萧翘楚才是抬起头趁着局势耍了一个小心机：“阿衍哥哥你看，我是清白的，还请阿衍哥哥还我清白惩治那个贱妇，敢在这污蔑郡主，真是有几条命都不够她活的。”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楚君衍心上，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天，也是一群人围着自己母亲，母亲大喊自己是冤枉的，但是没有人相信她。
那个时候他躲在衣柜里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人与萧翘楚说了同样的话。
“程画，敢在背后说我的不是，你家中几十口人都不够杀的，你以为自己是谁？”
小小的楚君衍不懂，只知道母妃告诉他这是一场躲猫猫的游戏，但是他透过门缝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勒死于深宫之中。行凶者也说了和萧翘楚同样的话。
“真是有几条命都不够她活的。”
这句话成了他一辈子的梦魇，甚至有时做梦也会梦到一个无脸人对他说“真是有几条命都不够她活的。”
他的思维开始不受控制，深深沉浸在那时的事情双目变的猩红他一把握住了萧翘楚的脖子。
“你给本王再说一遍”
楚君衍手下早已没了轻重，脑门青筋直露，萧翘楚被抓的喘不上气。
“额阿衍哥哥，我快喘不上气了。”
许呦呦扶住楚君衍的手大喊：“楚君衍，楚君衍，你醒醒楚君衍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许呦呦向来知道楚君衍疯，但是从没见过楚君衍的表情如此恐怖狰狞就好似要把对面的人当场撕碎一般。她心中想到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柳辙也发现局势不对赶忙上来，拉楚君衍的胳膊：“阿衍你看看我阿衍，我是子念，你醒醒。”他过来从腰间荷包取出一颗丹药塞进楚君衍嘴中。
似是药物作用下，楚君衍的眼神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