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婚宴
按照礼制,太子完全不需要亲自前来,只需要在东宫门口等着就行,但是柳槿辰却要亲自迎接,一来这是他第一次婚礼,不想留下遗憾,而且他觉得在宫门等着显得特别傻。皇帝陛下对莫家也格外恩宠,特许柳槿辰和普通百姓一样去新娘家迎亲。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莫府门口。鞭炮声此起彼伏,莫府管家着急的边用手准备边喊着。莫云廷笑脸相迎。莫涵跟在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莫涵到了门口就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柳槿辰。也许很久没看到莫涵的缘故,在莫涵出现的瞬间,柳槿辰愣了一下。莫涵稍稍低下头向柳槿辰行礼。
莫府后院,秦氏拿着梳子慢慢的梳着莫澜的头发,苦口婆心的教导莫澜。
“澜儿,今天开始你就是太子妃了,你要相信太子,相信他可以保护你,你也要尽心辅佐太子。”
“母亲,澜儿晓得。”
“现在太子后院里就你一个人,你一定要牢牢地抓住太子的心。”
“澜儿会的。”
守在外面的丫鬟在门口禀报,太子已经来了。
“太子殿下来了,安杏快给澜儿换上凤冠霞帔吧。”秦氏招呼着莫澜身边的贴身丫鬟道。
“吉时已到。”外面响起了礼官的吆喝声。
秦氏上前为莫澜盖好了盖头,两名丫鬟上前搀起了新娘子走出闺房。莫涵刚他出房门,扭头声音颤抖的对着身后的秦氏道:“女儿走了。”
秦氏听后一愣,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顿时奔涌而出。到了门口,莫云廷看了眼一直拿手帕擦眼泪的秦氏,用手拍了拍她的背。
莫澜在丫鬟的搀扶踩着红毯坐上了一直停在门口的花轿,一时间唢呐声锣鼓声和周围围观的百姓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数十里的红装,从街头排到街尾,满街的大树上都系着彩条,在风的吹拂下飘动,路两旁的士兵维持着秩序。跟在花轿边的安杏西兴奋的朝着轿里的莫澜小声的说着话。
莫涵看着这一路的彩条和花嘀咕道:“这人花样真多。”
听到这话,秦氏才发现莫涵的存在。
“你!”
“哦?现在才发现。”
“老爷,她怎么回来了!”
莫云廷没有说话。
“母亲不是说要我回来参加莫澜的婚礼吗?我这不是遵守约定了吗?”莫涵摆了摆手。
傍晚,晚霞烧红了天空,太子大婚,婚宴在皇宫内举行。莫涵跟着莫云廷他们一起进了宫,虽然秦氏很不愿意,但是也管不到了。
莫涵穿过铺着红毯的大门,进到了本次宴会的场所里面。
“秦夫人。”
当莫涵进来的时候,他看到很多人带着惊讶的表情向秦氏走去。
“恭喜恭喜。”周围官眷贵妇全部前来贺喜。
莫涵可不愿意掺和他们这些官眷之间讨论,独自一个人去女眷那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在座的里面还有几位莫涵很熟悉的人。
“那位是谁?”几位年纪较小的姑娘看到莫涵后小声的议论道。
“是莫家那位恶毒的女儿。”杨家那位为了报之前的仇直接说了出来。
周围一片哗然。
莫涵抬起眼皮看了眼在一边沾沾自喜的杨思怡和苏落安,这俩真的是不长记性。不过现在这个场景和当年自己参加柳槿辰生辰宴会时一样了。
宴会场来的官员越来越多,越来越吵闹了。
“恒王驾到。”
外面的太监用刺耳的声音宣告着。一瞬间大厅内吵闹的声音停止了,莫涵看着穿着一身黑蟒纹的柳恒从门口出现。莫涵早上的时候就想说他这身衣服,明明是参加婚礼,却仍然穿着黑漆漆的衣服,去参加葬礼都毫无违和感。
也许是察觉到莫涵的目光,柳恒向莫涵看去,莫涵朝柳恒点了点头,柳恒稍稍回应了一下就在莫涵对面的男子席位上坐下了。
随着柳恒的落座,之前一直理直气壮互相攀比的对话全部消失了,一直在莫涵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消失了。所有人都担心自己万一惹到这位恒王会小命不保,柳恒那些恶名在这个时候真的非常好用。
莫涵安心的喝着宫女们送上来的茶水,听着请来的乐师弹得古琴。刚刚还一直和秦氏聊天的贵妇人们也全都落座了,秦氏坐在莫涵正前面,时不时回头警告着莫涵不要做令莫家蒙羞的事情。
宴会随着皇帝入场来到了高潮。
所有人都向皇上和太子贺喜,皇上还和以前一样精神头十足,大喜的日子,可能喝的有点多,时不时地关心着柳恒在北疆的生活如何。
“恒儿现在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可有心仪的人选啊?”皇帝确实喝多了,这种话都问出来了。
柳恒无心打理这醉鬼,沉默着,喝着自己酒盅里的酒。
皇帝周围一群见风使舵的大臣也顺势向皇帝进言。
“恒王已经有了封地,肯定需要共同打理封地事务的王妃,何不趁各个家族的人都在的时候选一选。”
“看来本王的婚事,需要苏御史来做主了?”柳恒冷漠的说道。
看着柳恒那想要杀人的目光,其他想要说什么的大臣全都闭上了嘴。
“苏爱卿说的没错,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人管管你了,我听说你在北疆的时候一直带着莫家的大女儿?”
柳恒愣了一下,虽然自己并没有刻意隐瞒这件事,但是北疆的事情却已经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
“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一直带在身边算什么事,也不怕玷污人家名声。”
“是儿臣考虑不周了。”
“你别嘴上这么说说。”
“父皇您喝多了。”
柳恒那边到底在说些什么莫涵不清楚,自己这边秦氏还在和皇后交谈甚欢。
“这位就是一直在外休养的吗?”皇后问秦氏。
“是的,皇后陛下。莫涵快向皇后行礼。”秦氏拉着莫涵说道。
莫涵向皇后行了礼,她这才知道原来莫云廷他们在外人面前一直称自己生病了,送到外地静养。
“恩,很漂亮。”
“多谢皇后赏识。”
“可否许配人家?”皇后问道。
“还不曾,她从小病弱的,就一直没舍得许配人家。”秦氏睁眼说瞎话。
“真可惜,现在身子骨还好吗?”
“回皇后,好多了。”莫涵僵硬的微笑着。
“无需如此拘谨,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今天好好玩玩吧。”
皇后说完一一向其他官眷打了声招呼就又回到皇帝身边,太子一一向前来贺喜的官员们敬酒,还要想着法子躲开自己那些兄弟灌自己酒。
宴会持续了好几个时辰,在皇帝皇后走后,剩下的官员和皇子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喝酒吟诗,莫涵讨厌这种场内的气氛,准备出去透透气。莫涵趴在栏杆上享受着夜晚微凉的风,这阵风吹走暑期的燥热感。
“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莫涵没有回头,只见一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