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帕上的花纹
他怎么敢未经允许进入一个未出阁女子的房间。看到他双臂交叉、双腿交叉地坐着，真是傲慢。
然而，柳恒歪着头，张着嘴，面无表情。
“回来的太晚了。”
莫涵皱着眉头看着他。今天是她比其他几天更早完成训练的一天，除了休息之外，课程通常会持续到晚上。而且是她不请自来。
“这个院子不是我一个人的…”
&34;莫涵&34;
柳恒用干巴巴的声音喊她的名字。站在一边的护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莫涵发现后皱起了眉头。现在这个空间里只有柳恒和她，他这次又来肯定没好事。
“过来。”
他拍拍旁边的座位，轻声说话。
“你不好好回去休息，现在来这里做什么，而且你不觉得坐在一位女子的床上很不好吗。”
莫涵皱起眉头，用不高兴的声音回答。
柳恒抬起眼睛，阴沉着脸看着她的话，用严厉的声音说。
“那这里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坐吗？”
他的话是对的，她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角落里的桌椅就把房间塞的差不多了，而且之前初燕塞了一大堆从府里带过来的衣服和首饰。因为没人会过来探望，这些衣服就被暂时搁置在桌椅上，后来因为训练强度较高，她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整理，各种各样的衣服、帽子和手套散落在椅子上，部分里衣服被自己扔在床上没收起来，莫涵后来才注意到这一点，她迅速地抱起这堆衣服红着脸地胡乱塞进衣柜。
“我对这个房间是否适合人居住有很多疑问，要是有人看见了你现在慌张的样子，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柳恒嘲讽地的说。
莫涵回头看了一眼院门，护卫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以前在莫府的时候，厅堂一个比现在这个空间要大得多，没有周围站着不少家丁，与别人见面完全不需要警惕，谁也不敢在下人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现在房间不仅小，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柳恒的存在给她带来了不适。
柳恒他闷闷不乐地把头发向后拢了拢，很自然地说出了一句危险的话：“我就这么令你害怕吗？”
“你来找我做什么？”莫涵仍然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柳恒伸出手按了按他的眼睛，然后把手拿开了。
“……为什么？”
“嗯？你说为什么？”
他把手按在太阳穴部位，他一脸疲惫。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柳恒眯起眼睛，看着莫涵上下穿着的衣服。
莫涵衣服上沾着已经干掉的泥巴，头发也乱成一团。莫涵解开辫子，用手理了理。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的柳恒皱起眉头问道。
“你受伤了吗？”他的目光落在莫涵耳朵后面。
莫涵漫不经心地用袖子擦伤口：“没什么。”
伤口周围血液已经凝固了，擦的时候微微感到刺痛。
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伤口的柳恒站了起来，从他的袖兜里掏出一块白手帕。然后他用放在桌子上水壶里的水弄湿了他的手帕，并抓住了莫涵的下巴。
&34;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伤口如果不及时治疗会结疤吗？&34;
柳恒皱起了他的表情，慢慢地用白布擦拭她的伤口。红色的血弄脏了白色的手帕，她被柳恒现在的动作吓了一跳，就在打算打掉手帕的瞬间，莫涵僵住了。
柳恒注意到她轻微的动作，停下擦她的脸颊的手，看着她。
莫涵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手帕，准确地说，是盯着手帕上绣的花纹。
“怎么了？”
柳恒歪着头，看着莫涵。然而，莫涵的目光没有离开他手里的手帕。
“刺绣……”
她伸出手，摸了摸柳恒的手帕，这种奢华的织物摸起来很柔软。
“刺绣？”
柳恒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手帕，两只黑色的鸟被绣在白色织物的边缘附近。
&34;这是我母亲绣的。&34;柳恒看着它，嘴角挂着友好的微笑说道。
“……母亲？”
“是的，母亲很喜欢乌鸦。”
听了他的话，莫涵盯着柳恒拿着的手帕，这不仅仅是一个巧合。这个故事中没有巧合，一切都只是作者亲手制作的剧本。在她第四次生命中刺过她胸口的锋利刀刃的声音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仿佛有血腥的气味透过窗户倾泻而出。
莫涵不知不觉地，抓住了她的胸口，她感到窒息。
“莫涵，你没事吧？”
柳恒向她伸出手，但是被莫涵一巴掌打开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她粗鲁地她打了柳恒。按照柳恒的性格，现在怪罪于她，她都无话可说。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柳恒似乎很关心莫涵到底怎么了，他焦虑地看着她。但莫涵抓住柳恒衣服的下摆呼吸非常急促。
“……是你吗？”
“什么？”
“我问杀我的人是不是你。”
她尖锐地问道，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睛。
柳恒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茫然地盯着莫涵。
“……让我看看你的剑。”
“…”
柳恒眯起了眼睛。他不知道莫涵到底在说什么。
柳恒张开嘴，声音平静，好像在试图安抚她。
“平复一下呼吸，你这样会晕倒的，莫涵。”
莫涵抓住他的衣领时，指尖在颤抖。柳恒低头看着她，一脸焦虑。
他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对待她，他甚至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先做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剑。我求求你。”
“你为什么要看我的剑？我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我必须亲眼看到……。”
柳恒抓住她的手腕，他不明白莫涵到底想要确认什么。
“你想检查什么？”
听了他的话，莫涵一直盯着柳恒腰间的剑的眼睛，突然向上抬起。
她冷着脸看着他说。
“我想看看你的剑刃上有没有乌鸦的图案。”
她必须知道是不是柳恒在她第四次生命时候杀了初燕。她在脑海中描绘了一幅向他复仇的画面。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然后柳恒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张开了嘴。
&34;我的剑上没有，莫涵&34;
“……没有？”
他又对莫涵嘀咕了一次，后者满脸沮丧地说。
“是的，没有图案。”
莫涵一直抓着柳恒袍子的手无助地垂了下来。
柳恒退后一步，从鞘中拔出了他的剑，递给了莫涵。
…什么都没有。莫涵的嘴唇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莫涵低下头，看着掉在地板上的手帕，柳恒让她平静下来的时候，把手帕丢在了地上。莫涵摇摇晃晃，她的腿突然软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恒小心翼翼地抓住她，把她抱在怀里，低声耳语。
&34;从现在起，好好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莫涵&34;
一种刺痛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现在像个傻子一样，一把抓住他的袍子，她使劲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