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莫气着自己
第一百一十四章 莫气着自己
二夫人回到自己院子，正想着怎么往外面弄东西，福管家过来了。
“二夫人，刚才在那边着急，没顾得上问二爷的事，您跟我详细说一下。”福管家站在一旁，见二夫人示意他坐才坐下。
其实福管家已经跟一起去的小厮碰过面了，这话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二夫人又说了一下整个过程，她可不认为福管家就是为了找寻什么蛛丝马迹。二爷那里一定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哪怕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福管家屏退左右，并且让房嬷嬷去门口看着，然后对二夫人说，“我知道你今天回来没给老夫人面子，想来你在牢里也受委屈了。你提点的对，老夫人过了这阵子就会怀疑，到时候我也会引着老夫人去整理自己的财产清点贵重物品，你这边能藏起来的都转移走，若是这次能让你分出去更好，你心里要有这个准备。老爷子去世前还有几个铺子没来得及跟老夫人交代，这么多年也是我独自管理，等哪天空了我把它们转到你的名下。”福管家握着二夫人的手，如今的形势谁都说不准怎么回事，大爷那边也是稀里糊涂！
“我有一个铺子是香家不知道的，我今天过去了一趟，有些东西放在那比较安全。管事的是房嬷嬷的儿子，跟春香一样是跟我一同长大的。”二夫人见福管家把老夫人不知道的财产都给了她，很是感动，这些东西福管家完全可以收归己有。
“你知道就行，有些事是必须在老夫人清醒的时候弄明白的，不然无论什么时候分家，吃亏的都是你，这么多年老夫人把宝都压在大房了，幻想着那边父子三人能互相扶持，也好起家。等老夫人清点完家产就明白了，这么多年来大房那边是怎么挥霍的了。到时候我就会建议老夫人趁着还明白把家分了。这样不至于等老夫人没了，你们再分的话，那可真就是想怎么糊弄怎么糊弄了！无论如何二爷都不是大爷的对手，大夫人掌管中馈多年，奴仆管事们自然向着大夫人！”如果不是二夫人和自己有了这样的一层关系，福管家绝对不会管这些闲事！
“那，你也小心一些。别被误解了。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受了，不能因为我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二夫人听着他句句都是为自己打算，很是感动，柔声道。
“嗯，为了老夫人多一些愧疚，二爷还是在里面多呆几天的好！就怕······”福管家看着二夫人。
“就怕什么？”二夫人不解地问。
“就怕······你舍不得！”程福话音未落，二夫人手里的茶杯盖砸了过来。
“你！”二夫人没想到程福冒出这么一句话，一种烦闷堵满了心，立刻觉得特别的委屈，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来他是这么想自己的，自己还在这甜甜蜜蜜的回想两人之间的默契呢！立刻觉得气血上涌，一阵胸闷，差点没跌倒！
“夫人！我就是随便一说！”程福见状赶紧伸手去扶，一下子后悔起来，今天二夫人要去看二爷，他心里就不舒服。看饭菜做的精细更加心里不是滋味，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顺口便酸意大发起来。
二夫人眼眶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流。她把什么都放下跟了他，他居然会这么想！果然，自己做了孽要自己受着。迅速甩开程福的手，起身跑进屋内，顺手把屋门也关上了，她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疼！
程福立刻明白了自己说错了话，闯了祸。轻声敲了一下门，小声陪着不是，道，“怡儿，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见你去看二爷，我心里······怡儿，你开一下门！”程福听见里面有小声的抽泣声，心里更慌了。
“夫人！我，唉！你开一下门，乖，你听我说！”程福不知道怎么才能收回自己的愚蠢，他没料到一句话让二夫人伤了心。刚才那震惊的眼神让他心里一阵发毛，只好小声求着，希望能弥补一二。
“怡儿？”程福只感觉心里绞痛，他怎么这么混蛋呢！这下好了，前一刻还含情脉脉这一刻就是暴风骤雨了！不知怎么才能哄好。
二夫人自觉心里堵挺慌，强忍住眩晕，听程福在外面求着，缓了缓，理智又回归了，知道这样不行，大白天的，一群丫头婆子还在外面候着呢，这万一要是让谁听见也不是个事啊！于是整理了一下衣裳，打开门。
程福再也顾不得什么，伸手抱住二夫人，“你莫恼，你打我骂我都行，都是我的错！我没别的意思！你······”程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二夫人板着个脸，挣扎着，不去理他，喊了声，“房嬷嬷！”
程福吓得赶紧捂住二夫人的嘴，“姑奶奶，你给我点时间，听我解释一下还不行么！我······唉！”程福抓起二夫人的手便往自己身上招呼，也不顾是脸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只小声求着，“你心里怪我，就打几下，别憋着，你只管打到心里舒服了便好！”他知道二夫人是正经人家出身，对自己一项要求很严，如今跟了自己，那是在那种机缘巧合之下，就像自己担心她第二天反悔一样，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茬了！
二夫人气得握起拳头狠劲地冲程福砸了两下，眼泪又止不住了。
停手喘了口气，又大声喊了句，“房嬷嬷！房嬷嬷！你进来。”
房嬷嬷在外面大声应了句，“哎！”之前她就恍惚听着夫人叫她，后来没了动静，还以为是听错了呢。
程福只好松手，小声说了句，“怡儿！我知道你恼了我！你莫气着自己！”
二夫人转过身不去看程福，听见房嬷嬷开门声，说，“嬷嬷，你送送福管家！”声音怪怪的。
“是！”房嬷嬷对福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程福看看房嬷嬷欲言又止，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福管家慢走！”房嬷嬷刚要转身就被程福叫住了。
“嬷嬷，你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刚才我不小心说错了话，让夫人误会了。以为我小瞧了她，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您瞧着什么时候替我说几句好话，莫让夫人伤心！我不知怎么话已出口就后悔了，唉！拜托了！”程福冲着房嬷嬷行了礼，便走出大门。
房嬷嬷被弄得莫名其妙，才会想起夫人的不对劲，赶紧往回走。
二夫人见程福走了，眼泪也停了，刚才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就是止不住。她本身就是大家闺秀，这么多年就是对二爷失望至极也是洁身自好，跟程福的这件事稀里糊涂的就发生了，她自己也曾反省过，但是慢慢的就被程福的关心和爱护感动了，心想这辈子就这样也行。正在慢慢接受这种事实的时候，程福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让她感觉不仅是面子没了，里子自尊心也受不了！
房嬷嬷就看见二夫人在擦眼睛，明显是刚刚哭过，赶紧过来问，“夫人怎么了这是，怎么在福管家面前没控制好呢？说什么了？让您这样？”
二夫人也无法掩饰了，但也不能说什么，只好说，“没事，就是心里堵挺慌！喘不上气来！没事！”她只能如此说。
“刚才福管家特意在大门外跟我说了几句，让我劝劝您。”房嬷嬷小心地看着夫人，心里纳闷这福管家说了什么惹得夫人如此？
“他留你说了话？都说什么了，让你劝我什么？”二夫人问道，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对程福更加不满起来。
“瞧瞧您，夫人，怪不得福管家那么不安，您也不让人说话呀！福管家跟我说他说错了话，惹您伤心了，让我替他说说好话，让您别伤着自己。他话已出口就后悔了，就说他空了来赔不是，您别忘心里去！”房嬷嬷看夫人这样，不知道福管家说了什么把夫人气成这样。
见程福居然跟房嬷嬷说小话，跟自己赔不是，心里多少痛快了一点。便说，“没什么，就是特别委屈，眼泪止不住！”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
“哎呦，夫人那，您这是怎么了？是二爷的事？还是老夫人那边？您跟嬷嬷说，您骂几句痛快痛快，别憋着了！啊！”房嬷嬷从来没见夫人这样，这种情况还是夫人刚成亲那会儿有过，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什么事让心如止水的夫人如此状态？
二夫人见房嬷嬷递过来手帕，便抱住房嬷嬷，把头埋在房嬷嬷的身上，好一会才松开。嬷嬷见自己的衣襟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如何劝！只好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二夫人的后背。二夫人靠在房嬷嬷的怀里居然睡着了。
房嬷嬷叹了一口气，她是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这些年要哭了，尤其是这几年都没让二爷近过身。前一阵子病了，居然放二爷进房了，她还一阵欢喜，以为想通了，也以为二爷要痛改前非呢，谁知道没几天二爷就又犯老毛病了。
唉！女人这辈子，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眼看夫人这半辈子就要过去了，难熬的日子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