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械老的考验
摸底测试结束，颍川走在最后面。
“哎呀！你好慢啊欧阳木羽！”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说名字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颍川一抬头，就见道银色身影正靠在门边，脸上挂着笑容。
“你在等我？”他有些疑惑。
银落看看四周，回过头，没好气道：“不然呢？”
“呃……什么事？”
女子忽然拉住他的手，露出个古灵精怪的笑容。
“跟我来一趟就知道啦！”说着不由分说就拉着颍川往一个方向跑。
她似乎很兴奋的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一座别院前。
银落快速地按下门铃，又轻轻敲了几下门。
十几秒后，漆红色的门被打开，露出道熟悉的身影：墨辰。
“大师兄。”银落甜甜地喊了一声，颍川身体没来由地颤了颤。
怎么有种恶魔变羊的感觉？
墨辰穿着便衣，挂了条深紫色围脖，显得端庄温雅，看样子也是刚回来不久。
除此之外，他手里还握着柄树杈状的银色金属，看着就不凡。
颍川眼睛微微睁大，他第一次碰见墨辰时，对方就带着此物，当时还好奇多看了两眼。
如今他再次确认，这就是用银落石打制而成的，不会错！
还没等颍川反应过来，银落就笑嘻嘻地接过墨辰手里的东西。
“大师兄万岁！”她怪叫一声，拽着颍川就跑路。
墨辰在后面抬抬手，却是几次没说出话来，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趁那两道身影消失前，他大声喊了一句：“丫头！有些地方不能去！你知道的！”
“放心吧！”声音远远传来。
墨辰无奈地摇摇头，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不过心道银落纵然活泼了些，倒也知道分寸，再说欧阳木羽也在她身边，应该也能提醒，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直到跑得气喘吁吁，银落才停下来。
看着她那兴奋的样子，颍川心道墨辰刚才说的这丫头听进去才怪了。
“颍川，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银落把玩着金属树杈，忽然问道。
“应该是银落石与什么金属打制的合金。”他想也不想就回答。
银落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那次两人初遇时，争的便是那银落石，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如今想来，“银落”这名字，还是他告诉自己的。
女人将金属立于身前，缓缓道：“这叫‘银杈’，是用银落石与秘银、铁精等炼制的合金打造而成，除此之外，它还是械稷院的‘钥匙’。”
“钥匙？”
银落点点头，本来她是不应该告诉颍川的，此时不知为何却顺口说了出来。
“械稷院不光是械零学院的内院，实际上它也是整座械城的核心所在。”她轻轻开口，语句中涵盖的信息却如万钧重锤，顿了顿，她接着道：“学院里很多重要的门，都是靠它打开的。”
颍川此时才注意到，此时他们正身处一个他完全陌生的环境。
标志性的钟楼隔得很远，这也意味着此地并非械稷院学生日常活动的地方。
两人身前，有座不起眼的平房，有点像个破旧的小礼堂。
然而奇怪的是，那看似快要腐朽的门上居然连把锁都没有，也不知是如何开合的。
银落缓缓走到门前，抬起“银杈”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肉眼可见的信息流从门上涌出，而后与银杈进行交互。
约莫过了十几秒，随着“咔”的一声轻响，红色木门向里侧打开。
里面的场景，居然让颍川微微讶异：通透的灯光下，一排排水晶柜有序陈列着，每个水晶柜里都盛放着一种金属，而越往深处走，柜子里的金属愈发稀少。
“这是……龙玄晶？”他在一个柜子前站定，怔怔看着躺在托盘里的一块淡蓝色金属。
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托盘里金灿灿的金属闪亮若新。
“秘金。”颍川一眼便认出来。
这东西只要加上巴掌大小，合金立马会上升好几个层次，只是秘金并不好提炼，整座中型规模的金矿，也就只能提炼出几斤而已。
他顺着水晶柜一个一个走过去，嘴里不停地念着名字：“星铜、流云矿、金鳞石、溪铁精、白纱晶、青瑰……水棱晶居然也有……还有通玄铁……”
待他走到尽头，不禁咋舌，自己当初在交易所求而不得的几种金属，这里居然都有。
难怪说械零学院是五大学院里最富的，此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这些矿石……你都认得？”旁边的银落终于忍不住发声。
“嗯。”
银落瞪大眼睛直直看着他，把颍川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你……你干嘛？”
女子深深吸了口气，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这些金属矿石都认得？”
“对……对啊！”说完颍川感觉有些不对，不由改口：“大部分都认得，有些还没看，不一定能认出来。”
银落眼神却是有些复杂，看向颍川的目光中，还多了几分……希冀？
这些金属矿石都是械老搞过来研究的，目前很多特性都尚不清楚，原先的名录中也没有记载，应该是与能晶一块儿出现的，修真者协会那些人对这些晶石也很感兴趣，花费重金询购了许多，硬生生把市场上这些晶石的价格抬得很高，如今已经很少有在市场上流转的了。
银落研究方向有一个就涉及到这些金属矿石，若是能清楚的掌握它们的特性……
刚偏过头，注意到她看向自己的眼光又有些不对劲，如同饿狼看小羊一般，不对……比那个还严重，颍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道：“你……有话好好讲！”
“你帮帮我呗！”银落忽然换了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颍川以为她今天吃错药了。
华京，炎黄祠家属区。
“今天想吃什么？”靠北侧的小别墅花园里，女子伏在男人背上，面相温柔，一头棕发瀑布般垂落下来。
“都好。”男人宠溺地将她抱到怀里，“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吃。”
“真的吗？”女人挑逗地笑看着他。
就在男子柔情荡漾时，女子突然起身，抛下个飞吻，匆匆返回厨房，留下一地娇笑声。
炎无姬笑着摇摇头，拾起桌上的报纸。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忽然转头，看向右前方。
花园外站着位年轻女子，一袭蓝衣，手握长剑。
竟不知她站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新年摸底测试第二日。
颍川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等到了械老住所，才发现那里早已排起长队。
除了教学时间，老人几乎不会出现在教学楼附近，因此这场测试，也被他安排在了住所附近。
隔着十几人，遥遥能看见栋灰色的建筑物，约莫只有两层，却反射着金属光泽。
就在他观察四周的时候，那栋建筑物里有人走了出来。
顿时不少排队的人围了过去。
“情况怎么样？”
“到底在考核什么？”
“只有械老一人在里面吗？”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询问，然而那人只是摇摇头，表情有些沮丧。
“里面有很多签子，自己抽一个考，每个人抽到的都是不一样的。”
待那人走后，其他人边排队等候，边议论纷纷。
“你说械老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安排那么多的测试？”
“是啊！平时都快忙死了，这两日准备考核，我课题都没来得及准备。”
“械老估计也有自己的考虑吧。”
……
然而随后出来的几人脸色都不太对劲，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众人心头。
有些奇怪的是，一直没见到银落过来，就连墨辰都不见影子。
颍川身前的人数在不断减少，又过了几分钟，前面那人黑着脸出来，什么话都没说，扭了头便走，没办法退了……颍川深吸了口气，缓缓迈步踏入屋中。
与想象中不同，室内光线并不昏暗，宽敞而透亮。
老人坐在中央竹椅里，一只手撑着面颊，微闭着眼，似睡非睡。
颍川缓步走到老人身前几米处停下。
看着械老这副模样，像是在打瞌睡。
颍川默不出声，垂下手缓缓走到旁侧，观察起四周来。
屋内随处可见械的身影：屏风为青铜盾械、桌为白棱械、面镜为械……
“如何？”忽然有声音响起。
颍川转过头，不知何时竹椅上的老人已经醒了。
“械老。”他恭敬地弯腰行礼。
老人摆摆手，道：“别学他们整那些没用的。”
气氛有些尴尬。
“说说吧，来这边以后都学了什么？”
颍川将近日功课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说。
“就这些？”械老忽然打断，瞥了他一眼。
他哑然停住，不知道老人何意。
械老手一抬，屏风后突然跑出个凳子模样的机械，它体积不大，行走的速度倒是极快，很快便来到颍川身边，只见上面托着数个械单件。
“做给我看看。”老人撑着脑袋，“用这些东西能制作出什么玩意儿。”
颍川接过，大致扫了一眼。
盾械、针械、镜械……种类有七八种，然而每种仅有1个。
这就是第二项考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