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所谓考前放松

    距离高考的最后一个星期，紧张与放松感恰好维持了整个教室的氛围平衡。成绩好的与成绩差的心态都挺好，两者皆是无所谓，成绩在中间的，都希望能再多学一点，恨不得24小时都在看书。

    徐境北听说林晚南睡不着后，每天晚上都打电话和她说睡前故事。林晚南把手机置于枕边，听着公主故事缓缓地入眠，讲完后，徐境北都会轻声问一句：“睡着没有？”听到对方没有回应，便动作很轻地把电话挂断。

    之后的几天林晚南都是听着他的故事很快地入眠。这天，林晚南讲完故事后，听着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了声音，想着她已经睡着了，便把称呼换了一下：“小女朋友，睡着了没有？”

    过了几秒钟，徐境北刚准备挂电话，那头传来林晚南软绵绵的声音：“谁是你女朋友。”

    徐境北心里一紧，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啊！什么女朋友！”

    “你自己说的，又不认账了，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了，再见！”林晚安带着羞涩说完整句话，话音刚落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徐境北笑着用自由落体式躺回床上，他感受到了林晚南语气里的慌张，在喜欢与不喜欢间不断地试探彼此，这个时候也便是一段感情最美好的时候。

    越是要到高考，徐境北越是玩得欢。他去商店买了气球，在教室旁的水龙头上灌满水，变成一个个深水炸弹，瞅着班上的同学课间去上厕所回来，就从三楼直接扔下去。

    气球在他们脚边炸开，抬头看到是徐境北后，冲着就上来打算找他算账。上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拿几个气球给我，加入到了他的队伍当中。

    这一下子发展成了拥有五六个人的团伙，这天其中一个人扔了一个气球，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隔壁142班女生的肩膀上，水花四溅，湿透了她的整件上衣。人家穿着白色的体恤，很多人都懂，湿透了会产生什么效果。

    他们班的男生知道后，来到143班门口，声称要“以暴制暴”，徐境北没有应战，其他人倒是帮他答应了：“下节课的课间十分钟，带好工具，不见不散！”

    下课后两方各有十多个人，齐刷刷地站在教室外走道上，带着大扫除用的桶和盆，一人两个灌满水的气球。

    两边谁也不愿意主动发起战争，突然，143班这边有人喊着：“打啊！”随即扔出一个水气球，两边的战争便立即打响。

    盆和桶不断在水龙头上接着水，运送到前线，将所有水向前泼去。

    徐境北被水泼到睁不开眼睛，退回到后排。这时143班的队伍都开始逐渐地向后退，吃在了自家班门口没有水龙头的亏。

    退的过程中，有个人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142班立马对其群起而攻之，满满的一桶水全都浇在他身上，完全可以体会到什么是透心凉。

    楼下巡查的保安大叔抬头看到三楼的学生在玩水，立马吹响挂在脖子上的口哨，站在楼下大喊：“你们在干嘛呢！”

    这一句吼声立马引起一阵骚乱，所有人推搡着跑回教室，盆和桶被随意扔在地上，栏杆不住地往下滴水。

    保安大叔上来后，看着满地狼藉，绕着教室外扫视了一圈，气冲冲的就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这估计是最后一次被老班骂，每个人都挺想得开，平常要是谁做了惹怒老班的事儿，不都得在心里祈祷个几十遍，希望老班“手下留情”。

    老班左右摆着头，看了一下满地的水渍，踱步进教室后直接问班长这是怎么回事。

    班长摸了摸鼻子，选择站在多数人这一边，表情中带着疑问地回答道：“不清楚啊！我刚刚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成这样了。”

    老班若有所思，没有责怪班长的无能。他观察了一下坐着的八十九个人，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出教室，将散落在一旁的盆和桶拾起来放在洁具柜里，之后便走回了办公室。

    老班刚走，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不然即使班长不说，老班也能一抓一个准，毕竟还有人头发都还在滴水。

    可能这就是临近毕业时的待遇，不舍完全可以抵消心中的愤怒，老班也曾说过：“不要求自己学生能记住自己些什么，只要能记住他现在的样子，这样在每一届学生心目中都是不一样的，这样就可以拼凑出他这几十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