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最贵的礼物
明目张胆地喜欢与腼腆羞涩的暗恋带来的往往是两种不同的结局，前者需要的是恰到好处，而后者更需要运气，需要对方与自己拥有同样的情感，不然往往是没有结果的，而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处于两者之间，试探性地拉近距离。
这段话是前几天徐境北从刘迪那里抢过来的书上写着的，书名叫《如何让对方迷恋上我》，光听书名就已经觉得离谱了，徐境北随便翻了几页，不忘嘲笑她一番。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晚南和徐薇薇一直在讨论奥黛丽赫本，这让徐境北完全接不上话，唯一有用的内容就是林晚南很喜欢她。
所以她的每本书上面都有一组英文“audrey hepburn”，是这个意思啊。
小翠依旧远远地坐在一旁，看着属于别人的快乐，不知道徐境北给了他多少好处，才让他每晚都可以死心塌地地当一个观众，看着别人的爱情故事。
徐境北晚上回家路上吹着五月的风，抬头看着路灯一盏盏从眼前划过，从明到暗，由暗到明，他小声地说了一句：“老爸，你读书的时候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
他的父亲听后渐渐放慢了骑车的速度，想与在家寡言少语儿子多交流一会儿。
“我读书那会儿年纪还小，哪里懂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读中专的时候还没你现在大。”徐境北父亲说完便笑了起来：“当时班上倒确实有个女生很受欢迎，长得好看，家里条件好，一看就是特别有涵养的女生，对了，毕业照还在家里放着，回去我拿给你看。”
“你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吧？”
徐境北父亲连忙解释：“怎么可能！那个时候我就只想着毕业找一个工作，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哪里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是你，马上要高考了，多花心思在书本上，对你要求不高，你考个二本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三句话离不开读书，考个好大学真这么重要，反正自己不搞学术研究，读太多书也没用。徐境北觉得读书这东西对自己来说确实没太大用。
“奥黛丽赫本到底是干嘛的，怎么她会这么喜欢？”徐境北拿手机搜了一下，人间天使，现实中的公主等词条出现在他眼前。看样子这就是林晚南梦想中的样子了，想到她五月十五号的生日马上就到了，便想出了一个绝佳的生日礼物。
第二天，徐境北买早点的时候多拿了几根吸管，回到教室用记号笔涂黑，把几根吸管接到一起，她回头看了一眼林晚南，便把吸管放到嘴里，模仿赫本的电影《蒂凡尼的早餐》，做出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微笑，随后轻咳了一声。
林晚上听到声音后，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徐境北那高贵的模样，一下子笑出了声。
“谁让你模仿她的啊！这个蒂凡尼的早餐我可没办法下咽。”
徐境北心想：“只要她能笑，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把吸管从嘴边拿下来敲了一下林晚南的头，当然用的是没有口水附着的那一头。
林晚南眼神中带着嫌弃，刚想摸一下自己的头，手却停在了半空：“你才用嘴咬过的，你好恶心啊！”
啥！自己在她眼里变得这么随意了吗？徐境北情绪激动：“这头我没咬过！”说完，又打了林晚南几下。
徐境北趁晚饭的时间跑去了学校不远处一个叫清韵的艺术培训班，老板是一个二十多岁很有气质的……应该说是女生吧！怎么之前没发现这个宝藏地方，看样子学艺术的都能提升自身的气质，但这个定理对小翠完全不适用。
徐境北回过了神，拿手机翻出一首赫本的歌《moon river》，想让老板一个星期教会他弹这首歌的伴奏。
“这里面主调是吉他，你学过吉他没？”
徐境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没学过，我就完全不会弹。”
老板见生意来了，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张介绍单：“你看，你可以报我们的这个课程，入门基础班，三十节课，现在做活动，免费送你五节课。”
三十节课，那岂不是可以学到毕业了，徐境北自然是很客气地拒绝，表示自己只打算学这首曲子。
老板听后态度依然很好，这让徐境北对她好感度瞬间提升，心想：“自己要是再长大十岁就好了，就可以……。”林晚南愤怒的眼神在脑海里浮现，瞬间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
她指导着身旁的女孩练习钢琴，声音很温和地说：“这个曲子不太难，你给我一百块钱就行，三四天应该就可以学会了。”
“前天刚把欠林晚南的钱还清，一百块钱也还能接受。”想到这徐境北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林晚南吃饭的时候一直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想着这人突然就消失了，都不说一声。她憋不住话的性格又犯了，把心里想法和徐薇薇倾诉了一通。
“你管人家的呗，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做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啊！”徐薇薇笑着把脸凑了过去，两人睫毛快碰到了一起：“嘻嘻，你干嘛这么在意，不会是动情了吧。”
林晚南掐了一下徐薇薇的脸：“我现在心里只有高考，其他的东西都可有可无。”
“啊！”徐薇薇慢慢地坐了回去：“那我呢？”
林晚南放下筷子，双手抱着她的脸，满眼的宠溺：“我家薇薇对我来说肯定很重要啊，才不是可有可无的。”
说完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做出呕吐的表情。
“要是你在徐境北面前也这样，那他早和你表白一万次了。”
林晚南幻想着徐境北在自己面前，被一把抱住，软软的念叨：“境北，你是我的最重要！”自己鸡皮疙瘩一下子布满全身，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脱离了这样可怕的幻想中。
“不要不要，那你还是杀了我算了。”
徐薇薇看着林晚南全身的不自在，顿时觉得好笑：“好啦，不逗你了，等你以后有男朋友，你就会懂了。”
“我才十七岁，你可别想骗我早恋。”
“好好高考，大学里的帅气学长正在向你挥手。”
“你小说看多了吧，哪有这么多的霸道总裁，奶狗学弟，你看看我们学校的颜值水平你就知道了，真以为大学遍地都是吴彦祖啊！”现实主义的林晚南总是可以一棒子把人给打醒。
徐薇薇塞了一块肉到林晚南嘴里：“快别说了！”这才堵住了她的嘴。
自习铃快响的前两分钟，徐境北才喘着气跑进教室，手里还攥着一个黑色袋子。
上自习的时候，他偷摸着吃校门口买的葱油饼，塑料袋清脆的响声完全可以盖过教室的翻书声。
闻到葱香味的林晚考抬头瞥了一眼把腮帮吃得鼓鼓的徐境北，摇了摇头，满是不解：“都快高考的人了，还在每天这样，完全不会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徐境北晚上回家，随便吃了几口老妈煮好的面条，就急匆匆地回到房间，先是常规地问林晚南到家没，然后把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些五颜六色的布。
追女生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其所好。这句话不知是徐境北哪里看来的，虽然自己说不上来这样算不算追她，但自己喜欢的女生能收到自己送的惊喜应该算是这个过程最大的享受了。林晚南喜欢服装设计，他就真的打算做几套衣服给林晚穿，只不过尺寸和芭比娃娃差不多。
手机上的教程其实蛮简单，裁剪一些基础造型，应该没太大问题。一件旗袍，一套婚纱，一条裙子，这便是徐境北这个星期的任务。
他笨拙地拿着剪刀，照着视频上的手法一点一点地剪，毛边，左右不对称彻底使徐境北失去了信心，他把这一切全归结在剪刀不好用。
老妈以为他是在房间看书，便站在房间门口催促他早点睡觉。十点才下晚自习，十一点半差不多就得睡觉，不然六点根本没办法起床。
徐境北关上灯，把台灯拿到床上，躲进被子里，继续开始创作。
他这次先用铅笔在上面描一遍，然后顺着铅笔痕迹裁剪出来，这次至少看起来顺眼多了。不知道弄到了几点，他直接睡着了，半夜在被子里喘不过气才给憋醒。
第二天早上徐境北全程都是在打盹，老生物刚把基因型给讲完，就看见杵着头闭着眼睛的徐境北。
“这人估计全身都是睡觉基因，自己血压都讲高了，他还在悠闲的睡觉。”老生物拿起黑板擦就扔了下去。
黑板擦平行于桌面，稳稳地砸下，粉笔灰的四散与撞击声让徐境北一下睁开眼，猝不及防地大吸了一口粉笔灰，一边咳嗽一边看着老生物仇视的眼神，徐境北瞬间停止了咳嗽，可怜的还是他的同桌李涵，明明什么都没做，也跟着一起遭罪。
老生物啥也没说，反正最后这段时间，只要不是特别让老师难以忍受的行为，他们基本上都不会怎么说。估计是徐境北睡相太丑了，才让老生物动怒的。
老生物伸手示意把黑板擦还回去，徐境北站起身来面带微笑递给她，老生物也对他微微一笑，笑里藏刀很可能就是这个意思了。
小翠知道后还责怪徐境北花冤枉钱，自己就可以教他，但徐境北完全不信任他的技术与耐心，让他教，最少得一个月，还得随时像菩萨一样供着他。
之后几天，徐境北都是不吃晚饭地去练吉他，晚上回家还复习一遍，因为不能出声，不然被老爸听见，又得说他不好好念书，于是自己在纸上画了吉他弦，想象着老师教的手法，在纸上盘弄着。弄得差不多就跑去被窝里做衣服，白天上课就一直打盹，这样的状态持续到林晚南生日这天。
这天刚好星期天，徐境北下午提前了一个小时从家里出去，去精品店把礼物盒买好，上面印有一只白色的卡通兔。林晚南喜欢兔子，自己也是属兔，qq昵称也是一只兔子。小时候她养了一只兔子，一个星期就死了，因为她以为每天喂兔子的菜叶和胡萝卜里面含有水分，就可以不用喂兔子喝水，结果就被渴死了，为此，她还大哭了一场，暗暗发誓再也不养小动物。
徐境和看着教室没人，小心翼翼地把礼物放到林晚南桌子下面，还顺手移到旁边一点的位置，免得林晚南来的时候踢到。
他拿出纸条写了几句话，话语间都是让林晚南不要嫌弃。
林晚南同桌先回到教室，徐境北很怕她会打开看，就一直偷瞄着她。
她同桌回到座位上看了一眼桌下的礼品袋，又看了看徐境北，两人对视了一下，慌忙中眼神互相躲闪，像是什么都明白了。
林晚南在老爸的嘱咐中下了车，刚关上车门，老爸的叫喊声又随之而来。
“大宝，蛋糕！你的蛋糕！”
周围人听到声音后，都想看看是谁会为了这声大宝转身。
林晚南气冲冲地走到窗子边，没有任何感谢父亲的提醒：“我不是让你不要在外面叫我大宝吗？这么多人看着，我现在也是十七岁的人了。”
“哎呀！这都叫习惯了，爸爸下次注意啊。”
林晚南接过老爸手里的杯子蛋糕，咧嘴笑了一下，脸颊的肉盖住了嘴角，不到一秒钟就把笑容收了回去，心里一点也不感谢父亲的提醒。
她背着浅蓝色的书包，与自己紫色的短袖完全不搭，拎着蛋糕慢悠悠地走去教室。
左脚刚踏上楼梯，就听见一声铿锵有力的呼喊。
“晚南！”
刘迪披头散发地奔向林晚南。
她招手表示回应，从袋子里挑了一个小熊的蛋糕给她。
“今天你过生日，还好我昨晚上想起来。”说着便拉开书包外层口袋，拿出一根扎头绳递给她。
绳结上有个透明小球，球内有一个长发公主正翩翩起舞。
林晚南满脸惊讶，毕竟能记住自己生日的除了家人外没有几个。她笑着把扎头绳攥在手里，挽着刘迪一起回教室。
幸好两人私交比较好，不然林晚南早就该体会到吃醋是什么感觉了。
“这俩人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还手挽着手。”徐境北的目光从林晚南教室就没移开过。
林晚南把蛋糕悉数分给自己的好朋友，但也就只有徐薇薇记得她的生日。
徐薇薇从身后拿出一个印有赫本照片的白色马克杯，自信地递到林晚南面前。
林晚南接过杯子，糯糯地说了一句：“谢谢我家薇薇！”还不忘给她一个飞吻。
在一旁偷听的徐境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但他也很期待有一天林晚南也能对自己撒娇。
林晚南把最后剩下的老虎蛋糕递给徐境北。
“意思还有我的啊！”
“你觉得呢？”林晚南真想给他得意的脸上留下点红色印记。
徐境北接过蛋糕，对准虎头，将脑袋咬了一半。
“芒果味儿的，知道我喜欢吃芒果啊！”
吃之前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林晚南立马摆正了自己的态度：“我随便拿的，你喜欢吃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徐境北嚼了几口嘴里的蛋糕，侧过头，将视线置于礼物盒：“不知道林晚南这个傻子什么时候才可以发现？”
林晚南同桌看到她还在傻乎乎的和别人说笑，便用笔敲了敲她的手臂，指了指桌子下面。
林晚南延续着和徐薇薇交谈时的笑容，低下头发现了一个粉红色的礼品盒，还以为是同桌送的，张开双臂，刚想凑上去给她一个拥抱，同桌向后躲闪了一下。
“这不是我送的，这个拥抱不属于我。”
林晚南听后一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徐薇薇则来了兴趣，嚷嚷着让自己猜猜看，是谁送的。
知道她第一个要说的就是徐境北，林晚南连忙蒙住她的嘴。直到她示意不会再乱说，这才把手松开。
林晚南把礼物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腿上，全然没管里面的纸条，手指刚叩开一条缝，就听到一阵短暂而急促的声音。
“你回去再打开！”
林晚南把手指缩了回去，呆呆地看着徐境北，她完全没想到这会是他送的，惊喜与害羞顿时从眼神中不断散发出来。徐薇薇看到这个情况，很识相地抿着嘴小步走回自己座位。
“你怎么知道是我生日啊？”
“因为对你用心。”徐境北这次完全不避讳周围的人，他知道毕业后很难像这样有机会，可以每天和她相处十多个小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表达自己心意的机会。
这句话虽不如一纸情书那样长情而认真，但也足以让林晚南感受到被人在意与喜欢的感觉。她没有说话，眼睛里完全映射出徐境北痴痴的模样。
徐境北转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把耳机插上，将耳机递给林晚南。
林晚南红着脸伸手接过耳机，被徐境北一巴掌打在手背上，吓得她把手给缩了回去。
“你戴耳机是用手戴啊，耳朵！”徐境北无语地用手指了指她的耳朵。
“哦……，我自己戴就行了。”林晚南笑着把手伸了过去。
徐境北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不顾林晚南的反对，把耳机轻轻地塞到她耳朵里。林晚南没有反抗，只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划过脸颊。
徐境北坐回位置上，按下播放键，熟悉的曲调在林晚南耳朵里响起，但还是有些许不同，她没太在意，以为只是一首普通的《moon river》。直到一声熟悉的男声开了腔，她再次与徐境北对视，白色的耳机线连起了不同位置的两个人。
林晚自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喜欢自己，自己从未被别人喜欢过。但当一个人获得关心与在乎时，你很难不会去心动，很难不会去憧憬与他在一起的美好，即使自己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林晚南嘴角的笑开始越来越放肆，到最后竟蒙着嘴笑出了声，刚有的爱恋气氛瞬间被打破。
徐境北用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你笑什么笑？”
“哈哈哈，你……你的英语发音太好笑了，‘n’和‘l’你分不清楚啊！”林晚南笑着艰难地把话给说完。
“你难道不应该感动吗？你知道我学这个学了多长时间啊？”徐境北语气中带着愤怒。
林晚南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缓解被周围人注视的尴尬，她不想表露出对徐境北的好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这么轻易就可以被追到手。
林晚南把耳机摘下，递给徐境北：“男孩子瞅人的样子太丑了，所以你不准瞅我。晚上你记得把歌发给我哦。”
徐境北收回自己的白眼，严肃地说了一句：“你不是嫌难听，不发！”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你要是不发，我就要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了。”刚说完，林晚南的手指就已经把盒子打开了一条缝。
徐境北一把捏住林晚南的手：“我发给你，你不要打开。”
短短几分钟内，吴琳感受到了对方的两次温度，她没有说话，眼神一直在停留在徐境北面孔上。徐境北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礼貌，把手给缩了回去。
林晚南把盒子放回袋子里，答应她回家再看，心里却满是期待。
下晚自习后，林晚南等到班上大部分人都走后，才拎起礼物盒，不好意思意思地走出教室。
林晚南老爸个子不高，每次都要站到花台上看自己宝贝女儿出来没有。她看到女儿手里拎着东西，心里大概可以想到什么，但也没有多问，招呼着她上车。
林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房间，把房门反锁，打开属于自己的礼物。
三件芭比娃娃大小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盒子里，徐境北用回形针固定了一下，避免路上晃动影响造型。
林晚南看到后眼里放着光，蒙住了嘴巴，怕自己会忍不住大叫起来。她镇定了片刻，确定自己不会出声了以后，慢慢取出中间那套白色的婚纱，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看做工，确信了这就是徐境北亲手做的。缝合处都是用双面胶粘连的，还有一点高低肩，裙摆底部呈兰花状向上延伸的亮片造型左右扭曲，做工确实不敢恭维，但这也可以说是从小到大收到过最用心的礼物了。
林晚南笑着把另外的浅蓝色裙子和米白色旗袍也拿出来反复细看。裙子外部有一层白纱，心想这肯定是模仿灰姑娘裙子做的。旗袍上用笔画了一些中国图案，林晚南将它紧紧抱在怀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她刚准备把盒子连同礼物袋放到床底下的时候，发现袋子里有一封差点被她推入黑暗的纸条。林晚南满含笑容读完这几十个字的信，她将信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满是幸福感的眼睛，在房间里踮起脚尖来回踱步，直到老爸煮好东西的呼喊声才将她给叫醒。
林晚南父亲在她对面坐着，看着自己女儿笑着吃完整碗面，这让老爸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厨艺大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吃自己做的东西可以一直带着笑容。
林晚南老爸突然清醒了过来，回想起前几天无意间看到女儿手机上的消息，看名字应该是个男生，再联想到她今晚手里的礼物盒，早恋的想法顿时成为这一切的答案。
趁着女儿将最后一口面下咽时，老爸笑着委婉地说：“你高考就只有十多天了，可不能分心啊，最后时刻千万不能掉链子。”
林晚南没有多想老爸为何突然说这个，只是匆忙地应付了一下，放下筷子，哼着歌回到房间。
父亲没再继续追问，他不想给自己女儿再增添压力，剩下的时间让她能情绪稳定地度过。
林晚南在手机二十六键上不停地敲击着，反复输入删除，最后也只有“谢谢你的礼物”几个字，不善于表达情绪这点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徐境北看到消息后，满是怀疑林晚南对这个礼物的喜爱程度。送得让对方不喜欢，还不如不送。想到这，他用双手使劲挠了挠头，将一整个身子趴在桌子上，慢慢掏出被胸口压着的手机，将录的歌发给了林晚南，随后再次陷入自我怀疑中。
林晚南躺在床上，反复听着这首歌，在歌词“我们在彩虹尽头，凝望着彼岸”中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