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战争后遗症
轻手轻脚的从二楼阳台进入她原本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
“难道这里的新主人根本没有来住过？”楚亦不禁升起这样一个念头，继续查看，不光是楚亦原本的房间，整栋别墅除了多了许多灰尘，没有任何变化。
楚亦按照记忆来到楚二姑娘的房间，印入眼帘的就是那副草书：
“二十年，龙游无奈伴虾戏，只因池浅。”
“待他日，凤鸣幽府九万里，何人敢言？”
站在草书面前许久，楚亦将每一笔每一划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确定，这幅字与学府城地下宫殿内的楚楚留言，出自同一人之手！
楚二姑娘，楚楚，就是当年和黄金一代关系莫逆的楚楚！
猜测被证实，楚亦的疑惑反而更深了，那当初楚二姑娘将整个楚氏集团送给了一个自由灵武者，这件事就根本不成立。
坐在满是灰尘的床上，楚亦看着窗外，冰城深秋的夜空偶尔可以看到星星，不巧今夜连月亮都在偷懒，躲在厚厚的云层里面，不愿给大地带来一丝光亮。
夜很黑，也很深，如同楚亦的心思。
楚亦初入龙武的时候，龙武是查过他身世背景的，但龙武应该也对此毫不知情。楚亦甚至怀疑，除了白泽他们，根本没人知道曾经有一个叫楚楚的女人，以非灵武者的身份，入过大荒去过那么多华国灵武者都没去过的地方。
如果说楚亦进入灵武界之后，有谁对他的态度是比较特别的，那么温言，白泽，赵斌这三个人首当其冲。
还有一个人，姬红衣！据小道消息称，姬红衣将天道叶都给了自己，后来更是安排了李青莲让他认识。
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表达善意，那么姬红衣的善意是否也来自于楚二姑娘？只是这两个人年龄差距太大，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楚二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当初那么多天骄不惜生命为其冒险深入大荒，还帮他隐藏了二十多年，要不是楚亦偶然发现，这个秘密恐怕会一直被当年那些人封存下去。
楚亦拿起手机，给远在北海的米朵去了电话，询问了一下白泽和赵斌是否在北海武校！
米朵如今在北海武校，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找一个人，无数人都会上赶子帮忙。
很快，楚亦得到消息，白泽和赵斌要比楚亦等人先回到华国三天，但回来后，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可以确定目前人肯定不在北海武校。
楚亦在别墅里翻了个遍，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
仿佛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和物都在同一时间消失了一般。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姬红衣，楚亦其实对姬红衣还是有些触的，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去找这位二师姐！
先是试探性的给姬红衣发去了一个问候性的信息，楚亦也没指望这位大神能秒回，将手机揣回兜里，找了家夜店，可能是越孤单的灵魂越喜欢热闹。
曾几何时他觉得这种场合，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香烟酒精以及各种女性香水混合的地方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可是如今，看着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如同喝了假酒一般摇头晃脑，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以上帝视角在看。
好像每个人都在宣泄着什么，或是孤独，或者郁闷，或是开心，或是愤怒。嗯？愤怒？夜店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一手将身边的一个男人推倒在地，说是推倒不如说是推飞了出去。
这人虽然他不认识，但那气息是骗不了人的，灵武者，一个年轻的灵武者，看年龄要么是武校在读学生，要么刚毕业没多久！
就在男人拳头要砸向已经倒在地上的人时，被楚亦一手按住。
每次爆裂的闪光灯，都能映照出男人愤怒切充满血丝的眼睛，不是酒精的作用，锻体境除非泡在酒缸里，否则想喝醉都不容易。
男人抬起血红的双眸，看向楚亦。
“灵武者不得扰乱凡间界，你想上军事法庭？”楚亦的声音被掩盖在嘈杂的音乐里，但男人显然是可以听到的。
他几次张开嘴，发出无声的怒吼，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动，这是人在极力的忍耐时的表现。
楚亦不由分说将人拉出了夜店，时间已是午夜凌晨，街道上的来往的车辆所剩无几，男人颤抖的抽出一只香烟点上。
声音嘶哑的道：“谢谢！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楚亦似乎猜到了原因，起因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许只是身体上的一次碰撞，一两句口角，而这个青年应该刚从武安城回来。
“创伤后应激障碍！”楚亦脱口而出：“武校的学生？”
青年又深吸了一口烟：“是！”
楚亦给出建议：“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来酒吧泡夜店！”
“你是楚亦，我知道你，龙武真正的天骄武者，天选之人，更是毁了半个万族学院。其实在武安城的时候，后勤部就已经判定我有战后综合症，也就是你说的创伤后应激反应，但我没在意，当时只想着回家，回家后，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就在刚刚只是因为那人撞了我一下，我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青年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楚亦，你知道吗？为了成为段体境，我付出了多少？我拼命的苦修，去挣去抢，去天域，可我天赋真的一般，机遇也一般，混到如今也就是锻体后期，我也没有二次段体的奢望，这一次，我在我们小队杀敌最多，缴获最多，同伴都羡慕我，朋友赞扬我，原本以为我借此很快到达踏空，甚至领域，但后勤部的心理医生告诉我，我不再适合参加战斗了。我不服啊，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然后有人告诉你，你不适合再接触任何关于实战的训练，你懂那种感受吗？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天选之人嘛，怎么能懂我们凡人的痛苦！呵呵！”
“碰！”楚亦把人扔出十几米远，撞在墙上。
青年从墙上滑落，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酒醒了？”楚亦冷冷的看了一眼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