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困兽2
刚还看笑话的段子玉此刻更惨！
头上同样是暖暖的，但没有水流下，手摸着还有些黏黏糊糊的。
接着看也没看地放在鼻尖闻了闻。
啊呸！好臭！
这小东西居然撒了尿又拉屎！
谁知小老鼠还不安生，落在段子玉的肩头蹭了蹭，好像在擦屁股？
它，竟然还挺爱干净？
紧接着小老鼠又在几人身上来回窜跳，最终爬上了巫九的肩。
巫九不惯着它，伸手把它推了下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小老鼠用爪子拼了命地逮住衣袖末端。眨巴着水汪汪的珍珠眼看着巫九，那模样可怜兮兮的委屈极了。
“姑娘！别让它跑了！”人群中一个胖大婶嘶声竭力地吼着，正努力向众人跑来。
本以为这小老鼠听见动静会逃走，却不料它趁巫九不注意，钻进袖子里躲了起来。但它胖乎乎的身体哪里藏得住，别人一眼就能瞧见衣袖撑得圆鼓鼓的那块儿，属实是掩耳盗铃了。
“多，多谢姑娘。”胖大婶喘着粗气说道：“这只海耗子素来调皮总爱乱跑，平日里就管不住，没曾想它还跑出来了。”
说完见慕容青青和段子玉的狼狈样，心中内疚不已，遂诚心相邀，“诸位若是不急就到小店坐坐吧，这二位也能清洗一下。小店也不远，前面走几步就到了。”
只好如此了。
总不能让两人舍近求远地回酒楼吧。段子玉倒是无所谓，可慕容青青一个姑娘家，顶着这股味儿在大街上走着确实不妥。再加上这小老鼠怎么弄都弄不出来，势有一副赖上巫九的打算，只能先去胖大婶的店里了。
胖大婶铺子里卖的的是天境岛上特有的小动物。
店内收拾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脏乱和异味。
进店后，段子玉和慕容青青先被带去了里屋清洗，等忙活完后胖大婶才出来领着巫九，走到一个装有许多小老鼠的水晶箱子面前。
继而拿出一片菜叶放在其袖口处，打算用吃食引诱它。
最终，小老鼠没有抵挡住诱惑，慢慢爬了出来。
而就在它下口的一瞬间，只听“啪”地一声，胖大婶一个大水瓢扣下。接着伸手进去抓住它，再丢回了水晶箱子里关着。
“看你还跑！”胖大婶冲着小老鼠怒哼一声，然后回过头来对巫九说道：“抱歉姑娘，给你添麻烦了。其实这些海耗子很乖巧的，最受姑娘和孩子们的喜欢。但就它是个例外，品相倒是一等一的，可一天到晚惹是生非总不让人省心。”
“确实样貌和毛色极好，看着也挺可爱的。”王玉笑着赞道。
“它们喜欢生活在海边，所以当地百姓称其为海耗子。其实呀，它们的本名叫灵机鼠，是一种很有灵性和慧根的动物。这开了悟的灵机鼠，脑力堪比一个总角小儿。”
“不过一般开悟的都活不长久，寿命就只有个三年五载的。而一旦开悟，它们也就会知道生离死别，世间寿数。为了延长寿命会想尽一切办法，但长生之术又能去何处求？因此这类灵机鼠也不太幸运，常常郁郁而终。”
“哟，我说谁这么懂行呢！原来是老金啊！方才慌慌张张的都没注意到你，招呼不周了。”胖大婶笑呵呵的，似乎跟金三阳很熟悉，“今日怎么逛大街了？不去斗兽场玩？”
“确实要去，这不让你的灵机鼠给耽误了吗？”
金三阳话音刚落，水晶箱子里突然传来砰砰声。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方才纠缠巫九的灵机鼠竟然在用脑袋不停地撞击箱门，两只眼睛带着渴求和希冀死死盯着巫九。
“今儿真是要把你拿去喂蛇了！”胖大婶说完，生气地给它揪了出来。
“不过一直海耗子动什么气？实在不行让我买回去给我家闺女玩。”金三阳劝道。
“当真？”胖大婶面上一喜，手里的动作都变得轻柔许多，将灵机鼠如同宝贝一样捧在掌心中。紧接着又怕金三阳反悔，都没给他犹豫的时间，催促着说道：“老金你是知道市价的，一只海耗子一银叶，这只便宜给你，拿半贯吧。”
“宋大娘你这不厚道了。灵机鼠虽然只有天境岛有，可不止你一家在卖。”金三阳知道胖大婶想反驳什么，立即堵了她的话，“别跟我谈什么品相，客人要是真看中这只也不至于留到现在。反正我就出三百文，卖不卖你自己看着办。”
胖大婶瘪了瘪嘴，愁眉苦脸地把灵机鼠丢给金三阳，“行行行，拿走拿走。”
金三阳笑着给了钱，又与她唠了会家常。等段子玉和慕容青青整理好后才离开。
等过了这条街，彻底看不见胖大婶的店铺后，金三阳才悄悄凑到林涣耳旁说道：“公子，这只灵机鼠估计是个开了悟的，您拿去送给那位姑娘吧。”
“你不要？”开了悟的听着就很金贵，到手的宝贝还能送人？林涣不信他的好心。
“方才可不敢当着宋大娘说这些，不然她才不会应下只卖三百文。”金三阳倒是直白，“开悟的灵机鼠一旦认了主人，那是怎么都关不住的，所以我要来也没用。”
难怪说要买它的时候这灵机鼠就乖乖不挣扎了，估计是想出了铺子以后再偷偷溜走。
而后金三阳指了指巫九，别有深意地笑道：“想必公子爱慕着那位姑娘吧？既然灵机鼠已经认了她做主人，公子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呀。”
林涣一听，嘴角扬起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金三阳，很有眼力见很上道嘛！
然后让纪海从钱袋里取出一银叶给他，“三百文还你，剩下的算赏你的。”
谁知金三阳一脸严肃地推开纪海的手，解释说道：“金某以交朋友为重，不该拿的不拿。公子只给我那三百文就行。”
林涣明白了，然后如愿地给了他三百文。
不过从金三阳手里拿走灵机鼠后林涣并没有直接交给巫九，而是放在了地上。
果不其然！它四只刚一触地就毫不犹豫奔着巫九去了。同时还吓得段子玉和慕容青青下意识地一起捂住了脑袋。
“巫九。”王玉轻声唤着，眼中含笑，“它好像赖上你了。”
“本公子让金三阳买的。”林涣大步上前，摇着折扇给巫九送点微风，“送给你了，喜欢吗？”
巫九没有回答，只是用手再次将它推开。这举动就证明了很不喜欢。
奈何灵机鼠不死心，又顺着衣衫爬了上来。只是这次它没有傻傻地站着，而是用柔软的白毛去蹭巫九的耳垂，似乎是在不停示好请求留下它。
巫九蹙眉，一把将它抓起，然后拿到眼前与之对视。
这灵机鼠脑袋一歪，眼里比之前多了一份炙热，好像是在诉说它已经等待巫九许久了。
随后巫九轻轻将它放回肩上，没有再驱赶。
看到这里，林涣心里突然有点不高兴了，微微侧身问了一句不着调的问题，“这玩意儿是不是还有公母之分？”
“据说能开悟的都是公的。”金三阳小声回道。
“纪海。”林涣语气不善，“巫九看上去不太喜欢它，赶紧丢去喂蛇。”
纪海愣了愣，不懂林涣的意思。但觉得应该只是戏言，故而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