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风暴5
接着，林涣又花重金插队，在乐瑶楼排上了个雅间！
等进到屋里坐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我想找找那个戚六娘。”
“你对这件事有兴趣？”
“这可是大事！你想啊，港州城是我六叔林旭的封地。有他在怎么会出现这种，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恶霸？”林涣一边说着，一边忙碌地剥着葡萄皮，直到装满一大碗才递给巫九，“尝尝甜不甜，这可是港州城特有的水晶葡萄。”
巫九怕酸，试探性地吃下一粒，可没想到好吃极了！恰到好处的甜，再带有一点点酸，完全不腻味！于是乎，这满满的一碗很快就吃完了！
“吃吃吃，我再给你剥！”说罢，林涣果真不停歇地行动起来，然后继续说起方才的事，“要么这个恶霸权势滔天，在朝中有人撑腰！要么就是六叔与之同流合污祸害百姓！反正不论如何都得查清，以绝后患！”
而后想了想，蹙眉点头，语气平淡到就像是随意提起的陌生人一般，“那还是后者较为可能！不然六叔这皇亲国戚的，怎么管不住个地痞流氓？”
巫九难得地冷笑一声，带有一丝嘲讽，“前有林洛，后有林旭，林家真是人才辈出。”
林涣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学坏了啊！居然敢说笑本殿！嗯看来没白疼你，总算从一个冷冰冰的人变得有点小俏皮了！”
话音刚落，几个衣着暴露的姑娘便抱着琵琶走了进来！
不过还没弹出个什么花样呢，人就已经娇羞地依偎在林涣身旁了。
“你们谁是戚六娘？”林涣倒也不啰嗦，直言问道。
姑娘们听后却纷纷笑了起来，解释道：“公子莫不是记错名儿了吧？这戚六娘可是乐瑶楼的掌事妈妈呢，平时是不见客人的。”
“找的就是她！”林涣把酒杯猛地往地上一摔，掀翻藤席上的小木桌，突然生气地怒吼道：“戚六娘怎么办的事？给了钱不亲自招待，就叫来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打发本公子？送来的葡萄还把我小兄弟的牙给酸坏了！”
林涣说完看向巫九，给她使了个眼色。
“好疼。”巫九捂着脸颊，面无表情地配合他，“疼死了。”
见此情形，姑娘们都吓蒙了！还好门口的婢女反应及时，赶紧唤来了戚六娘！不过乐瑶楼有规矩，惹恼了客人是要扣钱的，所以这个月的月银看来没多少了。
戚六娘穿着一件大红白花裙，白白胖胖的身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每走几步就要停下喘口气，看着有些好笑又可怜。她面容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若不说是乐瑶楼的掌事妈妈，还以为是哪座庙里供奉的菩萨呢！
“公子！我让下人给您重新挑了份葡萄，您再尝尝？”瞧着满地的葡萄皮，戚六娘瞬间就懂了！哪里是葡萄不好吃，分明是嫌姑娘们伺候的不好，故意挑刺呢！
而后戚六娘笑嘻嘻地蹲下身子，亲自扶起小木桌，丝毫不敢怠慢！
毕竟这两位公子有钱！
不，是一位公子，一位姑娘！
阅人无数的她，一眼就能看得出男装打扮的巫九其实是个姑娘。
接着林涣示意戚六娘关门，再拿出字条摊开在桌面上，手里继续剥着葡萄皮，“看得出来是谁写的吧？”
“这”戚六娘双手微微颤抖，收起谄媚的笑脸。原来也不是嫌姑娘们伺候的不好，而是到乐瑶楼问事来了！思及此，言语间略显忧虑，“斗胆问一句，公子从何得来这字条的？”
“刚刚在关亭巷吃了个饭，一个疯妇跑来塞给本公子的。”林涣说完便收回了字条，再次问道：“她是谁？为什么要找你？”
正当戚六娘想着怎么回答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戚妈妈大事不好了！那个周云生又来了！他一直堵在门口不让客人们进来呢！”说话的姑娘急哭了，“姐妹们劝不走，道理也说不通！还拉扯摔了好几个人！”
戚六娘一听，这还得了！再闹下去传到胡坊主耳里，整个乐瑶楼都得受罚！
于是立刻起身朝林涣和巫九行礼道歉，“实在是招待不周，楼中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二位公子且先玩着，今日一切吃喝算我戚六娘头上，权当是赔罪了！”
“本公子也看看热闹去！”林涣见她面露难色想要拒绝，直接一句话堵了她的嘴，“事儿还没讲透彻呢，可别想溜之大吉，本公子得跟着你！”
戚六娘只能无奈答应了。
此刻的乐瑶楼门口围了不少人，本来排队没事做呢，恰好周云生闹出戏来看。
熟客们都知道他三天两头就要来一趟，来龙去脉都了解得透透彻彻！
周云生是个穷书生，虽有真学问，文章也写得好。但没背景没后台，又时刻牢记风骨二字，不肯给不学无术的公子小姐们捉刀，所以怎么都出息不了，只能靠卖卖字画为生。
后来有一次来这乐瑶楼买醉，碰上了个叫温莲的戏子。
温莲喜欢诗词歌赋，跟周云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长久你来我往的就这么暗生情愫了。
奈何半路杀出个港州城牙令之子雷项！人家有权有势的得罪不起，于是戚六娘棒打鸳鸯，拆散了两人，逼着温莲嫁给雷项做妾。
故而周云生没办法，无处诉状，只得跑来这乐瑶楼找麻烦。
“周公子，我可说过多次了！温莲的事与我戚六娘无关！你莫要再来纠缠了，否则我就去报官把你抓进大牢！”
“报官？他雷项的爹就是官！你们这是官商勾结，狼狈为奸！”周云生指着戚六娘的鼻子骂道！
“我看你是个读书人，怕毁了你的大好前程才来好言相劝！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戚六娘说罢对几个小厮招手下令，“把他赶出红柳巷。”
周云生见状，趁小厮还未行动之际，三两步上前扑倒了戚六娘！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住她的咽喉。激动之余，双手已经不太能控制住力道，生生在其脖颈上划出几条血丝来。
“你不把莲儿还给我，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周，周公子！你，你别动气啊！”戚六娘吓得煞白了一张脸，眼泪直往外淌。
周围的看客这般多，却谁都不敢上前帮忙。一则担心自己受伤，二则怕刺激周云生，害了戚六娘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