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4
“老夫人！老夫人！”向紫君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大声哭喊道：“您赶紧将这逆子逐出族谱吧！不然虞家都会被牵连啊！您快做决定吧！”
虞老夫人气得大口喘着气，无力地推开向紫君的手，愤怒道：“你可是衡儿的养娘！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祖奶奶！婶婶说的对啊！不能让一人害了整个虞家啊！”
“是啊是啊！老祖宗，您行行好吧！给虞家留条活路吧！”
“求老祖宗为虞家做主啊！”
听着众人的这些话，虞老夫人怒火攻心，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随后艰难起身，颤抖着双手拄拐重重敲击地面，恨得咬牙切齿：“都给我闭嘴！衡儿未出事前巴不得跟自己亲生的一样！出了事就要明哲保身！真是一群畜生！”
虞老夫人当然知道兹事体大，虞家绝对会受牵连！
怪只怪自己误信了他人的话！以为游子野托人传来的证据是真真切切的！自己也关心则乱，只想着为虞衡报仇！就如同当年虞衡父亲听信谗言，害得其生母杨氏惨死一般。
杨氏死后，虞老夫人瞧着虞衡可怜，便一直将他养在身边！这孩子自幼乖巧懂事，从来不惹麻烦！学业也不需要先生操心，聪慧过人！所以一直是她疼在心尖的人啊！是她最喜欢，最有出息的曾孙啊！所以才犯了糊涂，没有细思！
糊涂啊！实在是糊涂啊！不仅自己糊涂！虞衡也糊涂！怎么会入了夔门啊！
不行，不能逐出族谱！不论如何，虞衡他都是虞家骨血！
想到这里，虞老夫人褪去云雀五珠服，摘下金丝琉璃冠，呈上诰命，对着王宫方向行参拜大礼，而后对林涣说道：“殿下！臣妇自知衡儿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求殿下念在虞家先祖定国之功的份上，网开一面！臣妇自愿请除诰命，以换得虞家上下平安！”
言下之意就是虞衡已经死了，受到了该有的处罚！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呵，想得到是很美！
“一人之诰命，就想换得全族性命？一品老夫人未免太小气了吧。”林涣冷笑，“虞衡做的事，乃叛国、逆谋！若不重重处罚一下虞家，那此后谁都可这般行事了。”
而后顿了顿，再次开口。
“本殿劝老夫人莫要再权衡利弊！夷三族、贬贱籍、除诰命，缺一不可。”
这话从林涣嘴里说出来是如此轻巧，可砸在虞家身上却是一座大山。
一时间哭喊声没有了，许多人接受不了当场昏死过去。
刑场中只剩一片寂静。
虞家众人皆绝望了。
良久，虞老夫人终是正视起来林涣的狠厉，而后再次行大礼，颤抖着声音说道：“臣妇可交出海商行会和护海督军，以平朝廷之怒，只求殿下撤除夷三族、贬贱籍之责罚。”
“本殿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林涣看着虞老夫人不禁有些好笑，到现在了都还以为自己手里握着什么大权，“虞衡逆谋一出，各大商会自会请海商掌舵人易主，虞老夫人交与不交都不重要了。至于护海督军嘛，是时候行朝廷编制，真正为我东临效力了。”
“说起来，似乎还是只有诰命有点用处。那本殿便开个恩罢。”林涣一边说着，一边在竹简上亲笔写下，“贬贱籍，除诰命诛，九，族。”
停笔，落印，再不可改。
夷三族改诛九族。
放了母族和妻族，单杀父族。
这是要灭了虞家的顶梁柱啊！
此间事了，林涣挥挥手，让差吏把虞家人拖了下去。然后关闭刑场大门，散去了无关人员，只留下了神司府和狱衙司的人。凭巫九的身份也是应该走的，只不过林涣把她拉住了。
“刘靖，你可以说了。”林涣说道。
“诺。”刘靖行礼，然后细细道来，“夔门有一天道混沌大计，意在乱我东临，夺取龙脉。陛下择寿宴之时行合纵连横之事，恐乃受人唆使。如此一来，夔门中人便可混杂在各国来使之中，自由进出我东临。朝洛动乱，河阳反叛这都只是开始，在东临的其他地方，一定也有夔门的阴谋诡计！他们近期频频作乱，下司猜测恐怕是龙脉要现世了”
“父皇的寿宴。”
“是，极有可能！”刘靖继续说，“按照以往，陛下届时会举行一场狩猎大会。下司担忧夔门的人会在狩猎大会上动手。”
“去虞家把那份名单找出来！”林涣攥紧双拳，指节泛白，问向那杀虞衡之人，“你二人同为夔门中人，为何要杀他？”
游子野沉默不语，不愿开口。
像他这种在夔门中有些身份的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宁可一死，也绝不会同刘靖抓捕的虾兵蟹将那般轻易招供。
看到这里，秦翎缓缓走上前来，艰难地跪下行礼，“殿下，罪司有话要说。”
“说。”林涣回道。
“谢殿下。”秦翎再次叩首行礼，然后直起身来，“天道混沌幕后的混沌令主，虞衡怀疑他并非夔门中人，只是借元老之手下令发起天道混沌之计。”
“夔门也想夺取龙脉，所以一开始虞衡并未多想，只听令行事。直到他发现天道混沌的行事方式与门主不太相同以后，才去着手调查。”
“此前夔门不会明目张胆地与他人为敌，也不与他人合作。而在这个混沌令主的操控下，夔门现在成了一张铺撒在九州大地上的网，随时待命，伺机而动。虞衡说混沌令主神通广大，夔门、天启阁，甚至是各国朝廷和各国神司府都安插有他的人，并且身份不低。”
“殿下。”秦翎眼中流露出悲凉，“虞衡宛如亲人，似弟弟一般。罪司想劝他回头，不愿让其一错再错！可不曾想，牵连到了神司府。”
“是谁让你保虞家？又是谁在之后给了你解药？”姚克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也是之前白坤和段子玉怀疑的事，“虞衡几次在神司府中与人发生争执，期间定然动用了灵力，为何磐灵石会没有反应？府中之人没有及时出现？”
“磐灵石确实没有反应。”白坤回道。
秦翎听后心中一凉，却不敢回头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