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谜团6
献城，神司府。
收到巫九的回信后，段子玉和白坤赶紧着手调查。不过司徒玉清还在狱衙司未归，眼下只能先去到花园里看看金翅翎血印。
尽管夜幕已至看不太清，但二人不像巫九和王玉那样担心被人发现，可以慢慢寻找线索。而后顺着血印的方向，在大树背后的墙上找到了一道极轻微，出自天弑一脉擅刀者所致的刀痕。
“有人在府中打斗，为何磐灵石没有反应？”段子玉说着“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难不成真有内鬼？他给磐灵石设下禁制，所以感应不到灵力？”
“应该是。但能进入星罗殿，靠近磐灵石的只有我们几人。”白坤蹙眉，顿感不妙。然后逐个排除，大胆猜测起来，“青龙司案杜奕跟着大神司大人一直在外做事，定然不是他。麒麟神司大人也在天境岛未回。那么剩下的只有司使大人、你、我和宋司案了。”
“若是司使大人所为，他断不会对虞衡之事这般上心。你跟我就更不可能了！那晚我们带着小林儿和青青出去了一趟！所以就只有宋含了。”
段子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的重点不是找内鬼，而是找凶手，“宋含先放放，我们还是得尽快找到这个天弑异人。”
白坤自是知道轻重缓急，而后继续分析道：“出事以后，虞衡的尸身一直放在地牢的冰窖中，我们都没去仔细看过。如果是死于刀伤，那秦翎就算脱罪了！可如果不是刀伤，我们找到天弑异人也无济于事。”
“等司使大人回来以后问问，虞衡的尸身可能就他清楚些。”段子玉捻着胡须思索着，“不过是刀伤的话，虞家没必要死咬秦翎，虞老夫人又不傻，不会任人利用跟神司府为敌的。剑伤的话更简单了，连证据都不用找了直接定罪就行。所以虞衡的死因很蹊跷。”
深夜，司徒玉清回了神司府。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就知道跟夏糜谈得并不好，估计结案书还是会在明日上朝时上交。这样就等于直接判定，留给众人翻案的时日只有三天了。
而后段子玉和白坤把方才找到的线索和讨论的结果，全数告诉了司徒玉清。又从他口中得知虞衡身上确有刀伤，但死因却是被人勒住脖颈窒息而亡的。只是又没有明显挣扎的痕迹，感觉像是在虚弱之际或者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勒死的。
这既好又坏！无法判定谁是真凶，也很难帮秦翎洗清嫌疑。
想要再从尸身上找答案得去虞家了，因为那日之后，虞老夫人便派人把虞衡的尸身带了回去。不过还好没交给狱衙司，不然更麻烦，甚至得去求夏糜。可虞家的大门也不是随意就能进的。
“我这就去剑宗一趟。”司徒玉清叹气，肉眼可见的疲惫。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交给他俩，“今晚你们先歇息吧。明日一早再带着麒麟玉令去虞府试试，看看能不能让虞老夫人放你们进去查看虞衡的尸身。”
“诺！”段子玉和白坤齐声应道。
他俩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暗道这可是件苦差事啊！看来明日跟虞家有得周旋了！
青玄岛，青宫。
这里距离献城不远，御剑而去最多一个时辰，不过乘船嘛可得走几日了，甚至还得看看风向和天气。
青玄岛上终年云雾缭绕，将拔地而起的六座山峰分成了上下两端。云端之上的白色大殿似天宫一般威严壮观，在寻常人看来，里面住着的都是法力无边的神仙！云端之下夜色朦胧，萤火虫漫天飞舞，星星点点地撒在林中。如纸伞般大小的花瓣泛着各色光彩，照亮了漆黑的大地。这里充沛的灵气孕育着万物，奇珍异兽数不胜数。任何初次来到此地的人，都无不赞叹青玄岛上的美景！
司徒玉清数十年未归，凭着记忆找到了曾经住过的地方。但这里似乎不再是弟子房，原本练剑的空地变成了一座花园，甚至还有几只大白鹅在悠闲地散着步。屋内传来稚儿的嬉笑声，同时伴着一女子依旧淡雅的声音。
“当当当”司徒玉清轻敲三下，然后站在外面等待。
而后随着“吱嘎”一声，门向内打开，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司徒玉清眼前。女子没有太大变化，纵然有了岁月的侵蚀，但还是像记忆中的一样美丽。
“师兄？”女子有些惊讶地呢喃着，眼里升起一丝喜悦。
“风华”司徒玉清唤着又觉得不妥，继而咳嗽两声，正色道：“颜师妹，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颜风华语气恢复常态，然后关上屋门带着司徒玉清去到了花园里的石桌旁，“师兄要来也不提前告知一声，叫我都没得准备，连一壶热茶也没有。”
“事出紧急，确实唐突了些。”
司徒玉清离开剑宗二十余载，鲜少回门。此番深夜造访定然是有事来问，于是颜风华也不多绕弯子，直言问道：“师兄，是神司府出了什么事？”
“你可记得秦翎和虞衡？”
“记得。他俩都是段师兄的得意弟子。”颜风华回道，接着再问，“他们怎么了？”
“虞衡死了，虞家认定是秦翎所为。”司徒玉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给了颜风华听，然后道出目的，“我想去玲珑阁看看弟子册，查一下众多弟子中，有没有谁的武器跟秦翎的碧珠剑相似。”
“不可能。”颜风华否定他的想法，“剑宗一人一剑，师兄你是知道的，绝不会一模一样或是相似。但我也不信秦翎会杀虞衡，秦翎待虞衡如亲人一般，虞衡自幼丧母也将秦翎看做了长姐一样的存在。平日里，虞衡还爱学着秦翎的一举一动，老惹人笑，说他一个翩翩少年行为举止竟然像个姑娘家！”
说罢莞尔一笑，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紧接着又深思起来，“至于秦翎有没有加入夔门，那你得好好想想了。总之她在门脉里一直没外出过，这点同门可以作证。学成出岛后又直奔了献城，她的行踪你们也可以查到。所以不是夔门中人的话，就没有理由杀无冤无仇的王泽了。”
“这便是矛盾所在。”司徒玉清顿了顿，确实不太好办了，“府中的各位司案也都相信秦翎不会杀人，可是证据摆在狱衙司，不信又能如何。”
颜风华蹙眉，似有话说可又犹豫不决。
良久，终是下了决定，“师兄，我知道一事，或许对你会有所帮助。不过你听过且过，万万不可轻易尝试。你素爱研究功法武学，我怕你陷入其中走火入魔。”
“好。”司徒玉清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门脉中有一秘术，可让弟子习得双剑。除了本身在开启剑阵时获得的第一把剑外，通过其他办法在特定情况下，还能幻出第二把剑。但成功者只寥寥几人，大多都因走火入魔不得不自爆而亡。我也是担任玲珑阁阁老之后，才在暗阁里知晓这些的。”颜风华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司徒玉清往玲珑阁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