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安慰做不到，阻止没立场
林暖暖接完电话后，就盯着手机发呆，金世煊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不放心的用余光去看林暖暖手机上的内容，当他看到屏幕上满眼含笑的林暖暖帮向衍整理着衣领，恨不能戳瞎自己这双好奇的眼睛。可面对对着手机出神的林暖暖他还得压制自己那嫉妒到愤怒的情绪，假装若如无其事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林暖暖收起手机：“啊，哦，我师兄打来的，就是杨凯，弃医从商那位你还记得吗？他现在可算是影视行业里的大佬。有人想买通媒体爆我的料，被我师兄发觉了，他打电话过来给我提个醒。”
金世煊不着痕迹的掠过林暖暖已经黑屏的手机：“哦，记得。这个节骨眼上，你们林家确实经不起一点风浪了，防患于未然，最好从根上解决了，别再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流露出去了，你爷爷他们现在已经够忙活的了。”
林暖暖收起自己的情绪：“嗯，我知道。金世煊你有没有认识的黑客？”
金世煊开着车，不经意的问道：“你想黑谁？”
林暖暖想了想：“我怀疑这次买通媒体想爆我料的人，可能是司如宣和云诗诗，我没有证据，所以想黑进她们手机看看。我也想过自己黑进去看看，你也知道我那半瓶子晃荡的技术，万一没成功反而打草惊蛇。”
金世煊像揉小狗似的揉了揉林暖暖的发顶：“哎呦，不错，你对自己没有盲目自信到无所不能的地步，小姑娘还有救。”
林暖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别说风凉话了，你有认识的吗？有的话介绍给我。我对家里目前的状况帮不上忙，但也不想再给他们添乱。”
金世煊：“真是白瞎了你这一双大眼睛，长得这么好看，在你脸上也就是个装饰品了，没半点用处。就黑个手机，这么简单的事，至于去外面找人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面前不就有一位大神级别的存在。”
林暖暖嫌弃的看了看金世煊：“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臭屁，我怎么知道你一个当兵的还会这些。”
金世煊故作痛心的说：“我们一起长大，你对我真的是漠不关心到了极致，还好我心足够硬，要不然早就被你伤的千疮百孔了。我们这个圈子里估计也就你不知道我有多全能。算了跟你这个没心的人计较，我踏马就是找虐。”
林暖暖自知理亏，放软语气：“大佬你愿意不计前嫌，帮我这个小忙吗？”
金世煊邪魅一笑，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扬：“仙女都主动给我表现的机会了，我肯定得抓着台阶就下呀，待会到了把你手机给我，我先把传出图片的源头找到。”
林暖暖：“好，要不你直接路边停车，我们先把这个弄完了，我自己回家，你在这里打车回去也方便。”
“没见过把卸磨杀驴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这个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好的，再说现在手边也没有电脑，这样吧待会送你回去后就在你家弄吧，搞定了我再走。”金世煊说完看了看林暖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随即说道：“你到底在怕什么？我是对你做了什么，让你防我像防贼一样，我还就想不通了，是我哪些行为让你产生了误会，认为我对你家感兴趣，这么怕我知道你这小破屋的位置。你觉得以我的能力，我要真想知道，你能瞒得住？”
被说破心事的林暖暖虚张声势得提高音量：“我说什么了，你就一大堆废话，我有说不让你去吗，你自己臆想出这些有的没的别让我背锅。”
金世煊试探性的问道：“我开进去了？”
林暖暖：“嗯，直接开到地下车库吧。”
得到林暖暖的同意，金世煊也不再迟疑一脚油门直接开了进去。
林暖暖把笔记本递给金世煊，可能是长久以来的避嫌成了习惯，她没有办法和他长时间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就在餐厅里弄吧，客厅茶几太矮了，我怕你坐着会不舒服。弄完你直接回去吧，这两天我有一篇论文要交，需要去查找一些资料，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你是真不客气，一来就直接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连坐下喝口水的功夫都不给吗？林小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还是在你心里我就是工具，还是那种没用完就想扔的工具。”金世煊打开电脑，连上林暖暖的手机，手指灵活的操作着嘴里不停的抱怨着。
林暖暖不想理会金世煊的冷嘲热讽，她只想早点把事情解决了，送金世煊离开。“你先忙着，我去拿水。”
金世煊看着电脑屏幕上举止亲密的男女，刺目又扎心，一把飞刀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从天而降精准的插在他心上，疼痛难言，苦涩蔓延。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憎恨自己对待感情的懦弱和自以为是，他亲手弄丢了自己生命里最珍视的人。看着她对别人笑为别人哭，安慰做不到阻止没立场，心里烦躁异常恨不能给自己两拳。
“你发什么呆呀，赶紧弄呀，我还等着用手机呢。将就一下喝这个吧，家里没水了。”林暖暖说着话把手里的啤酒递给金世煊。
金世煊接过林暖暖递过来的啤酒，二话没说打开一口气喝完。
“你有这么渴吗？这个不是水，是酒，我有理由怀疑你在趁机买醉。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遇到什么事了，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给郁闷一天的我打点鸡血。”林暖暖不怀好意的看着金世煊的臭脸调侃到。
金世煊没理会林暖暖不怀好意的调侃，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口无遮拦，说些不太中听的话，再惹现在神经敏感脆弱的林暖暖不开心，可又实在窝火，只能随便找一个理由出去冷静冷静。“我刚刚送你回来的时候，看到小区里有超市，我还是去买点水，马上回来。”
“哎，不用出去，可以打电话，让他们送过……”
“咚”
林暖暖话还没说完，金世煊已经走出了房间，她的话被金世煊关在了屋里。门里的林暖暖莫名其妙，门外的金世煊心如刀绞。
金世煊走出公寓大堂，靠着绿化旁边的路灯抽着烟，试图以此平复自己的情绪。兜里手机的来电铃声在安静的小区里显得那么突兀。
金世煊拿起手机：“喂，林夏。”
电话那头传来林夏的声音：“你带暖暖去老曹那里了？你踏马也太鸡贼了，这出戏做的可真全套。暖暖呢，我一直打她电话，她一个都没接，你把手机给她。”
金世煊昂着头看着天空孤零零的圆月，心和这轮月亮一样孤独：“我现在没跟她在一起，她家里没水了，我出来买点水。”
金世煊的回答出乎林夏的意料，他在电话那头惊叫：“你在暖暖家？看来你这些招数还挺管用，已经登场入室了，金子，暖暖的家我都没去过呢。”
金世煊无奈叹气：“哎！进得了她的领地，又进不去她的心，有什么用。我看到向衍给她发的信息了，向衍回来了。我做的再多在你妹妹心里恐怕连向衍的一个眼神都抵不上。”
电话那头的林夏对金世煊的无奈感同身受：“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可不像金三爷的风格，难道是今天的戏唱失败了？你费这么大劲儿，还能给唱砸了，不应该呀。我来分析分析你今天在暖暖面前表现，首先你给她讲舅舅的丰功伟绩，强制在她纯净的世界里安利灰色地带的肮脏，就是为了让她对军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产生共鸣，侧面也能把自己从这次岳阳事件中剥离出来，让她不至于迁怒于你，我觉得这波操作没有问题。单单只是听觉上的军人形象还不够高大，所有又带她去老曹的饭店，亲眼看到军人的舍己坚韧，这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前后夹击，来自视觉和听觉上双重冲击，也没能让暖暖动容？她没有重新审视岳家？也没有对你改观？哪怕没有爱情最少应该会有同情，怎么会失败呢，暖暖一向心软，你这些操作和步骤也都没问题呀，应该相当成功才对。也不对呀，你不是已经成功一步了吗，登堂入室了都，你应该高兴的得意忘形才对，但我听你的语气好像结果不如你意，卖惨失败了？暖暖她只是对军人这个职业有了崇高的敬意，对你的看法依旧没有改观？那你今天不是白忙活了，哎，看来，你在她心里罪孽深重很难瓦解呀。”
金世煊把烟头弹进旁边垃圾桶，心里似乎也轻松了一点：“谈不上失败，应该是有点作用的，最起码她允许我进入她的领地了，只是这一点动容及不上她对向衍万分之一的执着。”
林夏沉重的嗓音从话筒传了过来：“金子，你知道我跟我舅舅之间的感情，我选择读军校成为军人也是受我舅舅的影响，我舅舅是我信念的支撑点。小时候我依赖他，崇拜他，希望自己将来成为他那样的人，长大了，我却只能怀念他，这是我人生最大的遗憾，且无法弥补，我从小到大的目标只有一个，把害他的人绳之以法，这已经是我二十余年来的执念。虽然鬼头已经抓捕归案，罪名也已经坐实，可岳阳这只老狐狸依旧逍遥法外，我很遗憾也很不甘这次没能一枪崩了岳阳，只伤到了他养子，我跟岳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从此势不两立，在遗憾和辜负当中选择，我只能选择辜负，我舅舅的死，跟岳阳脱不开干系，如果岳阳没能伏法，叫我如何甘心，所以暖暖和向衍的事，绝对不可能有结果了。”
金世煊走在空旷的小区里，夜晚凉风习习，也吹散了他一身的烦躁：“你们都低估了暖暖对感情的执着，说实话林夏，对你这位死倔的妹妹，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我怕最后她因为心软向家里屈服和向衍分手，从此她情也空了，爱也没了，心也堵死了，我依旧走不进去。”
林夏不得不接受金世煊的话，他说的也是自己最担心的，暖暖表面软糯乖巧，实则异常倔强。对于自己唯一的妹妹，他希望她在失去爱人的能力后，身边能有一位知冷暖愿意宠她迁就她的人存在，而这个人的最佳人选非金世煊莫属：“你什么意思，你要放弃了吗？暖暖心有所属你一直是知道的，当初也是你信誓旦旦说不在意的，怎么现在眼看守得云开见月明，你要打退堂鼓了？你不是轻言放弃的人，迎难而上才你的风格。我不得不开始怀疑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往情深模样的真实性。”
金世煊气恼道：“你怀疑个屁，从小到大，我身边就只允许这么一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出现。我用尽了自己所有时间去守护她的美好，情早就种下，并生根发芽，与我融为一体。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我，我对她的感情一如当初，不曾变过。但越是这样，我就越害怕，我太渴望得到她，我怕我的急切会伤害她，我怕我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会怨怼她，更怕将来她会恨我，与其让她恨我，我宁愿她不爱我，这样最少我还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身边。”
电话那头的林夏听完金世煊的解释，没有丝毫同情：“呵，你真当老子信你的鬼话，看她在别人怀里满足微笑，你真的能做到心甘情愿的祝福她。如果哪天她嫁人为妻，新郎不是你，你还能说出`与其让她恨你，你宁愿她不爱你这种话，算老子输。机会就这一次，能不能抓住全看你自己。今天我不妨把丑话说在前头，暖暖她生性善良，重情重义，对感情专一执着，即使最后她跟你在一起了也不一定是因为爱情，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日后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这个产生矛盾，你也不能因为她心有所属而委屈她。现在我支持你，无条件的创造你接近她的机会，只是我希望她失去爱人的力气后，身边能有一个爱她的人。我知道我很自私，暖暖她这么善良，我不忍心她最后孤独终老。金世煊，你想清楚，如果你能做到包容理解她再付诸行动，如果做不到趁早离开，别打扰她的生活。以前我母亲一直不看好你，因为像我们这样的身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不忍心暖暖顶着军人家属的枷锁，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现在因为向衍的事她不得不选择你，但是我们还是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以选择不参与进来，转身离开去过你自己的生活。但你一旦参与，哪怕对你来说不公平，你跟暖暖在一起后你必须保证能做到毫无条件的爱她，宠她，理解她，给她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去疗伤。”
林夏的话让金世煊气恼：“我草，林夏，你们这叫给我选择吗？我踏马有选择吗？你们林家太踏马欺负人了。你们是吃定了我放不下林暖暖对吧，你说这么一大堆，总结就一句话让老子无条件迁就林暖暖的一切，即使我觉得委屈，最后也是我自找的，是这个意思吧。你看清楚现在你林家是处于弱势那一方，不管是你爸爸的公司，还是你家族目前的状况，都离不开我金家的帮忙，一个弱势方这么理直气壮的提要求，你踏马真的以为你吃定我了。靠，老子真不想承认，这辈子因为暖暖被你们吃的死死的。林夏，我好像看到向衍了……”
林夏：“靠”。“嘟，嘟，嘟……”
金世煊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望着向衍消失的方向，他没想到向衍来的这么快，而林暖暖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