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世一双人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哎哟，我说我要我们在一起，柔情的日子里，生活的不费力气，傻傻看你，只要和你在一起……”悠扬悦耳的歌声从向衍的手机里传出，打断了岳阳和向衍之间的谈话。这首我要我们在一起，是向衍22岁生日时林暖暖为向衍唱的，向衍把它完整录了下来，截了中间一段设置成了暖暖来电的专属铃声。
向衍拿起手机，对岳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走到一边接起电话，面无表情的冷漠脸瞬间被温和的笑容取代，语气里满是温柔宠溺：“暖暖，忙好了吗？吃饭了没？累不累？”
电话那边的林暖暖因为向衍随时随地的关心体贴而开心，几场手术站下来的疲惫感似乎也都消失无踪。“不累，我正在吃饭，我大概三点半之前能忙好。今天就不去看电影了吧，我晚上想回去陪我外公外婆他们吃晚餐。”
向衍对林暖暖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好，我待会过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你先好好吃饭，别太累了知道吗？”
林暖暖乖巧的回答道：“嗯，我知道了。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像管家婆了，你的霸总人设不要了？”
向衍轻笑着说：“我只要你，其他都可以不要。”
“你再这样，我都没心情上班了，恨不得马上扑进你怀里。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先这样，拜拜。”林暖暖对向衍的甜言蜜语越来越没抵抗力，不想在同事面前闹脸红，匆匆挂掉电话。
岳阳看着这样的向衍惊讶的表情想收也收不回去。自己儿子的尿性他自认为很了解，可今天看到一向孤傲冷漠的向衍讲电话时那柔情似水的模样，他不禁哑然。原来爱情的力量可以这么大，真的可以做到不费吹灰之力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脾性。这样温和的向衍他也是第一次见，今天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儿子还有变脸这样的独门特技。
向衍收起电话，回到岳阳对面坐下：“您这是什么表情？大白天见鬼了？”
岳阳看着向衍又秒变回的冰块脸，唏嘘不已：“真是活久见，冷面阎王也有柔情似水的真情流露。儿子，刚刚来电是林家丫头？你这手机铃声也是她唱的？听声音丫头也是难得的大美女吧。嗨，我这也是瞎操心，有那样相貌出众的父母，丫头要不是大美女简直天理难容。啧啧啧，不得不说，这丫头的魅力够大的呀，把我这冰块似的儿子都能给捂化了。我向家还真踏马出情种。”
“咚，咚，咚。”突然出现的敲门声打断了向衍正要开口说话向衍。
服务员手里提着精致的打包盒，走到茶室的餐桌旁恭敬的开口说着：“先生，你好，这是您要的点心。”
向衍伸手接过：“谢谢，没事了，你去忙吧。”
“不用谢，有事请随时吩咐。”服务员说完快速离开包厢。
向衍提着打包盒，对岳阳说：“好了，事也谈完了，公司里还有点事。我也该走了。您记得把账结一下。”
岳阳好笑的说道：“我说你这臭小子，请你老子吃一顿饭怎么了。怎么这么点钱都舍不得。”
“我要攒钱娶媳妇，没有闲钱浪费。您家大业大多担待点。”
“小子，等一下。”岳阳叫住准备离开的向衍，从旁边拿出一个笔记本大的密码箱递给他：“这个是前段时间咱家矿上挖出来的粉钻和几颗宝石，成色都不错，全是上品，花钱都不见得能买到。你拿去吧，拿去讨女朋友欢心，好不容易有人接收你了，回头别再被你这张常年面瘫的冰块脸给吓跑了。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子，到时候再砸在自己手里，想想就亏得慌。好了，你去忙吧。我也要走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先走，我坐一会再离开”。
向衍拿起密码箱打开，看到里面那颗大的惊人的粉钻，对着岳阳扬了扬：“您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一鸣惊人。上百亿的东西说送就送。爸，谢谢。接下来的事，请您务必看着点，您儿子后半身是否幸福就全看这一仗了。”
岳阳站起身，拍了拍向衍的后背，看着身边身高已经超过自己的向衍，心里既苦涩又自豪。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他是内疚的。如果不是自己，凭借向衍的本事他的事业可以飞的更高更远，因为自己这个隐患的存在，才让他束手束脚，不敢大展拳脚，只能韬光养晦，就怕光芒太盛惹人眼球，招来猜忌。现在就连感情也因自己受挫，岳家男人在感情里是真没出息，全他妈都是痴情种，如果向衍跟林家丫头不成，估计这辈子也就跟个和尚差不多了。“谢什么，你不都说了老子家大业大，这点东西算什么。接下来的事，你就放心吧，你老爸心里有数。只是儿子做人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如果可以留他们一条生路。若到时候他们还是不知好歹，你也别脏了手，让我来。我这一生，一路走来，杀戮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多这几条。阎王那里记名，就记我岳阳一个人的名字就够了。我费劲吧啦的撇清跟你的关系，就是想让你的手干干净净的，安安心心做个普通人，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没曾想，到头来，老爸还是连累你了。”
“爸，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过去的事不提了，我们先把眼下的难关给过了。您呀，也别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父子俩还能怕那些妖魔鬼怪不成。曾经的大风大浪您不都跨过来了吗。这点小事您无需顾虑，您也别小看了您儿子，毕竟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好了，您回去先把我妈那儿给安顿好了，免了我们后顾之忧。我们父子齐心协力好好干一场，赢他个太平盛世。至于我大哥哪儿，您就挑能说的说，让他有个准备。时间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公司一趟，待会接您儿媳妇的时间要来不及了，我走了。”向衍口中的大哥，也就是岳阳为了掩人耳目保护向衍母子，认领的干儿子岳昊，自小跟随岳阳，也是岳阳的左膀右臂，与向衍私下感情深厚，情同手足。
岳阳看着向衍离开，对这个儿子他是打心眼里喜欢，也是发自真心的不想让他沾染自己所处的灰色地带。好不容易儿子有了中意的姑娘他也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可到头来还是自己拖了他的后腿。眼下形势所迫，即使再不想他也不得不让儿子参与进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向衍不出现在明面，抹干净向衍与岳氏往来的痕迹。做事雷厉风行从不计后果的岳阳，现在也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了。
这边向衍的车刚开出停车场，手里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他边开着车边用载蓝牙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岳阳的略带惆怅的声音：“儿子，你听爸爸说。你老爸现在可能是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接下来的事你别出面就在幕后，出谋划策下指令，我跟你哥去执行。最后不管成败与否都与你无关，你已经替爸爸背负太多了，老爸这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活的光明正大，这一仗不论成败，都与你无关，我和你哥承担。”
“爸……”
岳阳打断向衍的话，继续说道：“儿子，你别说话，听爸爸说完。你这一生所有的坎坷都来自于我，从小到大遭遇的绑架威胁也都因我而来。现在你好不容易有了自己事业生活，还遇到了想要守护的人，就好好去过自己的人生，不要再为了半截身子入黄土的我去冒险，不值得。向衍，你是老子唯一的亲儿子，如果我们父子俩都折进去了，你妈妈怎么办，林丫头怎么办。当然这些都是最坏的打算。你要对你老子和你大哥有信心，有你这么厉害的军师，我们一起拼个太平盛世也不是不可能。儿子记住以后轻易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事出紧急非见不可，那就去禅意茶舍，这家茶舍在你妈妈名下，比较可靠。好了，你好好开车，爸爸说完了。记住爸爸说的话。”
向衍听着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忙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岳阳对他的爱看起似缺席，实则无处不在。他给林季的承诺是两年，这个时间对岳阳还是他来说都算不小的挑战。岳家灰色地带的产业太深太杂，以岳阳对他的偏爱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叫他于心何忍。
“叮……叮……”手机来电声从车载音响传出，向衍无奈苦笑，连个悲春惜秋的惆怅时间都难以拥有。来不及感慨接起电话：“喂”。
“向总，荣信地产的陈总已经到了，在一号会议室。”电话那头的男秘书恭敬的说着。
“好，我20分钟就到。”挂断电话，向衍驱车往公司开去。
……
谈判结束，已经14：56，向衍给秘书安排了签约后接下来要的工作。不敢再多停留，离开公司，往军医大方向开去。还好现在不是高峰时间，路上车很少，向衍一路疾驰，终于赶在15：20分到达军医大。车刚停稳“哎哟哎哟哎哟哎哟，我说我要我们在一起”属于林暖暖的专属铃声就响了起来。
“暖暖……”
向衍才刚喊出暖暖两个字，听筒里就传来林暖暖迫不及待的声音：“你别动，也别下车，我看到你了，我现在就过来。”接着听到暖暖跟别人对话的声音：“静雯姐，我先走了，我哥哥来接我了，拜拜。”林暖暖边给这位叫静雯姐的挥着手边往停车场跑去。
静雯姐看着林暖暖飞奔的身影不免担心她摔跤：“暖暖，你慢点别跑，你小心别摔了。你哥又不会跑，你急什么，平时你哥来接你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静雯姐的话没追上林暖暖向前跑去的身影，她看着林暖暖跑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面前，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也转身向医院大门口走去。
向衍看着林暖暖因为奔跑而略显红润的脸庞不舍离开眼球。林暖暖看着向衍目不转睛看她的眼神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向衍笑笑，伸手从后排座位上拿过打包的点心，打开包装后放到林暖暖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嗯，有点好看。这是茗香阁打包的点心，都是你爱吃的，给你填填肚子。还有下次别跑这么急，我又不会走。”
林暖暖接过打包盒，拿出一小块水晶玫瑰放进嘴里，吃到美食的林暖暖眉眼弯弯，腮帮子鼓鼓的，她细细的咀嚼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味蕾的享受。看她吃东西旁人也会跟着有食欲。就连不爱吃甜食的向衍也忍不住想要尝尝的冲动，他俯身，指尖挑起林暖暖的下巴，吮吸着林暖暖的唇，伸舌在她口腔轻搅，把她还没咽下的水晶玫瑰卷入自己口腔。入口依旧是这种甜腻的配方，甜甜腻腻带来的不适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离开林暖暖的唇，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大口灌了起来。
林暖暖被向衍自食恶果的行为取悦，伸手擦着向衍唇边粘上的口红：“吃不惯甜食，还偏要来抢我嘴里的，看看您这副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试毒呢。”
向衍伸手抓住林暖暖还未收回的手：“我可不就是在试毒吗，试你给我下的情毒。”
林暖暖近身上前，上半个身子几乎贴在向衍身上。唇似有似无的碰触着向衍的唇瓣：“向衍同志，你的情话再不知收敛迟早有一天，我会淹死在你的甜言蜜语里。”
林暖暖话落，向衍眼神里的□□蹭的升了上来。林暖暖见势不对，抽身回到副驾驶，身体贴着车窗警惕的看着向衍：“少年，你怎么越来越不禁逗了，你睁眼看看，这里是停车场。人来人往的，赶紧开发动车子离开这是非之地，我表姐还没走远呢，别让她看见了。你不是还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再不去要来不及了，我还要回家陪外公外婆吃晚餐呢。”
林暖暖的话拉回了向衍的理智：“刚刚那位是你表姐？”
林暖暖咽下口中的糕点回答道：“嗯，是我外婆的哥哥的儿子的女儿。姓吴名静雯。我这样说是不是有点绕，你听懂了吗？”
向衍开着车，驶出停车场。“嗯，听得懂，翻译过来就是你舅公的孙女。你也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怎么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带去卖了？”
林暖暖双手肘撑在中档上，捧着下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向衍帅气的轮廓：“卖了我，你舍得吗？”
向衍单手开着车，伸出右手捂住林暖暖的眼睛：“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我受不了。我的自制力在你面前随时都有可能破防，它已经脆弱到经不起你的任何挑逗。你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能让它全线崩盘。”
林暖暖拍开向衍的手，握在手中眉笑眼开：“我的魅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向衍转过头看了一眼林暖暖那张明媚的笑脸：“对别人我不知道，对我是你想象不到的大。你不知道每次面对你，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压制那该死的欲望，暖暖呀，我都怕我哪天会憋出内伤来。”
林暖暖眼神拉丝似的盯着向衍：“少年，你现在说话真的是越来越离谱了。不过我好喜欢。但以后还是少说，把我的霸总向衍归还给我。”
向衍揉捏着林暖暖柔如无骨的小手：“你呀就是上天派来收服我的小妖精。我恨不能给你全世界。以前我认为红颜祸水，都是史书为那些没什么定力的昏庸帝王面子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的说辞。现在我是真的理解了红颜祸水这个词，跟自身定力真没关系，还真是美人太诱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魅力，扰人心神迷人心志。人呐一生至少该有一次，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对的人，因为这个人而忘了自我，甚至甘愿舍弃自我。幸好，我遇到了。自从遇到你我这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你陪我一辈子。”
“向衍……”。
“暖暖，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渴望着每个夜晚，能轻拥着你入睡，在每个清晨醒来的时刻，身边依旧有你。我执着于这个梦想，并一直在为之努力。暖暖给我两年时间，你再等我两年，两年之后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阻碍，我可以毫无顾虑的和你在一起，一世一双人，给你一个盛世婚礼。我不知道我的这个请求会不会让你不舒服，会不会让你觉得我很自私，但是我不得不对你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你别问我为什么，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暖暖你能不能答应我在原地等我两年。接下来的两年里我可能会很忙，会没有时间陪你，甚至于我们可能连见面的时间都少之又少。你需要我时我也不一定能马上出现在你身边，可能会忽视你，但我对你的感情绝对只增不减，你能不能陪我挨过这两年。”
林暖暖沉浸在向衍的话里，连向衍什么时候把车停在路边也不知道。
向衍看着林暖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心似千斤往深渊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