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白衣女子
在我们的走访中，麦老广的邻居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他跟这两口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他告诉我们麦老广跟妻子其实是在他们广东番禺犯了事才跑到长安来的，这是一次他跟麦老广喝酒，老麦喝醉了告诉他的。
我问：“他没说犯了什么事？
邻居回忆道：“还没等我他就呼呼大睡了，第二天再问起时，他就说自己喝翻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来他们从广东来到长安不是做生意投亲戚，而是为了躲避什么才来的。
要想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就必须让当地的衙门协同办案才行，于是我们发了八百里加急的公函，也动用了信鸽，希望能很快有回应。
在这段时间里，我跟胖子还有天宝，也没闲着，开始大量走访当地的居民，看看他们还能为我们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果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位平安桥附近的卖火烧的小贩说：“吴兴出事那晚，我看到过他与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一起在天香楼的饭馆里吃过饭，当时我正从窗前走过，还问他们要不要买我的火烧，他说不买，还赶我走。”
“你看清那女子的样貌了吗？”小贩摇摇头说：“当时她是背对着我的，不过从穿着来看，应该是楼里姑娘吧。”
紧接着我们又走访到葛大治的邻居，一位放牛的小哥说他被杀的前一晚也看到了一位穿白衣的女人跟葛大治一起往村外走。问他这女人长什么样？小哥说她搽着很厚的粉，长发长长的，很瘦弱的样子，他觉得这女人长得并不很漂亮，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葛大治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我问胖子：“奇怪了，明明买曼陀罗的是个男人，但跟两位被害人的却是女人？”
胖子说：“会不是会因为他力量太弱，所以才男扮女装去勾引他们，然后利用曼陀罗的花与种子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然后再实施杀人？”
“但是在麦老广的家里，我们可以看到凶手可以一刀毙命杀了老板娘，证明他很有力气，为什么还要那么大费周折地去给他们下药呢？”
“这就是他残忍的所在，他跟三位男性死者有很大的仇恨，所以实施虐杀，而对女老者的仇恨没那么大，所以给了她一个痛快。”
“还有一个问题，户外死的这两位都跟同一个女人出去吃酒，是什么地方可以接触到这样的女人？”
妓院！
长安县城里的妓院很多，我们从葛大治老婆那里得知，他平时爱去一个红春楼的妓院找姑娘，于是我们赶往红春楼。
红春楼是一个不是很大的妓院，跟平康坊里的妓院不在一个档次，里面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杂七杂八的，我跟胖子准备去那里看看有没有那个穿白衣的女子。
这一次没有带上天宝，他还太小了。当我们一踏进红春楼，就迎上来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他是这里的老鸨，一脸的横肉，胖得都快看不见眼睛了，可是还嗲嗲地扭着水桶腰走了过来。她将手中手帕在我脸上一扬，很刺鼻的香，说：
“哟二位客官，您可是头回来啊，以前没见过您呀，欢迎欢迎，我们这里的姑娘都长得特标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通，要不给您叫下来瞧瞧，保管您乐不思蜀哦。”说着欲转身招呼楼上的姑娘下来接客。
我装着很屌的样子，摇着扇子，对老鸨说：“妈妈，爷不缺银子，但是爷的嘴可很刁，我不喜欢胖的，我喜欢飞燕懂吗？”胖子这时也凑上来说：“我们家公子就这爱好，他喜欢素的。”hxf说完很猥琐地看了看我，一脸的坏笑。
老鸨子眼睛滴溜溜一转，笑道：“明白，明白，小玉、珍珍、芒儿，你们三个下楼来好生伺候这两位哥。”
楼上听到就下来了三位很瘦弱的女子，这三位扭扭捏捏，娇滴滴地下来，坐在了我跟胖子中间。
在凶案现场，我们发现了几枚足迹，脚不大，但绝对不会是缠足的脚印，所以我赶紧去撩她们三个的裙子，看看她们是不是天足。
其中一个女的有些生气了，在唐朝女人的脚是不可以随便给男人看的，就算妓院里，也不行。其中一位女子有些不悦，但不好发作，她嘤嘤地笑道：“这位客官怎么猴急啊，上来就要看人家的脚，等会哈，我们上楼去，我让你看个够。”说完，还搂着我亲了一口。
我已经看清了她们的脚，都是三寸金莲，这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白衣女子。我忙掏出一锭银子，塞在了那个姑娘的衣服里，说：“姐姐对不住啦，弟弟我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天足的姑娘，您三位我不感兴趣，这锭银子请各位姐姐笑纳，算是我陪罪啦。”
另一位姑娘说：“哟，这位客官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啊，不过您来的不巧啊，我们的司棋姐姐今天不在，您二位要不先让我们姐几个陪着，过两天再找我们的司棋姐也行啊。”
“司棋？名字真真的好听，咋啦，她长得好看怎么是天足啊？”
“她是孤儿，十岁被卖到这红春楼来，来时妈妈就给她缠足，她突然就感觉变像成了另一个人，说话神态像个男人，要举刀砍了妈妈，妈妈也害怕了，所以就没有给她缠足，就因为这她受了很多的打骂。”
“她有时候会变得像个男人？”
“有一次，她被一个男人包了，跟着去了他家，第二天那男的鼻青脸肿地回来告状，说司棋姐开始还温温柔柔的，他刚脱了衣服，就见司棋姐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力气大的惊从，对他连踢带打，差点要了他的命。后来还是妈妈花了些银子摆平了，才没有去告官。”
“他是对所有男人都这样吗？”
“不是，只有两次，一次是在她缠足的时候，一次就是这回了。”
“司棋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见见她。”
“这可说不准啊，已经跟人出去好几天了，我们只需要给妈妈银子是可以包夜的，可能过两天就回来了吧，司棋姐姐就是这样，她不喜欢呆在红春楼，所以很多客人都会提出包夜的，而且她在乡下也给自己置办了一处小屋，有时候会带客人去她那里。”
“啊，你们这里的姑娘还有这种待遇，可以在外面有房产？”
“有的啊，你只要赚够了钱就可以半赎身的，既可以在这里接客，也可以将客人带出去，各凭本事，这也是我们爱待在红春楼的原因了。”
“谢谢你姑娘，单独给你一些碎银子，也让你可以早些给自己赎了身。”说着我掏了几锭散碎银子给了那几个姑娘，然后对老鸨子说，这些姑娘没啥兴趣，改天等司棋回来，我们再来。
老鸨子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放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