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赌局
经过这么几件事，林锦璇心底那些情绪也被打散了，如今倒是能认认真真考虑起其他事来。
“菩萨这事，要么提前请了匠人雕刻，要么就是寻那些有些故事的，花些银钱买回来，也是好意头。哥哥也真是的，既然是寿礼，也不小心一些……”嘴里埋怨了几句，林锦璇还是认真想着怎么帮林霄解决这件事，只如今再去请人雕刻，赶工的话恐怕出不了好成品，还是去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合适的菩萨，想法子请回来。
不想一旁碧玉听了这话，开口道：“若主子信得过，奴婢倒是会一些雕工，可以一试。”
林锦璇眉眼一动，转头疑惑看她：“你还会这个？”
碧玉笑得含蓄：“奴婢闲暇时，便会抽空多学点东西，早些年碰巧学过一些。”
想来是林锦璇都忘了，此前她还让碧玉帮着准备了一个临时用来做任务用的木菩萨呢。
不过，她这样一提，林锦璇倒也想起来此事，转头问碧云：“哥哥那边可有提及那菩萨是多大的？”
碧云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并未直说，只奴婢想着，放在木箱里运过来，想来也不小吧。”
林锦璇看向碧玉。
碧玉沉吟片刻，道：“若是能及时找到合适的玉料，再准备一些工具，若是一人高的菩萨像倒是有些赶时间了，但也能赶得上。”
林锦璇问：“若是我让你自今日起就专程做这件事呢？”
碧玉思索片刻，道：“半个月足矣。”
林锦璇嘶了口气。
她思索了片刻，道：“如今你手上的那些事，基本都有了章程，一时半会放一放，也能看看你管着的那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便先紧着这边的事吧。”
碧玉应下。
随后林锦璇又吩咐碧云：“碧玉之后就专心做这一件事，她手上管着的那些事你也知道一些，贸然叫你接手恐还弄得兵荒马乱，倒也不用那么多麻烦事。只你耳目多，私底下帮着看看，若是抓到几个心思不纯的，也是你的功劳。”
这话一出，碧云只觉心头一跳，下意识就往碧玉脸上看去。
碧玉面上却看不出一丝异色，笑吟吟道：“是了，还得劳烦碧云姐姐帮我看顾看顾。”
林锦璇像是一点没察觉到自己这样安排，有挑拨二人的嫌疑，又道：“如今入了秋，眼看着冬日里也不远了，你今日多劳累一二，去针线房那边提一提，让她们看着把园子内外的冬装准备起来。”
碧云连忙应是。
碧云要离开时，碧玉说着要去寻摸合适的工具，也从林锦璇跟前退了下去。
林锦璇心知她是有话要与碧云说，也不点破，让人出去后，招了一名容貌俏丽的宫女上前，换了一杯菊花茶，起身从一旁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看起来。
倒是恢复了以往淡定从容的姿态。
花园小道上，碧云垂眸不急不缓地往针线房方向行去，面上却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本没往心里去，直到察觉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才顿了顿，停下步子，转头看去，正是笑着往她这边走来的碧玉。
碧玉笑吟吟上前，语气温和：“碧云你走的好快，我差点就赶不上了。”
碧云疑惑：“可是主子又有什么吩咐？”
碧玉摇摇头，抬手帮她扶了扶鬓发上歪了一些的碧玺簪子，那是林锦璇之前心情好时特意请人给碧云打的一套首饰里的一件，是碧云受宠的象征。
她道：“不是主子有事，是我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碧云一愣。
“我们边走边说吧，你不是还有事要办？”
碧云看了她片刻，才微微颔首，转身顺着路继续往前走，眼神却一直落在碧玉身上，问道：“你要与我说什么？”
碧玉笑着与她对视，眼眸里满是真诚。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单独与碧云聊聊了，但二人作为林锦璇跟前心腹，实际上私底下的关系并不亲近，接触的也不多。这并非是碧玉与碧云互相之间不顺眼，而是因为各种因素影响之下，二人这种不亲近也不厌恶的相处模式才是最合适的。
在外人看来，同样是林锦璇的心腹，可能碧玉的存在感更强一些，甚至从碧云的一些态度来看，她自己也觉得，林锦璇大抵更信任在她之后来的碧玉一些。
然而碧玉作为当事人，却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从感情上来说，林锦璇反而更看重碧云一些。
碧玉经手的事情多，但危险系数也跟着直线提升，相比之下，算是隐身幕后的碧云自然也就更安全一些。甚至正因为碧玉的存在感更强，很多人在打林锦璇主意的时候，下意识想到的也是碧玉而非碧云。
无论善意恶意，都冲着碧玉去了，而碧玉那几乎不怎么动用的武力值也确保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碧云没什么武艺，她也没这方面的天赋，外出办事的时候还有林锦璇给的护身符，真要说她不受重视……这就有点糊涂了。
碧玉要与碧云说的内容，也没多复杂。
她道：“碧云姐姐比我先伺候主子，与主子之间的情分也深厚，我二人都是为主子办事，也是一心一意为主子好，有些话我也就不饶弯子，与你直说便是。”
“主子方才让你帮着看着我管着的那些人，并没有挑拨你我二人的想法。相反，正是因为相信你我二人的能力与品行，才会这样交代。”
“你且放心，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伺候主子，为主子办事。至于其他，除了主子，那些人在我眼里与工具无异。若工具不好用了、坏了，扔了便是，我并不会太在意。若那些人真有问题，你尽管抓出来，不要有任何顾虑。”
“若真能将隐藏的蛀虫抓出来，我反倒要感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碧云闻言，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了。”
碧玉见她神色平静，又笑了笑，道：“这样吧，我们赌一局。你抓到一个蛀虫，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随便你怎么提。”
碧云闻言一愣，抬眼看她。
碧玉接着道：“相反，若你一个都抓不到，那你就为我准备一个……嗯，生辰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