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巷子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姑娘想知道什么？”
阙少凌咳嗽一声，抬眼看着她。
万卫明和李春会离开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无晴。
总感觉这位姑娘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无晴坐在他面前，沉思片刻才开口：“殿下，司应舟他的事情，你清楚吗？”
阙少凌怔住。
“司应舟是齐国七皇子，本殿下在齐国当质子的那些年，他一直藏拙并未显山露水。后来三皇子在江南水患中身亡，司应闻则是在边境起兵谋反，被皇上捉拿归案，软禁在王府中。齐国自此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七皇子……后来齐皇身体亏损厉害，他理所当然成为太子。”
阙少凌说完这番话，握住水杯喝了一口。
再将目光放在少女身上：“姑娘，司应舟对你很重要吗？”
无晴回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当然不是！我跟他有仇。”
阙少凌的目光里带着怜悯：“姑娘，司应舟杀了你的家人吗？”
“不是。”
无晴摇摇头，收敛了神色。
不过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司应舟他的名声不好吗？”
“岂止。齐皇暴虐无道，残杀百姓更是令人发指……司应舟，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司应舟，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无晴的脸色难看，良久才回过神来。
“姑娘？你在想什么？”
阙少凌的话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勉强笑笑说：“没事。”
“那姑娘还想知道什么？”
无晴摆摆手说：“没有了，六殿下一定要养好身子。”
她目光殷切地望着他。
未来的真龙天子，能够结束战乱成为明君的人。
阙少凌微微一笑：“好。”
临走时，无晴回头去看阙少凌，他站在王府门前相送。
无晴突然跑回来，站在他面前，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六殿下，倘若将来你做了天下之主，你会造福天下百姓吗？”
“倘若真有这一日，我阙少凌一定会让天下百姓衣食无忧。”
阙少凌的眼中透露出一抹坚定。
无晴听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殿下，你一定能成为天下之主。”
几个人目送她离开。
万卫明神色复杂地说：“殿下，您觉得这姑娘是什么来历？”
“不用怀疑，她不是司应舟的人。”
无晴走在大街上，她现在要弄清楚司应舟的真实身份。
突然被人拉到巷子里，无晴惊恐不安地挣扎着。
那熟悉的气息令她觉得窒息。
“司应舟？”
玄衣少年松开了手，目光冷冷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千刀万剐才甘心。
无晴回头见到这张面孔，尴尬地笑笑说：“哈哈，好巧啊司应舟，能在这里见到你。”
“不巧，朕是来捉拿你回去的。”
他薄唇轻启，神色认真地说。
无晴心想完蛋了！
忽然看着他身后说：“六殿下，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这点把戏能骗得了朕？”
玄衣帝王捏住了她的手腕，步步紧逼至墙角，气氛莫名诡异。
“放开这位姑娘。”
阙少凌抿唇冷道。
无晴奋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一面说：“六殿下你快走。”
司应舟不是凡人，阙少凌不是对手。
玄衣帝王低头看着她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心思复杂。
她这是在担心阙少凌吗？
慢慢转身去看阙少凌。
他虽然面色苍白，可是妖毒竟然神奇地解开了。
“阙少凌？真后悔当年没杀了你。”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继而笑起来，“不过不打紧，现在杀了你也并非不可。”
“暴君，这可不是齐国。”
巷子里涌出许多暗卫，包括李春会。
阙少凌追出来，是因为无晴掉落了一个东西。
没想到碰见这一幕。
无晴顿时觉得头疼，倘若司应舟真的杀了阙少凌。
那自己的任务不是失败了吗？
无晴来不及阻止，双方兵戎相见。
阙少凌和司应舟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不知为何，司应舟竟然没有动用妖术。
两人打得不分上下，无晴不能发挥作用，方才被司应舟定住了身。
长剑抵在阙少凌的脖子上，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脚下的人。
“什么真龙天子？不过如此。”
无晴大惊失色，他怎么知道的？
刚要挥剑杀了他，谁知一阵诡异的笛声响起，瞬间控制住了场面。
令他不能动弹。
玄衣帝王恼怒地转头，眸中杀意波动。
转头去看笛声传来的方向。
一道青衣出现在视线中，少女冷漠地走过来。
无晴的身体僵住。
这是五年以后的她吗？
等司应舟反应过来，尹白玉已经把阙少凌带到安全的地方。
“尹、白、玉！”
玄衣帝王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喊出她的名字。
“白玉，你终于来了！”
李春会很惊喜。
尹白玉微微一笑：“殿下，我来了。”
“身为齐国臣女，叛变家国助纣为虐，尹白玉，你真是令朕大开眼界。”
尹白玉转头看向司应舟，目光始终平淡。
“我父为了齐国天下付出多少，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是污蔑和挫骨扬灰，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守着什么君臣情义。”
无晴不明白这番话，但是隐隐感觉到司应舟的情绪波动。
“好啊！朕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保住阙少凌！”
司应舟的掌心出现了一团黑气，逐渐聚拢成不可抵挡的妖雾。
“快走啊！殿下。”
“想走？晚了。”
玄衣帝王衣袍翻飞，他的眸子逐渐变成了诡异的黄色。
那掌心的妖雾凝聚成一把剑的模样，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朝着司应舟奔去。
下一刻。
紫衣少女挡在了阙少凌的面前，妖雾剑穿过她的胸膛。
无晴脸色苍白地捂着胸口，她艰难地抬头看向司应舟。
“别……别再造杀孽了。”
缓慢回头对上阙少凌的眼：“殿……殿下可莫要忘记了说过的话。”
凡人之躯染上妖气，哪里有活路？
无晴看向尹白玉：“还不带殿下离开。”
尹白玉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带着人迅速撤离。
司应舟冷漠地想要追上他们，被无晴抱住了脚：“你变成了司应舟，就是为了让天下陷入战乱吗？”
司应舟低头去看她。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是的，这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