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未来很长
霍景勋和乔与漠下了楼，径直走向地下车库。霍景勋绅士地替乔与漠打开车门，乔与漠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便坐进了副驾。
霍景勋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乔与漠，好像他们本就应该如此，就像是丈夫开车带着心爱的妻子出去吃饭，只是如果她不这么客气，能再亲近一点就好了。
路上车程有点长，乔与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这车内无言的尴尬气氛，正当她犹豫不决时，霍景勋问道，
“漠漠，”
“嗯？”乔与漠猛然间转过头，霍景勋正在等红灯，注意到她这种可爱的小举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我这么吓人？”
“没有，”乔与漠心虚地掖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是我刚才没回神。”
“和我说会儿话吧。”霍景勋开口道，
“说什么？”
霍景勋轻笑一声，“跟我没话说吗？那我起个头，说说你之前在英国读书的事情吧，就当是朋友间互相了解了。”
乔与漠沉默片刻，主要是她读书的时候其实挺无聊的，每天都是读文章、写代码、帮导师带学生，实在没什么可以说的事情，
“我读博士的时候写了一篇关于风险投资的论文，花了将近5个月的时间，但是被推掉了，”乔与漠顿了一下，“那篇论文是我接触这个领域做的第一篇文章，我记得当时每天泡在实验室里和一个外国师兄对数据，结果来修改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退了。”
霍景勋听着她略显委屈的描述，然而他没在国外读过大学，对学术方面确实不够了解，轻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这篇文章里的数据匿名放到了研究生的大群里，还有好几个平台上，一个月靠数据赚了好多生活费。”
霍景勋忍不住笑出声来，伸出手摸了摸乔与漠的头，“没想到我们漠漠这么有生意头脑呢！”
乔与漠一时来不及躲开被他摸了头发，她回想了一下最近两个人之间的举动好像越来越亲密了，关键是她好像快渐渐地适应了。
霍景勋看乔与漠目光呆滞地往前看着，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
乔与漠缓过神来，“没事没事，”怕霍景勋察觉什么，她连忙转移话题，“其实我那篇文章是因为出现了一些敏感性词语才被直接推掉，连修改的机会都没有，我也是心里不太服气，所以才转手卖数据的。”
“有话语权的人往往更注重为自己的利益着想，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要小心谨慎，这样才不容易出事。”
乔与漠点点头表示认可，“我老师也说，对得起自己的就不要质疑，哪怕换一条思路也不能否定自己的努力，所以后来我也没觉得可惜了，毕竟有翻车风险的不是我自己。”
两人一路上聊了几件乔与漠读书时候的事情，霍景勋觉得有些可惜，因为那段她辛苦奋斗的岁月里，他除了工作和找她、回忆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几乎没做过什么能让自己满足的事情，好在他们还有未来，未来很长。
莫湛深在饭店等了快20分钟才看到门口被服务员引路到这边的乔与漠和霍景勋，两人不仅并肩一起走过来，竟然穿了同样色系的衣服！莫湛深下午本来已经安排好时间要去接乔与漠的，结果收到霍景勋的电话说他和乔与漠现在是邻居，一起过来更方便，就不要劳烦他去接了，莫湛深还能说什么，这个大尾巴狼！搞得一手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乔与漠看见莫湛深站在包间门口，走近，打招呼道，
“哥。”
“嗯，”莫湛深抬手把乔与漠的包取过来，让出一步让乔与漠先进去，丝毫没有给霍景勋好脸色，只是冷冷地冲他点了点头。霍景勋是不甚在意的，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是个外人，等什么时候他熬成了“内人”，到时候再论也不迟。
三人进了包厢，圆桌宽大，因此就分散坐下。莫湛深拿起菜单递给乔与漠和霍景勋，对乔与漠说，
“看看，想吃什么。”转头，又对霍景勋道，
“霍总，今天是答谢宴，吃什么按你的口味来。”
霍景勋笑笑，没回话，低头看起了菜单，在清蒸鲈鱼和基围虾后面画了两个对号，又点了一份蔬菜沙拉，便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乔与漠点好菜，莫湛深又加了几道，服务员把包厢的门带上，房间里便只剩下桌边的三个人。乔与漠面色淡淡，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喝水；莫湛深自认为该说的也都说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霍景勋看着兄妹两个相似的神情，心底感慨，还真的是亲生的。
“霍总，正廷最近跟的项目听说有些变动？”莫湛深想起来之前在会议室那帮老家伙讨论的新闻，这正主在这，又和商界有关，套些消息不过分吧？
“是，”霍景勋回道，看乔与漠的杯子已经空了，拿起离他最近的水杯，又给她倒了一些，
“不过变动不大，仅仅是把不必要的人踢出去而已。”
莫湛深看着他自然得不行的举动，心底涌上一股酸意，
“那可是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了，霍总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吧？”莫湛深话里有话，显然是并不满意霍景勋的手段。
霍景勋听出莫湛深的言外之意，他程式化地勾起唇角，一股凌厉不达眼底，
“要做成一件事关键还是要看核心的领导人，我对自己的手段向来有所保留，这个位置不好坐但是又有很多人想坐，我要对得起自己的野心，就更不能自己质疑自己，毕竟有人说过哪怕换一条思路也不能否定自己的努力，莫总说对不对？”
乔与漠听着两人之间唇枪舌战，也知道莫湛深对霍景勋一直有意见，但是在听到霍景勋把之前自己说的话回敬给莫湛深，还看到他微微冲她使了个眼色，好像是在说“我记得清不清楚”一般讨好，乔与漠看了看亲哥的脸色，嗯，很拉跨，忍不住勾起嘴角，不过这个时候笑场好像并不礼貌，还是喝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