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玉牌
老皇帝终于受不了他的诛心之语,眼睛一闭躺倒下去。
墨南珣丝毫不理会身后乱作一团的人。一身杀气出了勤政殿。
老太监看着那杀气腾腾的背景远去,让侍卫退去,轻轻唤道。
“皇上,晋王殿下已经走了。”
皇帝眼珠滚动,睁开一条缝隙,“走了?”
“走了。”
“扶朕起来。”
“福顺呐,你说朕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
皇帝被李福顺扶着歪靠在椅背上,深呼了一口气。
“皇上。”福顺看着兀自叹气的皇帝微微笑道,“老奴觉得今日的晋王殿下倒是跟您犟着非要娶云贵妃那会儿很像,当时太上皇也是被您气的够呛。”
皇帝沉默了半晌,眼睛盯着宫内的某一处悠悠道,“他还是比朕强些,朕四年前若能像他这样,也就不会和贵妃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福顺看着皇帝失落的样子跟着叹了口气,“皇上也是为了大厉江山,日子长了,或者将来七殿下…他们终究会理解皇上的难处。”
皇上失神的看着远处默了默,“但愿吧。”
———
“主子,现在怎么办?”
路十一都替他主子气的慌,皇上这个爹也会太坑人了。
“找!”丢给他一块令牌,“挖地三尺的找!”
“还有,找人把昨儿晚上值夜的侍卫挨个儿审一遍。”
阿月,你一定要好好的…
就在墨南珣把皇宫掀个底儿朝天的同时,沈秋月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送出了宫。
此刻的她坐在马车里,手里捏着腰间的一块玉牌闭目小憩,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微微摇摆。
没想到自己突然心血来潮带在身上的牌子,竟然关键时刻救了命。
把自己打晕带走的那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的声音故意变换了声线,她是一点也没有印象。只听着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待沈秋月回到府里,已是傍晚时分,刚进了门口就见到急匆匆往外走的清风。
“你这是干什么去?”
清风看到自行回府的她很是惊讶,他刚刚收到主子传出的讯息,要他进宫去查昨晚值夜的人,问出她失踪的线索。怎么,怎么她就回来了?
“你,王妃怎么自己回来了?主子呢?”
他们没有一起?
“阿瑜?我不知道。他在哪?”
“主子在宫里找你找的都快疯了。”就差把房屋推倒挖地三尺了。
“你赶快给他传信儿,就说我回来了。”
沈秋月摆摆手往里面去了,这一天一夜,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这会一放松恨不能就地躺倒休息。
“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得赶紧睡一觉。”
清风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他得赶紧去通知主子,万一主子恼起来真的要弑君就完了。
极度疲累的沈秋月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扶着腰左摇右摆的回了院子,立冬见她回来,赶紧扶她进了屋里。
才脱了鞋子躺下,外面就传来王德的声音,“王妃,老奴有事请王妃示下。”
“什么事?”女人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说出的话软绵无力。
“就是,就是今儿抬进来的那位要怎么安排?”
王德在外面一脸愁容,王爷不待见那位,也没有留下话,他到底该把人安置在哪里,好歹是丞相家的千金,他不敢擅自做主。
“嗯?”
床上的人已经迷迷糊糊的徘徊在梦境的边缘。
“谁的女人你找谁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闭着眼睛强撑着睡意昏沉的脑袋道,“告诉她我不会喝她的茶,更不要来问安,总之,别来烦……”
最后一个“我”字已被她带进了梦里。
听着里面没了声音,王德等了片刻只好出去了。
他还是把那人安排的远远的好,反正这王府够大,院子也多。
等墨南珣收到消息赶回府已是晚上戌时,看到睡的香甜的她,完好的躺在那里,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洗漱完上床将人轻轻拥入怀里,一颗心才算彻底归位。
睡梦中的沈秋月感觉到身后的温度,笨拙的翻了个身,本能的将头埋入那人怀里,嘴里咕噜了一句什么又沉沉睡去。
墨南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嘴角轻扯,将她脖子里缠绕的秀发拨到脑后,也闭了眼睛。
好吃?
她这是又梦到什么了?
晋王府西南角的某处院子。
“芳儿把灯熄了吧。”
“小姐,你不等王爷过来?今儿可是你的…”
妆台前的人摘下最后的耳环放到盒子里,镜子里娇艳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他不会来的。”
他连亲自迎她入门都不愿意,又怎会来洞房花烛?
缓缓起身到床上躺下,拉过水红绣鸳鸯的被子盖了。
“熄灯吧。”
———
早起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的照进屋里。沈秋月觉得脸上有些痒,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就看到某人一脸笑意放大的俊脸。
“醒了?”
早起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暗哑。
“阿瑜。”还有些迷糊的沈秋月伸出手环着他,又往怀里扎了扎。
墨南珣笑着抚了抚抵在自己下巴的脑袋。“还睡?”
“困,浑身都是乏的。”
忽的抬头寻着他的唇轻轻吻了吻,声音绵软。
“帮我捏捏脚还有小腿,酸胀的厉害。”折腾了一天一夜肯定是又肿了。
看着眼都不睁,抱着自己撒娇的人,墨南珣宠溺一笑,“你使唤我倒是顺手的很。”
大手捞过她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腰间,手指轻轻缓缓的按压着。
沈秋月舒服的哼了哼,又要再次入睡。
“阿月。”
“嗯?”
“你是怎么回来的?是谁把你劫走了?”他在宫里找的翻天覆地,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平安出宫了。
“一男一女,我没看到人,他们从后面把我打晕了关在一个房间。后来一个送饭的太监认出我身上的玉牌,他找机会把我藏在了出宫采买的一辆马车里。”
“玉牌?什么玉牌?”
一块牌子救了她?
沈秋月闭着眼在枕头下一通摸索后,将一块墨色牌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