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获胜
在一个二十多平米的简陋房间内，捣蛋猴正颤抖地躲在衣柜里，黄色的毛发因为恐惧变得坚挺，它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到现在为止，它的大脑一刻都没有停止叫嚣，剧烈头痛使它无法集中精力，也无法回想起更久远的记忆。
它刚从一个训练场逃走，那里有个会投掷沙袋的钢铁人偶，拳头大的沙袋不停地飞向它，只要身体被击中，大脑就会遭受攻击。
至于为什么是大脑，这是幼年的它无法想明白的，它能做的只是尽量找个地方躲起来，越远越好。
捣蛋猴蜷缩在衣柜的角落，它圆鼓鼓的眼珠不安地转动，即使被黑色的外套和淡蓝的薄毛衣遮挡，它还是害怕那具泛着银光的钢铁人偶推开房门，把它从衣柜里拽下来。
跟训练场此起彼伏的破空声不同，这间简陋卧室里极其安静，连捣蛋猴小心翼翼的呼吸声都足够刺耳。
它开始数手掌上的手指，一个、两个……，接着又开始数手臂上土黄色的毛发，时间在此刻被无限拉扯，它感觉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然后它试探性地将衣柜门推开，圆鼓鼓的大眼睛抵着门缝往外看，破旧木制书桌、一台黑色笔记本，还有未丢弃的外卖盒……
很好，没有人，也没有冰冷的人形机器。
捣蛋猴这才放下心来，它吐出一口浊气，被追杀、被驱逐的耻辱猛地浮现在脑海里，它在懊恼刚才面对钢铁人偶时的胆怯，就该冲上去用爪子把它坚硬的外壳撕碎。
它冥冥中感觉自己可以做到。
捣蛋猴看着它那双精巧的小手，脑海里有一种声音，仿佛只要它想就能给双手附魔，就能轻松撕开这衣柜里所有的衣物。
也许是钢铁人偶带来的后遗症，它没有朝近在咫尺的黑色外套出手，而是小心翼翼地推开衣柜门，悄悄走到房门前，侧耳倾听。
安静，还是如同死亡那般的安静！
它放下提起的心脏，摸了摸胸口，长舒一口气。
接着，吊儿郎当地跳到大床上，翻来覆去打了个滚，顽皮的天性又逐渐占领高地，看着面前的湛蓝床单。
“撕拉。”
捣蛋猴没想到撕床单的声音这么大，床单这么不结实，它的手掌只是轻轻一扯，布料就毫无抵抗的被拉开。
停了许久，没有人来，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捣蛋猴彻底嗨了。
木桌上的笔记本被它狠狠地往下砸，外卖盒被它踏碎，房间里只要是能看到的，能拆掉的，都被它一股脑的扔到地上，就连窗户上的老玻璃也不放过。
等到卧室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捣蛋猴的气终于消了，它晃了晃灵活的尾巴，兴高采烈地往外走，它已经不是刚刚的它了，它确信它的这双手拥有极强的魔力，再坚硬的物体都不堪一击。
当手掌放在卧室门把手的那刻，捣蛋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还没等它细想，手指就越过大脑先行一步。
“砰，砰砰！”
一股极强的力量猛地撞开木门，接着一双大手把捣蛋猴的小脑袋牢牢抓住，剧烈的疼痛从接触处传来，它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大脑疼还是头皮疼。
捣蛋猴茫然地看着面前三米高的腐尸，身形的差距带来极强的压迫感，让它升不起一丁点的反抗之心。
它也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那个卧室五厘米高的的门缝里没有一丝光亮透过来，这在烈日高照下并不科学。
捣蛋猴被凌空提起，它的双腿无助地摇摆，显然这点挣扎力度在腐尸面前不值一提，缠满绷带的大手慢慢收紧，钢铁般的手指仿佛都要摁进捣蛋猴的头皮里。
不可忽视的疼痛从脑海深处涌起，捣蛋猴的力气越来越小，恐惧、痛苦死死纠缠着它，让它恨不得以头抢地耳，立刻去世。
捣蛋猴临终的最后一眼，是腐尸那双毫无生机的空洞眼眸。
……
空气小鬼结束对捣蛋猴的深情对望的瞬间，捣蛋猴就从空中重重摔在地上，很显然它此刻已经完全丧失战斗能力。
袁木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只能一遍遍地叫捣蛋猴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捣蛋猴抽搐的身体。
“额，看来我们的魂徒对决好像已经分出了胜负，捣蛋猴似乎还沉溺于幻术中，是不是1号演播厅过于恐怖，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呢！”
女主持人俏皮地开了个小玩笑，把耳边的碎发捋到一块，随即宣布了比赛结束。
台上观众交头接耳，声音嘈杂，对于斗兽场上的对战他们实在搞不懂，也就两只魂宠深情对望十几分钟，然后就决出胜负？
一点看头都没有！
听到结果的袁木面容难掩沮丧，进场把还在抽搐的捣蛋猴抱起来，朝顾子清喊得声音洪亮又坚决：“这次只是没做好准备，下一次我一定会胜利的。”
“嗯嗯，有机会再来一局！”
顾子清随口敷衍，然后跳起来把空气小鬼抓住，双手一顿揉搓，直到把它捏成想要的形状。
“比赛表现得非常出色，不愧是我精心调教的，幻觉释放的时机恰到好处，天赋结合的也很完美，真给我长脸！”
“咿咿！”
空气小鬼用短小前肢拍拍胸脯，神情骄傲。
台上，冯雨宣和李子雪面面相觑，她们没想到顾子清赢得这么快，这么轻松，原本想给他的小教训不光没起到效果，搞不好还助长了不良风气。
李子雪忍不住咬了咬牙关，顾子清前些天不当人的言语突兀的在脑海里回放，她又开始怀疑自己首都第二附中天才之名的真实性。
“空气小鬼有这么强吗，我要不要晋升魂师后也选一只拥有幻觉天赋的魂宠啊！”
冯雨宣开始扳着手指头数，完美头目级还拥有幻觉天赋的魂宠种类。
李子雪打断了她，瞪了一眼退场的顾子清，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羞恼。
“别跟他学，我现在算是发现了，他就是一个变态！”
顾子清站在斗兽场内一脸懵逼，我代表武道馆拿下胜利不应该高兴吗，怎么李姐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