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上线的第七十二天
山明洋子紧张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双手牢牢握在一起。
她紧张不是因为她即将雇人打断渣男的三条腿，而是害怕没人愿意接她的订单。
“毕竟只是一个刚开的网站啊，大家会有所顾虑也很正常。”山明洋子安慰自己。
她并不是一名诅咒师, 渣男才是。
渣男为了在女友面前炫耀他的强大与不凡，对山明洋子说过不少关于诅咒师的情报, 企图通过武力ua她。
然而，山明洋子是个富婆, 富婆不会被软饭男ua。
“吃我的、花我的、用我的还想脚踏两条船……”她狠狠地揪住羊绒毛毯奋力一拧，想象自己拧断渣男狗头的英姿。
【诅咒师招聘交易平台】是她无意间发现的一个网站, 保密性很好，管理员亲切可人好说话, 她试探着问了几句, 对方立刻表示可以直接出悬赏等人接单。
为了提高被接单的可能性, 山明洋子毫不吝啬金钱。
她赚了那么多钱，打一个渣男还不是绰绰有余, 若是接单的诅咒师不满意, 她还能再加。
这就是富婆的底气！
“真是这里？”五条悟拿着地图看了看, 漂浮在他身后的零零不满地推了推五条悟的后背。
“是这里啦！你的gs有我厉害吗？地图都过期三个月了也没人更新。”零零看不下去地说。
“找错路算你的。”五条悟收起手机, 屈指敲了敲窗户。
没错，他和零零一路飞过来的。
得到抓奸打渣男任务后五条悟拉长一张脸，他不高兴地蹲在地上半天也没人理他。
太宰治正在网上和下单的客人亲切沟通，夏油杰在隔壁的文书海中遨游, 唯有一心几用快乐精分的零零和他蹲在一起, 玩谁是小蘑菇的游戏。
“你是不认路吗？”零零好心地问，“我给你画个地图？”
五条悟隔着墨镜和零零对视一眼, 在她不理解的目光中一把薅住她的呆毛：“你和我一起去。”
“五条君, 我听见了。”太宰治阴恻恻地回头, “你拐卖我家的小祖宗是要干嘛？”
你是上厕所要人陪的女高中生吗？夏油杰在隔壁，你找他去。
“我不认路。”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要我干活可以，起码给个导游吧？”
呵，完美如他当然不可能是路痴，他只是单纯不爽太宰治一副什么都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大家不都是高中生的年纪吗，为什么你就可以做人生导师？
五条悟觉得太宰治的话有道理和他想膈应一下对方并不冲突。
太宰治似乎无懈可击，但经六眼的观察，五条悟发现能让太宰治实实在在吃瘪的人只有他身边这只看似无害实则非常恐怖的特级咒灵。
零零对太宰治的迫害就没失败过，这让五条悟对她肃然起敬。
零零倒是不介意出门一趟，反正她的本体还在太宰治的电脑里写代码，真的发生类似世界毁灭、恐龙孵蛋、外星人入侵地球只为打网球的恐怖事件，她也能丢下五条悟一秒传送回城。
“可以哦，导游零零为你开始导航。”零零从万能的袖子里抽出一面小彩旗，迎着太宰治“零酱居然要抛弃我和外面的野男人一起私奔”的难以置信的眼神，一挥旗子：“let\'s go！”
“go！”五条悟二话不说拽着零零的袖子翻窗而走，两个会飞的人瞬间蹿进云层失去踪影。
“零酱，你不爱我了。”太宰治悲伤地看着电脑中牵着黑土满屏幕瞎遛的零零，控诉道：“你怎么可以跟着五条悟走！”
“我不是在这里吗？”零零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无理取闹的主人，“分-身做的决定关本体什么事？”
太宰治撅嘴：“怎么可以这样……”
赖皮，零酱大坏蛋。
零零：虽然但是，抓奸揍渣男真的好好玩耶，想凑热闹。
坐在屋里等待的山明洋子听见自己家里的防-弹玻璃被敲了两下，一个白发的少年人翻窗进屋，仿佛夜会朱丽叶的罗密欧。
有一说一，这张脸当得起任何女孩子心中那位罗密欧。
“你、你是五条悟？”山明洋子大惊，“《走近科学》的特邀主持人！”
“……没错，是我。”五条悟沉默一秒，坦然点头。
他刚开始被叫破名字还以为自己最强的大名已经从咒术界传到了普通人耳中，正准备迎接小迷妹崇拜的目光，直到他听到山明洋子的后文。
看来他们节目的知名度确实高，他和夏油杰的漫才组合大受好评。
山明洋子看着这位一件衬衫25万的究极烫男人，富婆的自信逐渐瓦解。
她、她买得起，呸，请得起五条悟吗？这可是万千少女的大众情人！
这样一位岩浆中出生的烫男人为什么会接自己的捉奸任务？他没钱了吗？他接不接受包养？不要多的，给她讲几个漫才冷笑话就行。
山明洋子头脑风暴，但面上还是十分淡定地邀请这位翻窗而至的罗密欧坐下，给他细细地讲了讲渣男的情报。
五条悟没怎么听委托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他只关心要打几个、在哪里打、打成什么样子。
他只是个无情的打人机器罢辽。
“那个人据说是诅咒师中相当厉害的角色，五条君没问题吗？”山明洋子担忧地说，“要不我再花钱多雇几个人去群殴他吧？”
她别的没有，钱管够。
“没关系。”五条悟摆了摆手，“十分钟后我带人回来见你。”
“你打算打几条腿啊？”零零好奇地问，“三条腿五百万哦。”
“我是差钱的人吗？”五条悟啧了一声，“我打三条。”
他不缺钱，但五条悟心知肚明：如果他真的只拿了两百万回去而没拿五百万，太宰治绝对会嘲笑死他。
他能给太宰治嘲讽他的机会吗？必然不能。
此时此刻，渣男正在夜店把妹。
他深情款款地捧着一个拎lv的富婆姐姐的手，为她讲述了一个自幼清贫、自强不息、自信刚强的少年是如何在社会上饱受挫折的血泪故事。
“姐姐，我不想努力了。”渣男故作悲伤地说，“世事险恶，唯有姐姐是我避风的港湾。”
富婆姐姐本来还在耐心听他说话，直到她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富婆姐姐抓着渣男的手陡然一紧，诅咒师强大的肉-体竟被她捏到抽搐！
“姐姐，轻点，你轻点。”渣男用看人猿大猩猩的眼神隐蔽地瞥了一眼他新挑中的富婆，有点怀疑自己的品味。
女孩子不该柔柔弱弱的吗？他的手骨差点被折了。
此时的渣男并不知道，眼前的富婆只会让他折手，家里的富婆却想让他断腿。
“哦！我的天！”富婆姐姐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妈妈的悟宝吗？”
“哈？”渣男懵逼。
“will悟宝！”富婆姐姐激动地差点背过气，“杰宝呢？妈妈的杰宝来了吗？！”
没错！这位把有钱两个大字写在脸上的富婆姐姐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双人漫才组合的妈粉！
“找到了。”五条悟看见渣男的人影，毫不客气地迈步走过去。
“悟宝走过来了啊啊啊啊！”富婆姐姐窒息，“红包，妈妈要给宝宝包一个大红包！瞧宝宝瘦的，回去买大鸡腿，一天吃三个！”
渣男心里吃味，他心想哪里来的小白脸居然和他抢富婆，怕是不要命。
原谅这个脚踏几条船却没有学会优秀时间管理的男人吧，他很落伍，没有看过《走近科学》这档国民节目是他的损失。
顺着富婆姐姐的目光，渣男三分不屑三分嫉妒三分不服一分挑剔地看过去。
妈耶！是五条悟！
妈耶！他后头还跟着特级咒灵！
妈耶！我是不是要死了！
“草草草我肚子疼先走一步。”渣男弯下腰，连滚带爬地跑向夜店后门。
秘技·尿遁之术！
“咳咳，老子今天倒霉大发了。”渣男小心翼翼地弯腰抱头走路，一不留神，被一只横插过来的腿松松一绊摔了个狗啃泥。
五条悟：“好弱。”嫌弃的声音。
零零：“好弱。”惊奇的声音。
“我以为咒术师都挺强的呢。”零零看着五条悟弱不经风的渣男，充满疑惑地说，“在这个世界，咒灵不才是被欺负的一方吗？”
零零至今还记得看《咒术回战》漫画时，特级咒灵漏瑚初次登场的逼格那么那么的高，说要杀死五条悟时的语气那么那么的自信，谁看了不说一句男子汉好样的？
然鹅，几话过后，它就被五条悟拧断了头。
自那以后，咒术师才是黑-恶-势-力的概念深深扎入零零的脑海，来到这个世界后零零第一个认识的咒术师又是有着“咒灵操控”术式的夏油杰，更加深了她的看法。
夏油杰看零零的目光虽然尊重又礼貌，但偶尔也会露出“看起来真好吃啊”、“想收藏在全图鉴里”的微妙神情。
零零：！零零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零零？你不对头！
咒灵好惨，又要被打又要被杀又要被吃，零零落泪。
“谁告诉你的错误观点？”五条悟咂舌，“只有在我和杰面前咒灵才很弱，咒术界的特级咒术师总共也没几个人。”
渣男正被五条悟踩着头不能动弹，忽然听见他们的谈话，他猛然醒悟：是机会！
“哈哈，五条家的大少爷居然和咒灵勾结。”渣男语气兴奋，“这可是爆炸消息，如果我把它传递给上头那些老头子，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不想泄密就赶尽放了他！还要给钱，票子多多！
“能怎么想？”零零奇怪地看他，“那群橘子爷爷打得赢五条君吗？”
橘子爷爷？用这么可爱的称呼叫那帮烂人做什么？五条悟在心里嘀咕。
“哈哈，你不怕吗？”渣男发现五条悟踩在他头顶的力道不仅没有减轻，反而逐渐变重，他半个身体都快被踩进水泥地里了。
他心里惊慌，只能虚张声势，试图用音量换胆量。
“你很自信嘛。”五条悟笑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喜怒，“觉得自己今天能活着回去？”
“什、什么意思？”渣男咽了口唾沫，“五条悟你疯了吗？我们才是一派的！你不钹除咒灵，却要来杀我？”
“太宰治说的没错。”五条悟将踩在男人头上的脚移开，还没等渣男露出得救了的表情，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
“啊！”在渣男的惨叫声中，五条悟不紧不慢地接上上一句话，“咒术界是该好好清理清理，老爷爷们都把线人安在诅咒师这边了啊，蛮厉害嘛。”
明明表面是一副恨不得杀尽天下诅咒师的样子，实则暗地里养了不少自己的人替他们干脏活。
“往年的悬案有不少是你们做的吧？”五条悟换了一边的腿继续碾碎，“不错不错，还学会栽赃陷害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橘子爷爷那边的人？”零零悠悠闲闲地站在旁边围观，顺口问。
“一般诅咒师不会有报告给高层的说法，他们自己身上都背着悬赏金，去告密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抓。”五条悟淡淡地说，“你和太宰治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让我来做这个委托吧？”
“为什么这么说？”零零背着手，笑眯眯地问。
“啧。”五条悟不爽地说，“还装。太宰治虽然看起来是个喜欢来潮突然抽风的人，但他所做的事没有一件不带目的性。”
“还因为，你跟过来了。”白发青年平静地挽起袖子，“我不认为我找的那么拙劣的借口能让你离开太宰治跟我走一趟。”
已知零零不会轻易离开太宰治周围，又知诅咒师必然能看到特级咒灵，再联想到会在【诅咒师招聘交易平台】发布的悬赏任务必然和诅咒师有关，一目了然。
“你不是来给我做向导的，而是给这家伙做的。”五条悟踢了踢半死不活的渣男，“为了引导他说出那番话，然后看我的反应？”
“嗯。”零零大大方方地点头，“完全正解。”
“你好歹狡辩一下。”五条悟突然无力，他小声逼逼：“太宰治自己黑泥就算了，他养的咒灵怎么也这么黑？”
“我不黑哦，我好白的。”零零不高兴地说，“咒灵又没有晒太阳，怎么会变黑，别炫耀自己冷白皮啊，当谁不是吗？”
“这不是重点吧？”五条悟突然理解了太宰治在面对零零时巨大的无力感从何而来：这人完全抓不到重点，她的关注点怎么那么歪？
“看到你要的反应了吗？”五条悟把渣男打包拎走准备回去给雇主结账，侧头问她，“你们预计了几种结果？”
“很棒哟，不愧是你！”零零竖起大拇指，毫不犹豫地夸赞道：“盘星教有你，了不起！”
五条悟：“不要转移话题！给我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