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
和晏拦下一辆出租车,一个小时后,她来到和喻领约好的地方。
他远远地就看到前方站着一个人,身形轮廓同和晏很像,便跑了过来。试探着喊了一声,“晏晏?”
“没有找到u盘。”她低着头,看着路灯下的影子。
他神色凝重,“你别管我了,你去和邬伯他们汇合。齐琅,我来解决。”
她揉着眉心,一通电话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是齐琅。”她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喂?”
“在哪呢?”
“哦,在花园剪花呢。”
男人拽了拽领带,把腿翘在桌子上,“你把热水放好,我还有十分钟到家。”
“10分钟?!”
“嗯?你好像很慌。”齐琅故意停顿了几秒,“你是不是和喻领在一块呢?u盘找到了?”
“哈哈哈哈,我剪花呢,u盘放在您哪里我放心的很。”
对面挂断了电话。
“喂?喂?”
“和晏!上车!”喻领抛给她一个头盔。
—
“喻领,回去等我,别轻举妄动。”她回头叮嘱道。
今晚月色温柔,风吹着她的发梢,她回眸的那一刹那,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
她进屋的时候,蹲在一株灌木下,用手扒拉开泥土,挖了一个小坑,伸进外套将别在腰间的手枪拿出来丢进去,又把土填好,踩了踩。
临走还不忘捧起一堆土,洒在自己的鞋上,又跺了跺脚,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齐琅正坐在沙发中央,等着她。
“过来。”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在那里没动,“我还是不过去了,你看我这鞋太脏了。”
他玩着打火机,火苗一亮一灭,他盯着光若有所思,“去帮我放洗澡水。”
她点点头,上了楼。
齐琅走到室外抽了一根烟,把烟头正巧不巧踩进了那棵万年青底下。
拿手试了试水温,“在花园剪花呢。”自己刚说过的一句话闪过,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花?!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要是说灌木在她眼里就是花,这是不是有点牵强…
可他既然发现了为什么都没说?
浴室的门开了。
他已经把外套脱了,精炼的肌肉透过衬衣若隐若现的,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有暗沉深邃的眼…
!这难不成让她在旁边看着?!
“我先出去了,您慢慢洗。”她讪笑,刚打开浴室的门,被齐琅一手按住。
“u盘就在这间房间,不找找看?”
她摆着手,手摸索着门把手,“不可能吧,应该不会在这里。”
“那我们一起找找?”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胸膛紧紧地压着她的后背,心生不妙…
“和晏,我有时候真拿你没办法,知道吗?”
一声叹息清清楚楚传到她的耳朵中,怎么,他还有烦的时候。
“你清楚,”他扯下她的衣领,露出半个肩头,惩罚般地嗫咬着她的肩膀,又痒又疼,“我讨厌你。”
她想逃,却被他困在这个角落,无处可去。
“可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
嗯?她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就给他希望了?她就偷了一把枪…
“齐琅,你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别乱来!”
她蹲下去,他也跪在地上,“很不堪对吗?”
他眸中的情绪无常,是稍纵即逝的无奈吗?还是一瞬而过的无畏?
“那我们就一起不堪好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若一位神明自折羽翼跌落神坛,化了一只专门勾人的妖灵,将良规谨训全然抛诸脑后…
她的手抵着他,抗拒着他的靠近,吼道,“你别犯病,你去找你女朋友,找我算什么?!你高兴了,就勾勾手指,没兴趣了,就一脚把人踢开,凭什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低贱?!”
这番话格外刺耳,齐琅呼吸一滞,嘴角挂着自嘲讽刺的笑,“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说对了,和晏,只要我想要,你没有权利拒绝。”
他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拉出浴室,扔到床上,欺身而上,“那你今天就充当一回蕊蕊吧。”
他的吻暴虐粗鲁,还带着刚才未散尽的烟味,呛得她直咳嗽。
“滚…”还没说出的话被他堵住,尽数吞咽口中,她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不堪和凌乱,尤其是当做替身任由他发作的羞辱布满全身,像一只只虱子爬满了她的身体。
她的手摸着旁边的床头柜,拿起台灯,猛地敲在他的头上,一下,两下…
男人摸着脑袋,看着她,最后晕倒在床上。
她冲到门口,打开门,被站在门口的董蕊吓了一跳,“我…我没偷听,就是半夜睡不着,想倒一杯水喝。”
她看见了她胸口的红印,凌乱的头发,不整的衣襟,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系好扣子,“你知道他把u盘放哪了嘛?就上次他手里拿的那个,对我很重要!”
“在…在我这里。”女孩从口袋里摸出来,放在手心里,“他说让我好好保护。”
她打量着女孩,“你随身带着?”
董蕊点点头,“和小姐…其实…”
“董小姐,我不劝你什么,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逼着你拿的,被我抢走了。”
不等女孩回过神,她拿起u盘就往外边走。
—
女孩走进齐琅的房间,这还是她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她把齐琅翻过来,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了他好久,本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最后关上灯离开了。
他是什么时候答应她的告白呢?
是每日酗酒后的惆怅?
他和她做的最亲密的事情仅是摸摸她的头,她原本以为他是不愿意做那些事的,原来今天才明白,只是因为那个人不是她。
他是她青春岁月里的惊艳,是惊鸿一瞥,也是阴差阳错。
董蕊不怨什么,也不会去怪,去恨谁。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人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恰好是别人罢了。
她该走了,带着和他的短暂时光,带着他像哥哥一样对她的关心和教诲。
总有一天,她能遇到属于她的棋逢对手,绝对比他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