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噩梦打字机
由于字符的关系,中文不适合用活字印刷术,而只有26个字母的英文,或者是西班牙文、意大利文等语言更适合用活字印刷术。
也正是因为印刷业的革命,创造了新的观众,促进了公共舆论的兴起。
教会通过弥撒布道,他们无法控制这个媒体,诸如法庭、议会、学院和大学成为辩论的平台。
有些“禁书”教会尽管禁止,还是有秘密的印刷机在印刷,这些书不全是好的,印刷工人很多不识字,他们认识那些字母,却不知道它们组合起来的意思,反正他们只负责干活挣钱。
这些书有的是学者写的,有的是猎巫组织为了宣传巫师制造灾难的小册子,它们源源不断地流向社会,人都快精神分裂了。
欧洲的理性哲学排除所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限制神灵介入自然法则和数学公式,否认大自然发展中的超自然现象,排除魔鬼力量的任何理论基础,利用医学、社会学或心理学辩论来遏制“巫师狂热”或巫师信仰,但可惜的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好奇心是人类前进的推力”,总是有蠢小孩玩通灵板占卜,中国也有类似的东西,不过他们管那叫碟仙,这种东西玩了要出事,但根本就没人听劝。
中国一直注重教育,中国古代的文盲率大概是世界上最低的,1860年代传教士曾在湖南一带做过调查,结果是文盲率只有60,而且还是一般的县镇山区。在城市文盲率低于50。
明治维新后虽然基本上90的日本人都认字,但是那是平假名和片假名,中文是全世界最难的语言,如果以日本人认识汉字为标准,那文盲率就会飙升。即便是21世纪的日本大学生都一堆汉字不会写,江户时代的人又有几个会汉字呢?
1950年,中国调查的数据是80以上的文盲率,这是有多重原因造成的。
第一,战乱和天灾,在满清结束统治至1950年经历了军阀混战、二次世界大战以及内战。
第二,是教育体制的急速更替。1912年元月中华民国成立,旋即废止读经,政府只承认新学堂的学历。私塾大批消失,而新学堂却一时寻不到教师。
印刷术的革新是近代中国最重要的变革之一,中国传统的雕版印刷术逐步被西式金属铸字印刷取代,使得知识传播的成本大幅降低、传播的速度急剧提升,这对知识界和全社会都产生了震荡性的影响。
中文不能用活字印刷,否则挑字工眼睛都要瞎了,当时的天主教传教士用的是以铸代刻的方式改进了中文印刷术。
在这家店的角落,她找到了一台中文的打字机,它和她想的太不一样了。
西方人发明打字机是为了打字方便,可以放在办公桌上,很多公文都是用打字机打印的。
这台中文打字机完全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足有一张桌子那么大,如果真的用它来办公,还不如用手抄。
“你的丈夫可真爱收集奇怪的东西。”她情不自禁地感慨。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么?”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波莫娜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回头去看刚才那个老女人所站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甚至连刚才在这里的西弗勒斯也不见了踪迹。
她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所有人都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死了,只有她自己认为他与自己结婚了。
他一直爱着莉莉·波特。
怎么会有她这样傻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情妇”,更何况波莫娜·斯普劳特那么胖又那么丑,辛度雷拉至少还很漂亮,她凭什么会被混血王子看上呢。
她还妄想西里斯·布莱克为了她和西弗勒斯决斗,这是多么愚蠢的妄想。
女人的脑子里常常出现幻觉,比如普罗旺斯的修道院里的男神父,他没有对修女们做什么,修女们却以为自己和他在恋爱。
女人对爱情的重视,超过了男人对事业的重视,爱情是她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没法继续在这个地方呆着,飞快得跑了出去,屋外的雨不算大,却让景色变得朦胧,眼前威尼斯的风景就像是歌剧舞台上的布景。
紧接着,她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打字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开始是一台,然后是更多,她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在她身后的不再是快被洪水淹没的小店,而是一间阳光明媚的办公室。
有很多女人,她们穿着四十年代的衣服,十指就像纺织工一样快速飞舞。
她们打的文件是阵亡将士名单。
美国人在二次世界大战中死亡40万人,要将这些名单打印出来可是个巨量的工作,当然要很多人去完成了。
如果你是二战时的美国人,你愿意上哪个战场?欧洲还是太平洋?
登陆战就像是绞肉机,有很多新兵连枪都没开过就直接死了。
那些名字,就是从那些被磨得发亮的按钮上打印出来的。
波莫娜看着那些女人,她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假装自己无动于衷。
“不是二战,是越战。”一个异常沙哑,以至于分不清它是男是女的声音说“你收到了我的信息,为什么不回应我?”
“什么消息?”她下意识地问。
紧接着她看到地上多了一页纸,上面写着18个字符:
ebeorietemethhpiti
那一串18个字符有成千上万种拼写方式,但波莫娜却选择了最无稽的一种。
heip me or ii be the ett。
“不是ett,是tet,越南人习惯叫新年假期tet,1968年,我们在越南人的新年假期用炸弹、坦克和大炮重新夺回了顺化。”
“你犯战争罪了?”波莫娜问。
“上头的命令是‘杀死任何活着的东西’。”
波莫娜不知道该说什么。
“战地记者报道了这件事,消息传回国内,民众对越战的支持率下降,我总算离开那个地狱了。”
“这就是你不用打字机的原因?”
“我想它是通过打字机找上我的。”那个沙哑的声音说“踢踏,踢踏,踢踏。”
波莫娜倒是想起了汤姆森冲锋枪的别称,美国人怎么总和打字机杠上。
“没有什么能阻止总统发动战争,1968年的1月1日,报纸上还在说要以精美的方式进入新的一年。美国总统在国外事务上的权力远大于在国内事物上的权力。因为对外事务基本上代表了整个国家的利益,不像国内事务利益分得那么清楚。”
“不对,贝提斯是在1966年遇害的。”
“所以你觉得我在说谎?”沙哑的声音问。
“你想我怎么帮助你?”
没人回答她。
“你能看到我的声音吗?”
一个低沉如大提琴一样的声音说。
她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此刻她既不在阳光明媚,充满打字机的办公室,也不在大雨滂沱的威尼斯,她依旧在那家卖东方商品的店里。
那个苍老的女人还在这儿,还有那个头发油腻,像吸血鬼一样惨白的男巫。
他真的非常适合阴郁的天气,不过他的手是温热的,似乎他不是她的幻觉。
“是tet,不是ett。”她看着他黑色的眼睛说“那是越南的春节。”
“什么?”
“还有什么比闪光的超级英雄堕落成该上海牙国际法庭的战犯更可怕的噩梦呢?”她怪异得笑着“难怪zidiac会说他快撑不住了。”
“他在骚扰你?”
“没关系了。”她勾着他的脖子,狠狠得亲了他一口。
随便问一个小孩,原本圣诞节期待着收礼物,却被狠狠揍了一顿是什么心情,难怪美国人打越南打不下来了。
“我相信美国”。
这是哪个白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