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aura
阿不思看着桌上的人造雷姆牛血沉默不语。
在他思考的时候,波莫纳想起了不久前在霍格莫德看到的蒙顿格斯,毕竟尽管他是个小偷,却依旧是个艺术家,在很多场合很受欢迎。
“我是不是该赶他走?”波莫纳问。
“你们调查哈利守护神咒的结果怎么样了?”阿不思忽然问。
她调整着自己的脑子。
“你记不记得什么是‘光环(aura)’?”阿不思说。
“记得,那是一个术语,指代一种性质不明的魔法现象(magical phenomenon)。”波莫纳回答。
阿不思没有说话。
“光环可以围绕着一个人或者是被魔法接触过的地方,如果是人的光环,那么与人的特质有关,如果是地方的光环,与施展法术的频率,以及法术能量有关。”波莫纳继续说“甚至还包括周围的环境,即便是不经常使用魔法的地方,也会有残留的法术能量。”
“踪丝能感觉到这些残余的能量。”阿不思说“那些签订了保密协定的实习生们并没有拆掉踪丝,而是在魔法部接受了备案,他们周围有人使用魔法不会被记录,你知道,即便是哑炮,在出生时也会携带‘光环’,接纳之笔会感应到它,但是哑炮的光环最后会消失,接纳之书会拒绝将她或者他的名字记录在上面。”
“你想和我聊纳威?”波莫纳问。
“他不像哈利,有那么杰出的魔力。”阿不思站了起来,在校长室里踱步“你在他身上找到‘天赋’了吗?”
波莫纳想起了那次在温室里看到的情况,他好像在和苦艾说话。
“不。”波莫纳说。
“就像是主星周围的伴星,常常被主星的光环所掩盖,但我们看不见它,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事发那天,纳威在干什么?”
“我……”
“纳威的光环曾经几近熄灭,后来又重新亮了,让准入之书找到了他拥有魔力的证据,仅仅是因为他差点濒临死亡?”阿不思问。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校长。”波莫纳说。
“你该在他身上多花精力。”阿不思拿起了桌上的人造牛血“天然的雷姆牛血充满了能量,它可以制造光环,为神符提供能量,这瓶药水我会交给西弗勒斯,我想没有谁比魔药大师更能评估它的实际功效了。”
你为什么不亲自测评呢?
波莫纳想问,又不敢问。
“哈利释放的能量,可以看到脉冲(pulse),你感觉到火种灌木和火焰杯的脉冲是什么样的?”阿不思盯着那个玻璃瓶问。
“我会加紧练习。”波莫纳说。
阿不思走到凤凰福克斯的身边,对它温柔得轻声说“这段时间你呆在她的身边。”
福克斯叫了一声,好像是答应了。
波莫纳看着福克斯的眼睛,它也在打量着她。
“你可以走了。”阿不思说。
波莫纳朝着他鞠躬,然后离开了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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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波特开始毁灭魂器之旅的时候,阿不思让他带了一瓶振奋魔药,里面包含山梨树皮,这是一种可以驱赶黑暗生物的植物。
魔药不像人,会因为情绪而影响影响魔力的发挥,或者说配置魔药的制作者需要一个比较平静的环境。当一个人愤怒或者是高兴时都会影响施法,如果是攻击类的魔法,愤怒会更具威力,而需要快乐的守护神咒则会被快乐的情绪影响。
带有山梨树皮的振奋魔药能提供稳定的光环,驱赶魂器产生的黑暗力量,罗恩没有,尽管他带着阿不思给他的熄灯器,他还是被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带来的负面情绪影响了。
嫉妒不是那个魂器的属性,而是因为罗恩自己产生了嫉妒的情绪。
她现在想来,阿不思送给的她的斗篷上,那个钉在上面的银纽扣可能不只是“平安镇守”的作用。不过重返人类社会后波莫纳将那个斗篷送给了赫敏,她自以为自己用不着了。
天狼星是夜晚最亮的恒星,其实它还有一颗伴星,但是它太小了,和地球差不多大,肉眼几乎看不见,一直到1862年才被观测到,1915年才确定下来。不过在非洲的马里,至少1200年前就开始祭祀这颗星星了,还把这颗伴星的运行周期、轨道记载到了部落的木刻、壁画和纺织品上。
天狼星的伴星是一颗白矮星,白矮星的内部不再有物质进行核聚变,因此恒星不再产生能量,也不再用热来抵抗重力崩溃。
但它终究没有完全死亡,或者没有变成所谓的黑矮星,到了那时宇宙将一片死寂。在它尚有余温,没有停止发光前,如它单独存在,不是在双星或多星体系里,它会一直持续稳定得输出能量,是最稳定的恒星之一。比如天狼星和它的伴星,当天狼星膨胀后扔给伴星物质会点燃伴星,造成超新星大爆炸,这通常是大多数白矮星的结局。
许多魔法并不会随着主人死去而消失,她曾经以为阿不思用熄灯器监听,其实也有可能这是阿不思最后送罗恩的真正礼物,他还能在想听到爱人声音的时候听到她,并且到达她的身边。
蒂娜问过波莫纳,有没有经历过异地恋。有些人为了能和死去的爱人、亲人沟通,不惜花钱找灵媒,对他们来说,仅仅是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已经足够了。
但对活人来说,仅仅只是说话是不够的,蒂娜当时对斯卡曼德的感觉也没足够到抛下美国的事业,跟他回英国的程度。
也许维克多在很多人眼里比罗恩优秀,甚至哈利也比罗恩更般配赫敏,但赫敏不会因为别人觉得其他的选择更好就放弃他。
还有金妮也是,哈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她还是愿意等他。
莎士比亚在仲夏夜之梦里曾这样写过,爱情并非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判断。
在盲目的爱情中,一切卑贱和劣行都不算数,都可以被转换成美满和庄严。
“我知道一处茴香盛开的水滩,长满了樱草和盈盈的紫罗兰,馥郁的金银花,芗泽的野蔷薇,漫天张了一副芬芳的锦毯。”
只有情人和疯子,才能在如此不平静的脑海里有这样比理性理解更多道理的幻想。
韦斯莱把戏坊除了出售迷情剂,还出售白日梦咒,也许她此刻经历的都是使用了那个产品的结果。
如果镇静剂调配不当,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睡眠,但她并不是死了,也不是被石化了,她只是在梦中遨游。
倘若是做梦,请让她自由一点吧,她想重新变成一团雾,在仲夏的月下舞蹈,她不会再靠近人类了。
惩罚不忠和不诚实的人太累,就像有火在胸口燃烧,那感觉很痛,不仅自己受罪,别人也不好过,而且不会起任何阻止他再犯的后果。
她已经不想再受任何痛苦了,也不想和西西弗斯那样日复一日重复毫无疑义的事。
‘让我走。’
“不!”
她听到有人说。
“快回来,教授!”那个声音说“你要是死了,我就完了。”
说这句话的人听起来好像惹上了大麻烦,他这是怎么了?
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火焰,火焰的对面是纳威隆巴顿,他看起来长大了不少,不像三年级时那么圆脸了。
“你都成年了,还对付不了他吗?”她恍惚得说,然后感到了一种重力,拉扯着她下坠,接着她就从那个开满鲜花的地方来到了隆冬的布鲁塞尔,窗外依旧飘着大雪。
“这是他的天赋?”阿不思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说。
“我要找到证据。”波莫纳说“否则你不会信的。”
阿不思笑了。
“你说的话我都会信,不论你有没有证据。”
“即便我对你说谎?”
“你什么时候对我说过谎?”阿不思问。
她开始回忆。
“哈利有近视眼,他看不到远处的东西。”阿不思忽然说“那是一条漫长的路。”
“什么?”波莫纳问。
老人充满智慧的蓝眼睛在看着她,没有戴半月眼镜。
“你能看到光,对吗?”
她还是觉得费解。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阿不思轻柔得说“用心去唤醒那个生命之火,亲爱的,就像你曾经做过的,不论它有多么微弱。”
“这有可能吗?”她不敢置信得问。
“为什么不可能呢?”阿不思反问“如果这一切,如你所以为的,只是一个梦而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