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药与毒
其实除了小偷小摸外还有一种职业可以从事,那就是走私。
按照19世纪国际法的惯例,将港口封锁了就算是封锁了,但是漫长的海岸线上还有很多登陆点,就比如之前他们去的那个小村庄,一艘小船就足够了。
有需求就有市场,不是谁都买得起价格昂贵的布料做衣服的,即便执政府出台了一个指导价大家也会当它不存在。
这是法律的灰色地带,却肯定会有人冒险,除非提高工资,但就算这样还是会有人省吃俭用的。
腓德烈大帝曾经说过,修路是在方便别人的军队进攻自己。
修路这件事本身也是有军事目的的,把运粮车换成大炮也是一样的载重。
英国人从比利时人那里赚到了钱也可以用来弥补之前战争造成的赤字,这是所得税暂停后的另一项财源。
乔治安娜不会傻到小威廉·皮特真的放弃了原本的计划,不再以为法国是威胁,战争是肯定还会爆发的,可能抗税还可以延迟战争。
代表国家谈判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敲骨吸髓的办法很多,不一定只是关税,以前梅休因条约签订的时候葡萄牙以为条约生成以后他们就可以取得比法国波尔多葡萄酒更多的关税优惠。
叶卡捷琳娜女王能冠上“大帝”的头衔可不只是因为她说了“如果能活到两百岁,全欧洲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她也有过懵懂的少女时代,但她也知道一个没有实权的女人想要笼络人心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利用情人。如果“后宫”的机制可以展开,那么拿破仑也会有诸多国家的佳丽,像古代帝王一样通过对妃嫔的偏爱,展现他的政治态度和别的内容。
然而“东方”的这一套在西欧是无法实现的,格拉西尼很勇敢得跑到了俄国。倘若西弗勒斯也回来找她,她也会跟着他走的。
她比任何人都讨厌那个制度,但是和战争比起来尚在她忍耐的范围,就当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恤贫法是一种比疾病更糟糕的药剂,即便它被很好得理解和执行也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更何况现在它根本没有被很好的执行。利己心的残酷作用使得慈善的法律变成了无情的法律,就像格罗根·斯盾普说的,“人”是一种有足够智力去理解魔法社会的法律、并承担在制定这些法律的过程中肩负的部分责任的生物。
她光想象让英国议会通过保护巫师的法律,就觉得那会变成一场灾难,尤其是某些人知道贤者之石是真实存在的,天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
他可以“合法得”拥有永生的权力,接下来就看贤者之石是不是需要很多人进行祭祀,如果是的话,在他们的眼里囚犯、奴隶、弃婴都是可以“消耗”的。人有时有一种“迟钝的智慧”,觉得自己也可以分一杯羹,却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消耗品”的一部分,当然他们也就意识不到自己有多么残酷而没有人性,简直无人企及这一点了。
只要参加的人都觉得公正,那么国家的法律就像游戏规则一样,人人都愿意的事就不会有人觉得不公正的。
生活在那样世界里的麻瓜是值得同情的,也幸好当时巫师议会的人选择找国王,否则他们拟定的《国际保密法》一读都过不了。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教训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很多人爱聊天,实际上却说的都是废话,其实说废话是让人觉得幸福的,首先要有个人听她说废话才行呢。
你说的信息量再多,没有人听,那种感觉才叫痛苦。
人们所求言论自由,拿破仑却禁止,搞得他过生日那天还有人在杜伊勒里宫门口贴招贴:人民的沉默是对国王的一课。
现在他人不在巴黎,又有了新的贴纸,上面写着:也许奴隶制让人学会了顺从,但我们的青春和我们妇女的美貌是属于我们的。
这是爱写剧本的戈丹的好友,擅长伪造玛丽安托瓦内特书信的情报连成员给她寄来的“密扎”,“我们妇女”指的是平民阶级的女性,有一幅名画叫《丑陋的公爵夫人》,对于这样的“门当户对”平民是没有意见的。
美貌是一种资源,绝大多数人终究还是难以摆脱对外在美的执着,对男人可能宽容一点,只要他有才或者有财就行了。
即便女人什么都不没有,只要她有美貌就还有机会。
没有美貌她的机会就会少很多,要是梅洛普长得很漂亮,即便她用了迷情剂,老汤姆·里德尔也有可能原谅她的。
可是美貌不会增值,还会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贬值,而男性的才华和财富却有可能随着时间增值。
法国人向来喜欢花言巧语,每天一句“我爱你”一点都不妨碍他们在外面找情人。
比起做“榜样父亲”,他们更热衷于搞教育,目的是反对蒙昧主义,将与宗教学校斗争视为首要任务。
与巫师相遇本身就是一种奇遇,是少数人才有的,并不能成为绝大多数人的“福利”。
因为它足够奇幻,所以才能扩大麻瓜的眼界,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如同山洞一样的世界,然而巫师会消除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等他们醒来之后,梦境里的一切也就消失了。
海运的路线也是需要“探路者”的,但有很多热爱冒险的人探索出了新航道,这些航道是安全的,而航道之外的人则因为遇到了人鱼、海怪、暗礁而葬身海底,他们其实也是“修路的成本”。
但是年轻人想当水手、海盗,虽然真实的海盗也是罪犯,是要和走私犯一样被官方严厉打击的。
汪代尔钢铁公司的老板一直想做水手,他甚至觉得自己即便是个百万富翁也是个失败者。
法国人一直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废除学校体罚的国家而自豪,早在1769年路易大帝高中在制定新的校规时就不再提“打”,拿破仑也赞成使用非暴力约束措施。
也不知道那些坐在教室里,觉得遵守校规不得自由的孩子们知道了他们的同龄人正在工厂里接受各种各样的体罚,甚至连读书和在操场上奔跑锻炼的资格也没有是什么心情。
他们都是孩子,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是无知的,然而这些丑陋该让这些纯洁的灵魂知道么?
当法国的伏尔泰、孟德斯鸠、穆尼耶等人将英国议会政府奉为理想,是政治稳定与自由的榜样时,诸如华兹华斯这样的英国人却觉得法国是黎明。
就乔治安娜自己来看,三权分立这个词分别用英语、法语和德语表达,最能解决的问题的或许是德语的形式。但是,有一个魔鬼也在那个地方崛起了。
她永远记得,西弗勒斯在火车上告诉她的,不要像人口农场里的雅利安少女一样,将自己当成“母牛”。仅仅因为这一点,她就会坚定得站在反联盟的阵营里。
为什么她的人生不能简单点、平顺点、幸福点呢?
她只是想谈个恋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