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约法三章
翌日
天露鱼肚白,红霞渐起。
整座北平城人山人海,老百姓各自清扫自家门前的灰尘,兵丁组成巡逻队伍,一边督促百姓们快速清扫,一边维持着京城内的治安。
咣咣咣
午门内,清脆的锣声接连十三响,万民跪伏在道路两旁,一个个兵丁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持着现场秩序,以免扰了圣驾。
“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
王默乘坐着龙驾玉辇,透过珠帘缝隙,观察着街道两旁的情形。
算是比较热闹,不过与现代城市相比,还是略显寒酸。
祭祖一事,并不是他突发奇想,而是在瀛台就已经酝酿好的计划之一。
目前虽说把慈禧暂时搞退,可是老婆娘经营几十年,八旗子弟里有大半是她的人。
王默便是想借此祭祖之日,集齐八旗子弟所有人员,打一大棒再给个甜枣,好好震慑一下这些人。
另外,借机除掉袁世凯这颗定时炸弹!
圣驾出巡,队伍壮大,浩浩荡荡三四里,前头已经出了京城,尾巴还在皇宫午门前环绕。
“皇上,这样不好吧!还是不要了!”
圣驾隐蔽处,珍华浑身紧绷,情绪紧张到了极点。
“没关系,朕说话还不好使吗?”
王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手把桌子上的糕点全部推到了珍华面前,并亲自给其倒了一杯清茶。“早上起得早,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啊额这
“小女子不敢造次!”
皇上亲自给我倒茶?
天啊!
珍华被吓得跪在地上,心头噗通噗通直跳。
“即日起,咱们约法三章!”
王默起身扶起珍华,看着她圆嫩可爱又不失魅力的脸蛋,心神一阵荡漾。
唉~
不能让光绪的身体占便宜,我忍!我忍!我忍!
“哪三章?”
珍华被吸引了注意力,神情放松了些许。
“第一,你往后要吃早饭,每天都要吃。”
王默目光真诚,声音轻柔。
“啊~”
珍华捂住小嘴,满脸受宠若惊,心里更是暖洋洋一片。
“第二,遇见危险的事情,势必要找我商议。”
“第三,私底下与我相见,不用行礼。”
王默一连说完,再次坐回了位子上。
“这”
珍华犹豫了。
她之所以愿意做光绪在瀛台的信使,完全是因为看着姐姐珍妃的面子,否则她早就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可是自从前两日,忽然发现光绪皇帝好像换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往那样沉沦羸弱。
如今的光绪,浑身散发的魅力实在太过强大,总是让她在不经意间想要靠近。
珍华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默: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冤枉啊!
冤枉啊!
冤枉啊!
哗~
几声突兀的女人哭喊声,顿时引起巨大骚乱,士兵们齐齐拔出腰刀,如临大敌一般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嗯?怎么回事?”
王默感觉到车辇顿了一下,不由向龙驾玉辇一侧的太监问了一句。
“回禀万岁爷,是一个疯傻的民妇,已经被侍卫驱离了。”
小太监急忙回话道。
“不对,我明明听到那妇人在喊冤枉。”
珍华这时插了一句。
“喊了吗?”
王默再次看向一侧的小太监。
“回回回回万岁爷,有喊过。”
小太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跟着车辇在地上用膝盖走路,边走边磕头认错。
“你起来吧!”
王默挥挥手。
“谢万岁爷,谢万岁爷!”
小太监慌忙站起来,无比庆幸的擦了一头汗。
“对朕说谎的人,留之无用。”
王默用手指敲击着窗户,磕碰的珠帘有节奏的哒哒响个不停。
大内侍卫统领心中一沉,暗自后怕幸亏没有问自己,哪里还敢有所犹豫,亲自押着小太监就往队伍后方走去。
“啊???”
“皇上饶命啊!”
“皇上饶命啊!”
“皇上”
小太监的下场,狠狠地给周围宫女太监上了一课,一个个嘴里不断反复的念叨着一句话:千万记住,一定不能对皇上有任何隐瞒,千万记住,一定不能对皇上有任何隐瞒,千万记住,一定不能对皇上有任何隐
按照王默的命令,珍华亲自下场,带着此前那个拦皇驾的妇人来到近前。
“皇上!民女冤枉啊!”
妇人约摸二十三四岁,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一身土白色孝服,应是哭了许久,双眼肿的很是暴凸。
“大胆刁妇!竟敢拦截圣驾,可知是死罪!”
周围官员纷纷对着妇人呵斥个不停。
王默对妇人并没有同情心泛滥,反而是对这些不停咒骂呵斥的官员很是反感。
即便没有现在这个场合和身份,十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的乱吼乱叫,也不叫个能耐。
“都闭嘴。”
他开口轻声道了一句,四下里立刻安静异常,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一个字。
“朕先不问你缘由,只问你一句,庶民叩阍乃冲突仪仗,不问虚实,先打一百,你可有话说?”
王默走下龙驾玉辇,坐进太监们搬来的龙椅,手托下巴边说边观察着对面妇人的细微神情。
珍华则是全神戒备,站在他的一侧,手中软剑随时都能如蛟龙出海,给予偷袭者致命一击。
“圣上青天,民女愿意!”
妇人眼神非但没有躲闪,反而是越发坚定。
“好!杖责一百!”
王默随即半躺在龙椅里,半眯起了眼睛。
“皇上,这妇人弱不禁风,一百杖恐怕会没命。”
珍华也不敢大声,就那么在小嘴里嘀咕了一句。
不过,俩人距离实在太近,王默很轻易就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嘴角笑了笑。
周围侍卫一听,赶忙将佩刀换上惊魂棍,叉起妇人摁在地上就要开打。
或许真有冤情!
王默双眼一睁,闪过道道精芒,抬手挥了一下,侍卫们立即会意,纷纷收起惊魂棍连退五六步。“说说吧!”
“谢圣上青天。”
“民女是燕地牛河沟子村人,与娘亲会些针织手艺,隔三差五把劳作之物拿去京城里贩卖。”
“那一日,我与娘亲俩人来在了西直门,刚把针织物件摆在路边,就被十几个大汉呼喝推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