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做饭给她吃
老人家看见苏梨来了高兴得不得了，拉着小姑娘的手进屋，“丫头，你不嫌弃奶奶，过来看看，奶奶已经很开心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浪费钱。”
看着那大大一袋子东西，有菜有肉还有很多别的东西，想着肯定花了不少钱，老人家很是过意不去。
“奶奶。”苏梨紧了紧老人家的手，笑着说，“您不是才出院，得吃点好的补补，我这打定主意来蹭饭的呀。
要不是想着秦醉家没有冰箱，她还想买更多菜回来给他们存着。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她不想买太多东西，怕那样会刺痛秦醉的自尊心。
那是最可贵，也是最应该保护的东西。
老人家笑着点头，“那行，让阿醉去做饭，他做饭可好吃了。”
“是吗？”小姑娘一脸期待的看着秦醉，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你真有那么厉害？”
少年不置可否，卖了个关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看着老人脚上那双破旧不堪的鞋子，她上次就注意到，老人床下只有一双夏天穿的凉拖。
苏梨从购物袋里拿出刚才在超市里买的拖鞋，“奶奶，天气变冷了，我看超市里的拖鞋打折，就给您买了一双，晚上穿着暖和。”
抱着那双新拖鞋，老人笑得开心，眼里却有泪花，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人关心过他们祖孙俩了。
“好孩子，奶奶……奶奶很喜欢。”
拿出购物袋里另一双深灰色男式拖鞋，苏梨看了眼站在原地出神的少年，脸蛋发红，说话有些结巴，“这，这双是买一送一的赠品。”
“哦。”他应了声，把那双深灰色拖鞋拿过去，跟上次买给她的那双粉色拖鞋摆在一起。
粉色拖鞋上有一个白色小兔子的图案，灰色拖鞋上碰巧有一个大灰狼的图案。
还挺搭的，苏梨低头偷笑。
之前的不愉快已经被抵消，像没发生过一样，少年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苏梨挽起袖子给秦奶奶帮忙，秦醉看见也没阻止，默默从柜子里拿了双洗干净的，白色棉线手套过去，“戴上。”
女孩子都爱干净，这些废品都是别人扔掉的垃圾，怕弄脏她的手。
苏梨推开，“不用，等会儿洗手就可以了。”
少年却没依，抓起她的小手把手套认真戴上去，“弄伤了手，我……”
“啪”，苏梨感觉脑子里有一颗粉色泡泡被戳破，忍不住嘴角上扬，乖乖的撑开手指让他戴。
“我弄伤了手，你怎么样？”
秦醉故意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弄伤了手，我看你怎么画画。”
“哦”，没听到想象中的话确实有些失落，但看着手上的手套，苏梨忍不住偷笑，“这手套，是你戴过的吗？”
少年手停了一下，看着她，“嗯，洗干净了。”
想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会引起他的误解，苏梨连连摆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
脸红得像熟透的大番茄，心里的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她总不能说我就喜欢你戴过的。
偏偏秦醉还认认真真看着她，极其耐心的等她把话说完的意思，那双桃花眼看得苏梨很想把他的脸强行转过去。
看着一会儿，少年低下头轻笑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苏梨忽然就明白过来了，他故意的，他就是故意想看她糗的样子。
“秦醉！”女孩羞赧的原地跺了一脚。
少年转身，依旧是那副淡漠无辜的样子，“嗯？怎么了？”
好家伙，还演上了。
心思被洞悉，苏梨又气又羞的要扯下手套扔他脸上，被少年耐心的把手套重新整理好，眼神里闪过一抹狡黠，“知道，我不嫌弃你。”
用手套轻轻拍了下女孩的头，“去玩吧，我做饭了。”
刚才那点小脾气一下就散了，看着手上大大的白色手套，苏梨兴奋得把手掌撺紧，隔空跟少年十指紧扣。
忍不住笑出声。
秦奶奶看她细皮嫩肉，娇娇软软的，提醒道，“孩子，里面可能会有钉子或者玻璃渣，你小心别弄伤自己。”
“知道了，奶奶，我会注意的。”
两人边聊边做事，说到高兴时，秦奶奶被逗得笑了几声，是这间平房里几乎不曾有过的美好画面。
少年手里择着菜，眼睛看着少女，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笑容。
这个秋天，星星降临，住进了他心里。
“奶奶。”苏梨忽然凑近，余光看了眼正认真做饭的秦醉，“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事，你问吧。”
其实她是担心秦醉，“为什么秦醉被他爸爸打的时候，不还手呀？”
那样的人根本不配当别人的爸爸，苏梨那天看见他是把秦醉往死里打，想想都觉得害怕。
虽然说要尊重父母，不应该对他们动手，但那样的父亲，又有什么值得秦醉尊重的呢。
就算可能打不过，也不能任由他这样肆意妄为，不做反抗。
闻言，秦奶奶深深地叹了口气，“阿醉他爸爸，就是个无赖。”
没有人愿意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可见老人已经被这个儿子伤透了心，“如果阿醉反抗的话他会得寸进尺，要么借机赖着阿醉赔医药费，要么…要么就把气撒在我这个老太婆身上。”
说到这里，秦奶奶痛心疾首，苍老的手都在发抖。
苏梨明白了，惹不起，就躲，宁愿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不给那男人借机撒泼的机会。
“那他经常回来吗？”
知道她问的是秦醉的爸爸，老人回答，“平常不在家，喝醉了、没钱了、或者惹了麻烦就回来要钱撒气。”
这是原生家庭给秦醉带来的痛苦，苏梨没办法替他分担，她能做到的，就是在少年需要的时候，一转身就能看见自己站在他身后。
“洗手吃饭了。”
没有餐厅，厨房光线也暗，秦醉把客厅唯一一张四方桌子摆在屋外的走廊上，桌子上摆的都是苏梨买回来的菜。
外面天气不错，虽然太阳不大，但有微弱的阳光，这种天气最是舒服。
没有那么多凳子，秦醉搬了一摞废纸箱放在地上坐了上去。
苏梨原本坐着一个小板凳，见状也跑去把凳子换成了废纸箱。
秦奶奶看着两个孩子，发自真心的笑了。
秦醉用专门准备的“公筷”给苏梨夹了一块红烧肉，“吃吧。”又给秦奶奶夹了些菜在碗里。
桌子上一共五个菜，都是用苏梨买回来的食材做的，也许在一般人家里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顿饭，可是在秦醉家，跟过年差不多。
苏梨用自己的筷子夹了块肉放进秦醉碗里，秦醉又盛了碗汤放在她右手边。
指了指自己夹给他的那块肉，“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嫌弃我？”把搁在盘子上的那双公筷往桌子上一放，苏梨不高兴地说，“要是嫌弃的话，就别勉强吧。”
秦醉歪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