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生无可恋
江肆心跳骤停般, 猛地撞开房门。
光线昏暗的房间，他连门都来不及带上，就径直冲向浴桶的方向。
目光垂落的刹那间, 他屏住呼吸, 但动作不敢停，赶紧将人从水里捞出来。
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软得像没了骨头, 连抬手抓住他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似的。
江肆心下恐慌，当即没了旖旎情绪，从一旁的床上拽过浴巾，将林沫简单裹住后, 平放到床上。
林沫脸色酡红得像喝了半斤白酒，那眼神也是迷离朦胧。
江肆却无心欣赏，他眼眶子发紧，从嗓子眼挤出艰涩嗓音：“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沫是真没哪里不舒服, 反倒是舒服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一样。
她张了张嘴, 从嘴里吐出热气。
紧接着发出的声音, 也滚烫而软腻, 仿若不自知的撩拨：“没, 没不舒服。门, 门没关……”
“……”江肆嗓子眼处有些瘙痒, 他喉结滚了滚。
整个人有些僵硬地，转身去将门关上。
然后再转回到床边。
他仿佛被她传染，声音听上去也有些异样：“我先帮你把身子擦干，以免着凉。”
“……”林沫眼神是迷离，但意识还有点清醒，“你要不然, 去找丁萱过来？”
江肆微拧了拧眉，一张俊脸看上去正直严肃，声音也一本正经：“太晚了，别人都睡了。”
别人都睡了，就只剩一个他。
林沫还想说些什么，江肆就已经不容置喙地动了手。
他动作轻柔地掀开了浴巾，同时屏住了呼吸。
林沫浑身软得连根指头都动不了，简直是无力挣扎。
她也不好大声呼叫，干脆就闭着眼睛装死。
对，她死了，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
反正脸上本来就是弥漫到耳后根的酡红，反正身上本来就是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粉色，反正全是那诡异泡澡水造成的……
反正……
反正，她和他，在现实的世界里，连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不知多少遍了。
彼此之间，就跟左手牵右手似的，熟悉到根本没感觉的程度！
林沫不断在心里自我催眠，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而坦荡。
江肆看上去也镇定而坦荡，只是浑身紧绷，手指轻颤。
他半天扣不好扣子，林沫咬了咬牙，镇定地表示：“不会穿就别瞎折腾了，给我套件连身睡衣就好了！”
江肆：“……好。”
好个鬼！
林沫在心里恨恨地骂。
终于穿好睡衣躺在床上时，她仍感觉自己身上凉嗖嗖的，又冷冷道：“再帮我盖个薄毯子。”
“好。”江肆乖乖照做。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是有些炎热了，他知道她只是害羞，其实并不冷，于是还贴心地帮她将两只细白的胳膊从薄毯下整理出来。
然后，在昏暗的光线下，在一高一低的角度下，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相顾无言，唯有林沫心里泪千行。
她脸还是红的，眼神有些闪躲。
干脆主动打破沉默，声音低低缓缓：“怎么办？我这个样子，还会好么？”
“会好的。”江肆宽厚的手掌，还捏着她的一只小手，声音毫不犹豫，语气格外笃定，“你还能用精神力吗？”
林沫连点头都做不到，只能用声音回答：“能。我感觉精神异能明显提升了，就是距离三阶，恐怕都只剩一次泡澡了。”
那泡澡水显然是挺有用的，就是这个“软骨”的后遗症，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林沫忍不住推测：“会不会等我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没事了？”
江肆也不清楚，但也没打击她，顺着她的话安慰：“有可能。”
他伸手理了理她额间与耳际的秀发，声音低低柔柔：“先睡一觉吧，我在这里守着。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
林沫经他提醒，才惊恐地后知后觉：万一自己内急，而身体还没恢复……
这这这……
这简直等于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啊！
她整个人有点不好，生无可恋地闭上眼。
临睡前，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祈祷：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肯定睡一觉就好了……
这一夜，她睡得够晚。
第二天上午是被江肆叫醒的。
江肆要去开会，他不放心林沫，于是在离开前将她叫醒。
这个时候上午九点多，林沫脸上身上的酡红粉红都褪去了，但是——
她仍是像死尸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累觉不爱。
江肆一边探了探她额头，一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林沫：“没有。”
“腰酸背痛有吗？”毕竟一动不动地躺了这么久。
林沫：“没有。”
江肆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有，生理需求吗？”
林沫：“……没有。”
江肆默了默，又说：“我叫丁萱来……”
“我说没有！”林沫打断他。
江肆抿了抿唇：“我说，叫丁萱来照顾你。”
林沫：qaq
她是真的想哭。
为什么会这样？早知道会这么悲剧，她就让江肆自己去试验算了啊！干嘛要自己逞强？！
太惨了！她太惨了！
江肆也不知是心疼还是怎样，竟然缓缓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林沫只恨自己一动不能动，不然早一巴掌招呼上去了！
这个趁人之危的无耻小人！
无耻小人在她额上蜻蜓点水，然后郑重承诺说：“我会想办法找到徐晋南，一定有办法帮你恢复正常。”
“……”林沫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悲伤了，听着这种话竟然也会有点感动。
她忍着没哭，声音僵硬：“那你，尽快……”
“嗯。”江肆郑重点头。
林沫之前在山海基地狩猎空间变异兽的，曾经坚持24小时不吃不喝不睡，中途也没解决过人有三急的问题。
她觉得这一次，自己应该也能坚持躺在床上一整天，不怎么需要人照顾。
而且，她不是还有精神力么？
精神力还是可以用的。
这几天，江肆其实很忙，他答应段正鸿三天内让武垣晋升到三阶，而这一步也是救援行动的关键。
对那些在防控洞里等待救援的科研人员而言，时间就是生命！
这一次十点的会议，仅有三阶异能者参与，于是人数并不算多。
而除开三阶异能者，武垣也在这里。
他昨晚被人督促着修炼了一整晚，这会议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于是坐在一个角落，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
段正鸿首先商讨的，就是给北区基地重新确定负责人的问题。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一致决定，先暂由段正鸿担任代理负责人，而等救援行动彻底完成后，再去选定正式负责人。
之后关于如何处置徐晋南的问题，大多数人的想法都挺简单——
这末世里，社会早就混乱崩坏。
那些违法之事，那些违法之人，倘若是正好撞见了，管上一管倒也无妨。
只是，人都跑不见了，让他们再去逮捕，实在是有点费时费力。
更何况，这末世的世道，丧尸比人多，到处找人的过程中，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危险。
再加上，他们当下更紧要的，是救援行动。
于是一番讨论之后，关于徐晋南的逮捕行动，竟也被放到了救援行动之后。
这样的决定，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江肆自身，其实也可以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他得帮林沫解决“软骨”问题。
会议结束后，江肆单独叫住了段正鸿和武垣。
他将从洞窟得到的乳白色“石头”交到段正鸿手里，希望他派人研究其作用。
然后又让段正鸿找人去将洞窟里的石室彻底调查一遍。
武垣身材有些瘦小，皮肤偏黑，虽然眼神疲惫，但人看上去挺机灵的样子。
江肆给了他一袋晶核，几枚红色果子，教了他一些加快晶核修炼速度的小技巧，以及红色果子的使用方法，让段正鸿派人督促着他修炼。
“小江同志你不亲自盯着？是有什么事？”段正鸿有些好奇。
江肆点头：“我爱人出了点状况，需要尽快找到徐晋南帮她‘解毒’。”
“爱人”这个称呼就很魔性。
段正鸿脑海自动浮现林沫那张脸。
他之前就猜测江肆和林沫是一对，但是两人看上去都还挺年轻的，没想到婚都结了？
他当然想不到，江肆用的这称呼，还真就只是字面意思，与“妻子”压根不沾边。
段正鸿对于逮捕徐晋南，也是有些迫切希望的。
因为很显然，徐晋南应该知道一些关于洞窟石室的秘密。
他表示理解，还派给江肆几个异能者协助他找人。
江肆前世就找过徐晋南一次，当时也是在一个野洞找到对方的，但显然不是基地后方丛林中的那个。
这一次，他依旧是将目标放在了基地的野生环境里。
另一边，林沫躺在床上，手臂缓缓抬了起来。
这倒不是她身体恢复了，而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将自己的手臂抬起来。
手臂抬起来后，她又用精神力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掀开了。
这天气本来就热，晚上倒还好，白天还盖个毯子就太糟心了。
她没让丁萱伺候，准备尝试用精神力，给自己穿上内衣。
正在与内衣扣子奋斗时，房间陡然响起敲门声。
林沫浑身一僵，赶紧又用精神力将薄毯竖在自己身边围了一圈，当成床帘。
她声音僵硬地应了声：“谁啊？”
“我。”是贺临骁的声音。
“你干嘛？”
“来拿晶核。”
“……”
团队里打到的晶核，都会先交给林沫，让她通过空间里的星核提纯一遍后，再交还给他们个人。
贺临骁打丧尸和修炼都特别勤奋，于是到她这里来交换晶核也特别勤奋。
林沫也不好意思耽误人家修炼，于是应了声：“你等一下，等我说可以进了再进来！”
说着，她继续顽强地，用精神力扣上内衣扣。
然后才应一声：“好了，你进来吧。”
贺临骁穿一身简单的深蓝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在末世过得算是体面的。
然而一双白色球鞋灰扑扑上，上面还染着没来得及清理的斑驳血迹。
相比于末世之前的富二代贵公子，他整个人也难免沧桑疲惫，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地，将一个布袋子放到床头柜上。
林沫则是从空间里，找出绣有“贺”字的袋子，用精神力递过去。
每一个成员的晶核，都有专属的布袋子装好区分。
布袋子上的刺绣，都是林沫锻炼精神力时完成的。
贺临骁接住从空中漂浮过来的布袋子，又垂眸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林沫。
林沫这会儿穿好了内衣，但身上还是套的一件睡衣，于是在贺临骁进来前，仍是将薄毯子盖在了身上。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热天的还盖个毯子，确实是有点奇怪。
贺临骁目光不动声色往那巨大浴桶处瞥了眼，然后又转向林沫，漫不经心问一句：“很累？”
“……”林沫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脸上扬起一抹僵硬的围笑：“还好。”
贺临骁无所谓地点点头，掂了掂手里的布袋子。
然而转身后，却是朝着浴桶的方向走过去。
放了一晚上的水，这会儿还在小幅度地冒着气泡，像刚倒进杯中的啤酒一样，有些气泡还密密麻麻地贴在桶壁上。
他盯着浴桶看了会儿，又转头看向床那边：“江肆给你弄的药浴？”
“……”对！可以说是都怪江肆！
林沫心里恨恨地想。
贺临骁又挑了挑眉：“翻车了？”
“……”嘤。
林沫兀自悲痛了好几秒，终于坦白道：“我异能提升了，但是后遗症是全身上下不能动弹。”
她原本想说骨头都软了，可感觉这话听着怪怪的，才换了个说法。
然而某人根本不能体会她的悲痛，他竟然颇有兴致地问：“异能提升了？提升了多少？三阶了？”
“……”林沫感觉整个人有点不好。
她恨恨地瞪过去：“快三阶了。”
贺临骁是知道的，林沫并不能用晶核提升异能，所以异能提升上，比队伍里的人都慢上不少。
可现在，竟然也快三阶了！
他拼死拼活地修炼，距离三阶恐怕还要点时间。
可林沫压根就没怎么修炼，竟然就已经快三阶了！
他目光又盯着那桶水瞧了好半晌，毫不掩饰羡慕嫉妒地问：“这玩意儿哪来的？真是药浴？药材好弄到吗？”
“不是，大哥，”林沫躺在床上无力望着天花板，“你没看到我现在的状况？像尸体一样不能动诶！”
“我看你还挺精神的啊？”贺临骁挑了挑眉，故意唱反调。
“……”精神个屁！
她这是悲愤好吗？！
贺临骁也只是逗逗她，很快正经起来，问：“到底怎么回事？”
林沫想了想，反正自己闲着也无聊，于是将石室里的情况和收获和他讲了讲。
关于徐晋南和洞窟石室的事，在基地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贺临骁也听了一耳朵。
到这会儿听林沫讲，才是了解了具体始末。
他垂眸思索片刻，抬眸时问：“你怎么不干脆用那个温泉水泡澡，自己跑回来瞎搞。”
“……那温泉水硫磺味刺鼻，里面还散着铁锈的颜色，”林沫回想温泉水的样子，最后强调，“关键是，那水徐晋南肯定用过，多恶心啊！”
“也是。”贺临骁手指搭在浴桶边沿，低垂着眉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那温泉水，实验室应该有人在研究了吧？”
“不知道，不过应该会有研究吧？”
“要不然，我帮你去问问研究成果？”
“行诶。”
林沫眼睛一亮，然而下一句又听贺临骁说——
“把你的洗澡水也送过去研究一下？”
“……”林沫怀疑这货简直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
但是，这个提议，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妥协：“要不然，你就装一碗送过去？就是要研究，也不可能研究一整桶吧？”
贺临骁本来也没想一整桶都送过去。
他找林沫要了个带盖子的长筒玻璃杯，往里面装了一管水。
打水的时候，他自己的手自然是伸进了水桶里。
再从水里抽出手时，手上自然沾了水珠，除此之外还有诡异的细小气泡贴合在手背上。
他拿纸巾将手上的水珠和气泡擦拭干净，不自觉拧了拧眉：“我会不会也像你一样动弹不得？”
“应该不会吧？”林沫想了想，“我泡的时间非常长，开始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
贺临骁盯着玻璃杯杯壁的细密气泡，眼波流转片刻，突然推测说：“那会不会是因为你泡太久，才导致后遗症？如果控制一定时间范围内，就不会有事？”
“……”
林沫不知道他推测得对不对，但莫名觉得有点道理。
她心中越发悲愤了，恨恨道：“你赶紧滚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贺临骁轻笑了声，拎着装晶核的布袋子和水杯一起离开了。
他去了趟北区基地的实验室，那里的研究人员，果然有研究石室温泉水。
贺临骁觉得这玩意儿对异能的提升比晶核要强得多，干脆就没捏晶核修炼了，而是厚着脸皮混在实验室，一边给科研人员打下手，一边时不时能提出些精妙点子。
江肆带去找人的异能者，基本都是适合找人的。
他有过前世的经验，找人自然也比前世快了不少。
傍晚夕阳西垂红霞漫天的时候，一个仅有十余人的精锐异能团队，出现在b市和c市交界处的山林。
眼球异能者用眼球看到的景象，简直将他给惊到了！
他看到的是一处茂密的矮灌木丛，就那种高度，别说一个成年男子了，就是瘦小的小女孩都挺难藏进去。
然而他却意外看到——
那矮灌木包围的中心，一颗用杂草遮遮掩掩的脑袋，就那么垂落在地面！
眼球异能者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看到了一颗人头，细细查看后才看出来，那人竟只是将脑袋露出了地面，脖颈一下的全部身躯，都埋进了泥土里！
这模样实在是诡异到令人心里发毛。
而且，b市c市靠近帝都，因为星核能量的密集，就连昆虫毒虫，也都早就开始进化了！
这种情况下，敢把身体埋进野外毒虫的泥土里。
不得不说，是个狼人。
然而当眼球异能者将这一景象分享给江肆听时，江肆很快联想到石室里的毒虫，推测徐晋南的身体恐怕早已经是百毒不侵了。
他这样将身体埋进土里，一方面能躲避追捕，另一方面，没准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也说不定。
江肆与眼球异能者耳语几句后，并没有立刻前去逮捕徐晋南。
首先他还不清楚徐晋南之前诡异的消失是什么原因导致。
其次是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藏有什么底牌。
江肆心里担心着林沫，但他本身不是行事鲁莽之人。
十人的小队，绕了个不会被徐晋南察觉的远路，寻了处山洞，只余眼球异能者，小心翼翼监视着徐晋南的举动，其他人则静静地等待时机。
或许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们，当夜幕缓缓降临时，天空竟飘起了雨。
六月的雨，说下就下，分分钟就下得极大。
江肆记得，前世好几个城市，都在七八月份的时候，遇上涝灾水患。
而这一点，在六月时已经初显端倪。
极大的暴雨，对视力和听力，都会造成负面影响。
但眼球异能者的监视不会受到影响，他又监视了埋在土里的徐晋南许久，声音古怪道：“这家伙可能真是有什么毛病，这么大的雨，他好像没有要离开土里的意思，反倒是仰着脑袋，眼神兴奋……”
江肆抿了抿，确定徐晋南并不会因为暴雨就离开土里后，他觉得机会来了。
他只带了眼球异能者一人，其余人都还是在山洞里等待。
两人小心翼翼，手电筒也不敢打，就在一片黑暗之中冒着大雨朝着徐晋南所在的方向前进。
暴雨的夜，天色真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而周遭嘈杂的阵阵雨声，同样起到了极佳的掩护作用。
眼球异能者觉得江肆纯粹是谨慎过头了，就这种状况，别说徐晋南埋在土里，就是给他头顶上多长几双眼睛，恐怕也察觉不到有人靠近。
好在这些话没说出口，否则很快就会被打脸——
当两人缓缓靠近，距离徐晋南仅剩下不到五米距离的时候。
那全身埋在土里，周遭还有杂草和灌木阻碍视线的家伙，竟诡异地朝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眼神，同样是猩红而疯狂，带着仿佛洞穿一切的洋洋得意。
眼球异能者心下道了声不妙，紧接着就看到——
徐晋南眼里的得意碎裂，变成难以置信地震惊与惊恐。
他明明咬碎了嘴里的毒虫，为什么没有被瞬移走？！
然而根本没来得及细细思考，一道雷光劈下来，徐晋南整个人都给劈懵了！
江肆脸色有些苍白，口腔里弥散出血腥味。
这是他第二次使用雷电领域，为了以防徐晋南提早察觉后逃走，领域时间开得稍长了一点。
在他的领域里，一切由他做主。
徐晋南在掌握空间领域之前，根本不可能从他的领域里逃脱！
然而江肆怕把徐晋南给打死，那一下的雷电攻击并不强劲。
徐晋南浑身抽搐麻木，但还有些微薄意识。
为此，江肆一直开着领域，直到将徐晋南彻底弄晕，他才虚脱般踉跄了一步。
眼球异能者赶紧扶住他，“江哥？没事吧？”
“没事，”江肆咽了咽口腔里的血腥味，“把人挖出来吧，小心着点毒虫。”
他身上带着温离打造的一套器具，能将人禁锢得严严实实。
包括牙齿都给禁锢起来，确保不会让人有咬舌自尽的机会。
当然，江肆不担心徐晋南咬舌自尽，而是担心他嘴里又咬了什么毒虫，然后整个人瞬移消失。
从他嘴里翻出来的毒虫尸体，被江肆用手帕包裹住。
就这样，徐晋南逮捕归案，一行人都来不及休息，就朝着北区基地返回。
回到北区基地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
而等江肆从徐晋南那里拷问出解决林沫软骨的方案，又是凌晨四五点了。
待他回到别墅，去到林沫的房间，只感觉整个房间的气氛低沉压抑。
林沫睁着一双生无可恋的眼睛，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