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林悦安的喜欢
【不是!我跟李鹤岳不是一对!】
【我跟詹惊羽也没什么关系!】
【不对,重点不在这里啊!!】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你喜欢上詹惊羽了?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
姜妤霹雳啪啦的打了一通字发过去,手速飞快脑子混沌。
不咳嗽了之后她就迅速躲进了卧室,抓紧时间八卦。
林悦安是她大学舍友兼好友,这些年来也陆陆续续谈过几个对象,除了大学时男友,几乎都是家里安排的对象。
林悦安工作忙,又没有多真心喜爱一个人,谈恋爱都谈的很不走心,更别说她主动出击表示对一个人感兴趣了。
分手理由都是,不合适、太忙了、没意思、劈腿了这种。
姜妤操心她是不是喜欢詹惊羽,更是操心如果真的是这样,怎么办。
她自己不通感情之事,对于好友突如其来的发问,更加迷茫。
措辞了一会儿,她又发了条消息。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如果你想知道我去问。】
姜妤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发呆,林悦安没有立即回复,应该是睡了。
今天疲惫了一天,回家就收到了这么个巨大的冲击,一下给吓清醒了。
如果林悦安喜欢詹惊羽,她该阻止还是帮忙,詹惊羽会是什么反应,林悦安怎么办,啊——为什么!
姜妤翻身起来,决定借酒消愁。
她关了卧室的空调,找了把折叠椅在阳台放好后,就去冰箱找酒,一看,还是林悦安送来的果酒。
姜妤叹了口气,拿出了那瓶低度数的桃儿酒,关上冰箱门就听见李鹤岳的声音,“怎么叹气了?”
李鹤岳刚刚跟阿难说了说今日考试的事,阿难回书房玩了,他也洗漱一番打算回屋修炼,从主卫出来就听见姜妤边翻冰箱边叹气。
低头一看,她还拿了瓶酒。
“今天不顺吗?心情不好?”李鹤岳问。
姜妤摇摇头,“不是心情不好,就是有点,心情复杂。”
李鹤岳看了看她,从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又从冰箱取了冰块和水果,“要谈谈吗?或者单纯喝喝酒也好。”
姜妤想说这个事不好跟你说,但是李鹤岳之于她,不就是一个陪伴吗,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找他找谁呢。她看着李鹤岳把酒倒进清透的玻璃杯中,又加了几块冰增加口感。
粉色的酒液配上略略浮起水雾的玻璃杯,十分诱人。
她坐在折叠躺椅上,呡了一口酒,她不怎么喝酒,一喝被涩到了,皱巴着脸咽了下去,喝完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李鹤岳也尝了尝酒,他倒是没什么表情。
“你不是洗漱了吗?”姜妤没话找话的挑刺。
李鹤岳无辜的看着她,“可我只是纸人啊。”
姜妤:。。。你这时候知道你只是纸人了,算了。
“唔,你考试怎么样?”姜妤这才想起她回来后还没听李鹤岳讲过他考试的事,不禁侧头问道。
“挺好,我觉得有戏。”李鹤岳之前对阿难也是这么说的,这时也笑眯眯的回答姜妤的关心。
“哇哦,这么自信吗?”姜妤又呡了口酒,“详细说说呗,城隍考试我还没见过呢。”
“笔试就是你见到的那样,城隍考试还是只有笔试和面试,面试时,我去见了阎罗王。”阎罗王所处的空间与外界有极大的时差,“我们只是都进去见了一面,问了一句话,就出来了,没想到只比你们回来的早一点点。”阿难问的也主要是地府景观和见闻。
姜妤好奇的问,“只问一句话?问的是什么?不会是问你们为什么想当城隍,当了城隍后怎么做吧?”那也太俗套了,这能问出什么?
李鹤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是这个,只是问的文雅了些。”
姜妤有些无语,“那你们是怎么答的?”
“我说我会做好我该做的。”李鹤岳还是笑眯眯的。
“啊?就这?那他说了什么?”姜妤指的是另一个考生。
“沟渠四句,慷慨陈词,我没听完,阎罗王就将我送出来了。”回答完自己的答案只听了一点点,就被送出来了。
姜妤震惊的看着他,“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你怎么好意思说挺好的啊,这答案虽然浮夸了一点,但言简以宏,怎么都比你那干巴巴的话好吧!”
“你也不编编?”而且两个面试的,一个被送了出来,一个还在不断吐露心迹,这情况怎么看都不乐观吧。
李鹤岳晃了晃酒杯,倒是笑的轻松,“我当时挺紧张的,就跟我第一次入职时一样紧张,我想不出什么话了,那就是我本心的话,我觉得我说的挺好。”
姜妤沉默了一会儿,“唉,好吧。”她想了想,又试图安慰李鹤岳,“没事,咱们也不知道阎罗王的招聘标准,万一。。。他看你格外真诚呢。。。哎呀,喝酒喝酒。”她憋不出话了,都在酒里,好吧。
桃子酒越喝越能感受到它的清甜,带点冰块的清爽感,打个酒嗝都是果味伴着酒精味,姜妤不知不觉就跟喝水一样干了一杯,冰都没怎么融化,她又给自己续了一杯,提着被口砰的撞上了李鹤岳手中的酒杯。
“没事,我考了三年才考上判官,你能符合城隍的考试要求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座城市生活着千千万万的人,但死后能说给这座城市做出的贡献足够担任城隍一职的人,五个手指顶天啦。”
李鹤岳笑了笑没说话,跟着她呡了一口酒。
“你呢?今天监考不顺吗,所以心情复杂?”
姜妤边喝酒边摇了摇自己的躺椅,又跟他说了自己这一天发生的各种事端。她吐槽到,“明曦教现在是彻底动起来了,哪哪都有他们,还混进了地府考试中,方式手段也越来越诡异,不知道到时候又要搞什么名堂。”明曦教的那种邪功,至今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感觉也不是单一的心法,更像是一个系列的法术。
李鹤岳皱着眉说,“这件事有地府处理,但问题是,地府可靠吗?”他双目灼灼,“孔寒君说会隐藏修改你的档案,那是不是意味着,地府不是绝对安全的,也各有异心呢。”
姜妤嚼着冰块含糊的回答,“应该吧,但是这种事让孔寒君他们操心就好了,我也没法做什么。”她不能不阻止,紧急情况下也容不得再想什么万全之策,现在已经这样了,除了相信看似正义的一边,还能怎样呢。
“放心,我的命运就算由不得自己做主,也绝对不会任由他人操纵的。”姜妤狡黠的笑了笑,又碰了碰李鹤岳的杯。选择相信地府,也是她的决定,不是吗?
李鹤岳随她喝酒,没再说话。
天上月明星稀,树梢上的虫声有些吵人。
“李鹤岳,你谈过恋爱吗?”姜妤突然问道。
李鹤岳拿酒杯的手都有些不稳,“啊?”
姜妤侧头看着他认真的问,“你谈过恋爱吗?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你会希望你朋友阻止你还是支持你?”
李鹤岳被这猝不及防的问题问的莫名紧张,他听到第一句话还有些忐忑,听到朋友那句,又明白了姜妤大概指的是谁。
他想了一下,既然姜妤不明确的说,那么他也只说从自己角度出发他的想法,“我谈过恋爱,如果我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我会分析为什么不可能,是不是真的不可能,至于我朋友的态度,其实不具有决定性影响,他阻止我有他的理由,他支持我我会欣慰,但这并不能影响我决定追或者不追。”
姜妤嫌弃的闷了口酒,“所以你其实根本什么都没说嘛。”唉,愁人。
李鹤岳抿了抿嘴,小心又好奇的问,“所以你呢,你谈过恋爱吗?”他猜是没有的,毕竟在欲望幻境中,出现的都是纸片人的形象。
姜妤摇摇头,“没有,我要是有,也许能更好理解一些感情上的事吧。”她喝完最后一口酒,“我难以理解感情,可能就跟你难以理解一些玄妙的法术一样,因为没见过,不知道,不相信,所以无法理解。”
“但是这没什么!我们都能走出一条新路来!”她用空杯又碰了碰李鹤岳的杯,将杯子和躺椅都带走,“我头晕,先去洗洗睡了,你收拾收拾也早点休息,今天都辛苦了。”
李鹤岳怔怔的回头看她,走出一条新路。。。指的是什么,单身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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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不擅长喝酒,一觉醒来脑袋都还有些胀痛,偏偏她还不是自然醒,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带着不爽接起了电话,粗着嗓子问,“喂?”
“喂?是我。”
是林悦安,姜妤微微撑起身子翻了个身,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扶着额。
“嗯,你。。。”
“你不用去问啦,我会问他的。”
姜妤:。。。???!!!
“你,你喜欢他?认真的吗?不是,不是,为什么啊?”姜妤头痛,但是清醒了。
“我觉得我应该是有点喜欢他吧,想追他,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啊,为什么会不喜欢他呢?”林悦安小声的说,“我是想确定你喜不喜欢他,你们在一起了的话那就算了,问的可能有点卑鄙,对不起。”
“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哎呀。。。没关系的,他就是我。。。一个朋友,暂住我家而已,但是他。。。他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他身体不好吗?”
姜妤语塞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倒也不是,你跟他没认识多久,可能不够了解他,啊,当然我也不是说他不好的意思,嗯。。。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她衷心的希望林悦安只是觉得詹惊羽脸好看就好了!
“嗯。。。我们是认识没多久,但是他真的,很吸引我,我考虑很久了,但是喜欢是无法被考虑的,就是喜欢了。想追他,想和他在一起。”
姜妤默默的坐了起来,良久没有说话,林悦安察觉到了她的沉默,问她,“如果我追他,会给你造成影响吗?”
“。。。不会,不是这个问题。。。他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他是个很冷静的人,我怕你被拒绝会难过。”
“啊,没事,我愿意吃爱情的苦!”
“不过你真的给我透个底,他真的没有绝症什么的吗,到底什么问题呢?”
什么问题,一生一死的问题,物种不同的问题,年龄差了个世纪的问题!
她不希望林悦安不开心,但又希望詹惊羽拒绝她,不,在一起也行,死后在一起可以吗?再忍忍,忍个七八十年的。。。
“就,你们可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是姜妤最婉转的说法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林悦安的笑声,“没事,我知道他游手好闲又没钱,但是他真的很有魅力,面包我有,我就想体会体会爱情,被拒绝也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不想影响到你。”
姜妤:你都觉得他游手好闲又没钱了!怎么还能喜欢上!
“我没事的,你想好就好,唔,我,我不好说我祝福你,我只能说,嗯,加油。。。”姜妤心情沉重的挂上了电话。
久久不能回神。她刚刚都想冲去李鹤岳房间抓着他领子问,如果你有一个朋友,他喜欢上了个跟他人鬼殊途的怎么办!
但是太明显了,不好问,她沮丧的挠了挠头,祈祷詹惊羽能够温柔决绝的拒绝林悦安,她一定好好找帅哥安慰林悦安!
姜妤收拾好心情打算去书房画稿,她又接了一个游戏的商单,现在也临近截稿日了。
结果一出门发现这个点了,詹惊羽居然坐在客厅,她有些不愿意面对詹惊羽,背对着打了个招呼就打算进门认真工作。
詹惊羽却叫住了她,“阎罗爷让。。。”他看见了姜妤幽怨的眼神,话说到一半又住了口。
“怎么了?”詹惊羽有些疑惑。
姜妤摇摇头,“阎罗爷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