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占卜
李鹤岳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意思?”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确认了秦玥的灵力与张掌教渡劫那晚神秘的幽蓝色灵力相似,那么意味着现在的事情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姜妤,姜妤看他反应过来了,沉重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秦玥本人有问题,还是秦玥的那个长辈或者师父有问题。
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有三大问题,一是魃和恶鬼,二是勾魂使的奇异失踪和莫名返回,三是龙虎山内部疑似有内鬼。这三件事又由许多小事件零散组成只能一点点摸索串联起来,他们到现在终于才算剥开了这局面的第一重面目。
李鹤岳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有些艰涩的问姜妤,“那你觉得地府中,是否有间谍?”本来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是鄱城城隍和勾魂使举止确实奇怪,而且挑的还是个地府开大会的好日子,怎么看都容易让人联想到地府是不是有二五仔啊。
姜妤摸了摸下巴,“其实不能确定,开会时间是可以被提前得知的,我反倒觉得特意挑这么个日子,说是想避开地府,但其实也不那么避的开,更像是意外撞上,也不一定啦,我持保留意见,不过你待会儿可别跟詹前辈说这话哈。”
李鹤岳点点头,他还在分析现在的局面。已知龙虎山中有人得知山中镇压了魃,利用掌教天劫使魃降世,鄱城勾魂使失踪,恶鬼纵横,求解此人目的为何。他觉得不说这个人目的是什么,事情发展到现在其实有很多不合理之处了。
比如第一,元凶使魃降世是为了造成人间大旱,大旱能对他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二,龙虎山现在明显是有办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镇压魃的,那这件事元凶是否知晓,龙虎山现况是超出了他的估计还是还在计划之内。
第三,鄱城勾魂使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叛徒还是受害者。
最后就是,这件事将会驶向什么方向,其中不可控因素也十分多,如果龙虎山能解决会怎样,如果不能他们几人能做什么,地府什么时候能插手,以及还是最初的问题——布局者的目的。
姜妤听他分析听的头大,她不得不打断他,“不要以常人的角度去思考修真者,很多时候他们行为处事是很极端且不可理喻的。”她给李鹤岳说她最浅薄的猜想,“甚至也许只是不想让掌教渡劫成功,就够元凶出手了。”
李鹤岳抬头定定的看着她,姜妤无奈的摊手表示,“事实就是,不要跟疯子讲道理。”这世上总有些神经病,而修真者中神经病比例更高。
李鹤岳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姜妤出门一看,是那个女道长。
她是来邀请姜妤一起前去吃晚餐的,蒙瑞说是那么说,但他还是要去汇报下大概情况的,所以就由她来招待贵客了。
姜妤这才意识到原来龙虎山饭点到了。
姜妤客气的笑着与女道长一同前往斋堂,晚饭过后两人又一同返程。
姜妤真的好久都没跟人说这么多客套话了,每一句都透露着怕尴尬的气息,偏偏女道长人又很好,不能太不耐烦的敷衍她,在门外送走她后姜妤疲惫的摊在床上。
她不想请人进来坐坐,真的很心累。
李鹤岳在窗边修炼,她则趴在床上玩手机,龙虎山网不太好,还好她来之前就下好了一堆电影小说动漫。
玩手机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她刚看完一部电影,就又被人敲响了房门,姜妤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翻身起来开门。
这次门外站着的是詹惊羽,姜妤无比开心,终于等到话事人来接头了。
詹惊羽坐下后加固了一道结界就听得姜妤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用一堆信息砸了他一头。
他整个人沉默了一分钟才消化了信息从待机状态中回转,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妤一眼,跟她道了一声辛苦。
没想到她一天不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事事都能有点收获,反观自己,跟一个蠢货论了一天的道,说的他都火气都要上来了。
詹惊羽给自己倒了杯水,简明概要的将陶梁前往城隍庙那边的信息说了出来,“昨夜城隍庙中只有老城隍,今天陶梁再去查看时发现鄱城已失踪了包括何宇风在内四名勾魂使一名判官两名鬼卒和老城隍,目前只有何宇风和老城隍还活着。”他又倒了一杯水,“暂定为何宇风叛逃挟持老城隍,陶梁会带队追寻,但龙虎山内的事优先级更高,若有事发生他会第一时间支援。”
姜妤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的保险买的还挺划算的。她这边刚神游天外就听得李鹤岳在那咳嗽,这人真是催进度催疯了。
她只得开口询问詹惊羽,“那前辈,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夜探桃林吗?”
詹惊羽摇了摇头,“你今天阴阳眼受到反噬,你现在状态不佳而对方肯定加强了防备,今夜不是一个好时机。”
只见他从怀中不知哪里掏出了一个龟壳,龟壳里有叮当作响之声。
詹惊羽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他发丝无风自动,姜妤不自觉地就开了阴眼,天地五彩向着詹惊羽所坐的这一方天地涌动,他借气韵以神魂向天地求一卦。
他闭眼摇晃着手中龟壳,本应是有些滑稽的一幕,却显得无比肃穆庄严,詹惊羽不急不缓的听着叮当叮当的撞击声,龟甲也有噼啪的裂声。他在各方位坚定的摇晃求道,聆听着期盼着。
他睁开眼将龟壳中的铜钱倒出,铜钱闪烁着光芒排列成了奇异的图案,詹惊羽低头又掐指根据卦象慢慢的卜算着。
李鹤岳觉得他每次看这种神异的现象都在刷新三观,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詹惊羽也好姜妤也好,当他们展现自己神异的一面时,总是神秘高雅的,仿佛神话中的巫一样。哪怕动作差不多,举手投足之间就是自有一番风韵,可能这就是正经的有能力和装神弄鬼之间的差别吧。
詹惊羽在那边卜算着,姜妤就在一旁定定的看着,她看不懂卦象,但那铜钱和龟甲上都有着极浓郁的功德金光,她咽了咽口水,这是五帝钱吧,还是大五帝钱。
建立了雄图霸业的帝皇,他们在位期间所铸造的古钱汇聚了许多天地之灵气、中华之神气、帝王之霸气和百家之财气,本身就是一种强力的法器。而大小五帝钱正是具备了天、地、神的能力,是占卜和做法器最好的铜钱。
其中小五帝钱一般是指&34;清代五帝钱&34;,是清朝最兴盛的五位帝王在位期间所铸造的古钱,大五帝钱又称&34;中华五帝钱&34;,是指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和明成祖五位帝王在位期间所铸造的古钱。
光从这历经的五个朝代就可见大五帝钱的威力和能力。
姜妤眨了眨眼,对着那几枚铜钱垂涎三尺。
詹惊羽的占卜结果也出来了,他收好器具,缓缓开口,“卦象就不跟你说了,总而言之,两日后出击可化险为夷。”他抬头望向姜妤,“这两日你好好休息,也可与正一道小辈们多交流。”
姜妤连连点头,眼看詹惊羽就要告别离开了,又连忙叫住了詹惊羽。
“前辈,就是。。。那个,你很擅长占卜一道吗?”这个技能可太炫酷了吧。
詹惊羽又沉默了一会儿,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占卜一道是我自行摸索,但其实我并不擅长此道,只略懂皮毛。”事态严重的时候,总还是要试试的,龙虎山风水这么好,对占卜也有一定加成的。
他知道姜妤这么问就是好奇五帝钱,还有就是想学,他又解释道,“五帝钱是我生前偶然所得,也正是因为得到了它我才会开始学习占卜。”他又提点姜妤如果想学占卜一道可以先好好学一下周易和几本道教典藏,他知道姜妤没有多少传承,于是又说,“等回南城我可将书籍借你,若你想学,我也可引你入门,但也仅限于入门,之后大道要你自行摸索。”
姜妤懂了,其实詹惊羽就相当于有一个顶级装备的普通玩家,他的占卜没有多惊天地泣鬼神,但是够用。
姜妤想,她也不需要多厉害,她甚至没有神级装备加成,不过够用就好够用就好。
詹惊羽所卜卦象应该不错,又看姜妤好学之心是有的,悟性根骨又都不错,他点头又叮嘱了几句,离开时他嘴角都带有一丝笑意,还特意安慰姜妤,“不必担忧,万事有我。”
姜妤笑嘻嘻的点头说好,恭恭敬敬的送人走后,连修炼都有了动力。
李鹤岳又在那问她关于占卜和五帝钱的事,姜妤给他解释,一表自己对五帝钱的垂涎之情,但说到占卜一道,姜妤也有些卡壳,“其实我不是很了解占卜,这种近乎可以预测的技能可少见,能学好的也很少,而且占卜是很渺茫很虚幻的。很多时候灵验与否都要到那时刻才能检验,但这种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应该还是比较准确的。”
李鹤岳已经习惯了有关神鬼的一切虚无缥缈的概念,却听见姜妤幽幽的说道,“有人说阴阳眼可判生死,可预测未来。但我从来没遇到过,可见不是真的体验是不能感受到具体的技能的,而且很多东西都被夸大了。”
李鹤岳不解,“那你还那么想学?学了买彩票吗?”
姜妤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技多不压身好不好,多学点总是没错的,哪怕帮忙做点什么小决定呢,万一哪天就看穿自己的命运了呢。”
“真的可以吗?”
“是可以的,但是看到了就无法改变,那会是既定的事实。”姜妤回答道,“就像生死簿在死前就写完了一个人的一生一样,人做什么都只会是徒劳,也没有任何人生的岔路和别的选择可做了。”
李鹤岳定定的看着姜妤,“那你还想看穿自己的命运吗?”
两人目光相接,这眼神中仿佛有万千信息流转,有关命运哲学和未来,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久久无人说话。
姜妤低头笑了笑,“这种人也算某一种程度上的天命所归啦,我是不可能能做到的。”
而且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混沌人一个。
李鹤岳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他抿了抿嘴,自己死后越发无所顾忌,在姜妤和他之间,好像确实没有任何距离和隔阂一般,无话不谈的如半身。
这也是天道法则的影响吗。
他闷闷的说,“如果你想学占卜,大五帝钱可能太难,但是小五帝钱我应该可以帮你找到。”
姜妤刚刚还被他诘问寻心,不想跟他说话想自己冷静冷静,又被他这句话吸引了,“你帮我找,你怎么找啊?”
“我之前在拍卖会上看到过,当时没注意,但是我能赚钱,之后有机会就能买。”李鹤岳诚恳的承诺。
姜妤有些惊讶,“你生前这么有钱,你们一个两个生前怎么都这么厉害?”詹惊羽也是李鹤岳也是,“不过拍卖会。。拍卖会会卖假货吗?”毕竟这种法器真真假假的真的很多啊。
“归根结底就是不同朝代的文物吧,确认是各个朝代的文物不就可以了吗?”而且你不是应该扫一眼就知道了吗?
姜妤不知道李鹤岳心底又给阴阳眼加了奇怪的功能,只觉得他说话很有道理,“对哦,只要确定文物真假就行。”她笑眼盈盈,“那我等你送我小五帝哈。”
还不知道学不学的成学的怎么样,就先要好装备了。
自从来到鄱城后一天的时间,满打满算二十多个小时就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姜妤是真的很疲惫了,她怀着这两天不要有什么大事的想法安然入睡。
李鹤岳看她睡着后默默的爬上窗沿修炼,如果可以,他也想多学些什么,他希望自己能渐渐的平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