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老友相见
何洛正连夜在爱琴海的天空中飞行，准备尽快赶到耶路撒冷与盟友们会合。
没过多久，突然感觉前方出现一阵空间波动。
他警惕地停了下来，盯着那条不断扩大的空间通道。
这条空间通道一直扩张到直径超过10米，才停止继续变大。
开启空间通道所需要的能量，跟几个因素有关，分别是距离、空间层次、通道尺寸。
三个参数越大，消耗的能量越多。
因此掌握空间之道的玩家，为了降低能量消耗，通常不会为了追求视觉效果，而把空间通道开得特别大。
最节能的方式，莫过于在脚下开启一个直径不超过1米的小圆孔，直接穿梭过去。
因此此时看到这么大尺寸的空间通道，何洛顿时意识到来者不善。
和他预料的一样，空间通道的另一头传来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即便是面对奥丁投影时，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很明显，这意味着传送通道的那一头，是更高的生命层次——至高神性。
这时候，一对惺忪的大眼睛迷迷糊糊地在空间通道的另一头睁开，活像两个大尺寸探照灯。
随着对面的至高神性睁眼，何洛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世界被入侵了！
等到他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时，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是你！”
“是汝！”
双方同时出声。
何洛的眼前，是那条熟悉的七鳃鳗！
好吧，祂曾经叫做纳什男爵，是“召唤师峡谷”的大boss！
当然，眼前的七鳃鳗个头更大了，盘踞在阿难陀舍沙的表层意识小岛上，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珠穆朗玛峰。
何洛心有明悟，忍不住问道：“所以阿难陀舍沙是你的另一个形态？”
眼前的七鳃鳗摇晃着巨大的脑袋，“否！此乃吾本体形态，纳什男爵为龙族形态。除此之外，吾还有一个神灵形态——舍沙，阿难陀龙。”
看清异常项目3000的灵魂本质之后，何洛已经彻底明白阿难陀舍沙的真实能力是什么。
当然是灵魂之道！
至于祂皮肤分泌出来的黏液为何具有记忆消除的效果，那就更好理解了。
这个能力其实就是何洛在“mw宇宙”的灵魂宝石上学会的那个灵魂窃取。
灵魂窃取的本质是从灵魂层面偷走目标的记忆，因此一旦有人过量使用或者长时间接触被“基金会”命名为y-909的物质，就会变成一个毫无自我意识的白痴。
同样的道理，哪怕阿难陀舍沙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是靠近祂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受到一定程度的灵魂吞噬，从而产生头疼、谵妄、恐惧、失忆等症状。
这只不过是因为阿难陀舍沙的灵魂力量过于强大，灵魂吞噬等诸多能力外溢的结果。
看着眼前如此巨大的阿难陀舍沙意识体，何洛知道自己一定不是对方的对手。
噬魂海虫那张大嘴，只要在精神世界里吸一口气，就足以引发一个强大的精神力龙卷风，将何洛的意识体吸过去。
于是他下意识地就要发动“黄泉比良坂”，暂时脱离这个叙事。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做不到。
“黄泉比良坂”虽然还可以用，但是开启的空间通道却已经被扭曲了。
且不说通道的另一头是否指向真正的目的地，就以那种空间扭曲的程度，何洛只要一步踏进通道，直接就会被拧成一根人形麻花。
他抬起头仰望太空，终于意识到有人封锁了这个叙事。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英雄乐园在这个世界的能量，居然能够动用这种神级的力量。
何洛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只能试图跟阿难陀舍沙进行交流。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吗？”
阿难陀舍沙闻言露出狰狞的笑容，“否！吾与汝乃是同一类存在。灵魂之道不为诸神所容忍，吾与汝之间，又何必自相残杀！”
好吧，祂的话充满了善意，笑容看起来狰狞，仅仅是因为噬魂海虫的形象问题。
正如这条噬魂海虫所说，诸神无法容忍灵魂之道的存在，只要发现就会出手打压，甚至将其灭绝。
因此大部分灵魂之道的拥有者，都会低调隐忍，不敢轻易暴露自身。
也就只有何洛，因为有疯狂乐园的庇护，才嚣张了一点。
主要是他已经暴露了自身的能力，所以隐忍也没有用，不如趁着疯狂乐园想要利用自己的态度硬刚到底。
反正只要乐园联盟掌握不到他使用灵魂之道的实质证据，就无法采用叙事规则的手段处罚他。
如果他畏畏缩缩流于平庸，说不定反而会让疯狂乐园感到失望，将他放弃。
但是就算疯狂乐园罩着他，依然无法避免灯塔人利益集团玩家勾结其他乐园，联手来对付他。
同样的道理，疯狂乐园明知道灯塔人勾结外人对付何洛，只要对方没留下证据，祂也无法采取相应的打击和限制手段。
这是一场叙事层面的博弈。
就比如光点大神禁了███，但是我只要不写那三个字，哪怕叙事内容上有所涉及，依然可以逃脱制裁。
毕竟“异常世界”里的各种存在，并不是███独有的。
就像阿难陀舍沙的名字其实是来自于次大陆神系的那伽之王、阿难陀龙舍沙。
我一口咬定我这是在讲神话故事，你就不能说我在写███。
这一瞬间，何洛突然有些明白，阿难陀舍沙为何会有足足三种形态。
这多少有点狡兔三窟的意思。
作为拥有灵魂之道的神级生命，哪怕是被诸神盯上了、杀死了，祂只要有一个形态没有暴露，就能保留东山再起的火种。
阿难陀舍沙继续释放善意，“往事无需再提！纳什男爵一个小小灵魂投影算不得什么，吾损失得起。”
“诸神不怀好意，若吾真的在此叙事杀了汝，势必会被抓住把柄，置吾于死地！”
阿难陀舍沙的意思很明白，神级存在或者说至高神性在“异常世界”是不可以直接出手攻击玩家的，最多只能像“人形引力奇点”卡尔文迪斯梅特那样打打辅助，控一下场。
“大师”的真正意图，是想利用异常项目3000来挡何洛的路，让他放弃走海路。
如果何洛执意要通过阿难陀舍沙的封锁，到时候莫名其妙死了，也不能说是祂动手攻击玩家。
但是这样一来，就会暴露阿难陀舍沙拥有灵魂之道的真相。
祂哪怕是为了自保，也不能让人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