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熬油
乃曼部的降军们，在皮鞭的抽打下，开始吃力的迈开沉重的双腿，奔跑起来。
“啊……”
乃曼部的降军挥舞着手上的长矛，大喊着开始向前奔跑。
只是因为每三个人便被牛皮绳绑在一起，就算想跑也跑不快。
看到敌军开始了奔跑，正在望楼上观察的北陈哨兵挥舞起了旗帜。
在栅栏后面空地上的弩手看见上面挥舞的旗帜时，便清楚他们要开始射箭了。
“当……”
随着一声铜锣的声响。
“放箭！”
北陈弩手纷纷扣动弩机，三千支弩箭腾空而起。
三千支弩箭一起升空，在空中形成了一片乌云。
正在奔跑的乃曼部降军自然看见了天空中正在极速飞来的“乌云”。
不少乃曼部降军直接被吓得面色惨白。
有的人想向后跑，但是先不说其他降军是不是也会向后跑，单单是自己和另外两个人绑在一起，便无法轻易转身逃跑。
“噗噗噗……”
连绵不断的箭矢射中人体的声音出现，听得人头皮发麻。
“啊啊啊……”
成百上千的乃曼部降军被弩箭射中，发出惨叫。
虽然说北陈军的弩手使用的是抛射，威力不如直射来的大，但是这些乃曼部降军连衣服都没有多少，自然无法抵挡这些从天而降的弩箭。
三千支弩箭在乃曼部降军当中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仅仅一波箭雨打击，便让大半乃曼部降军停下了脚步。
因为乃曼部降军是三人为一组，绑在一起的。
只要有一人被射中，无论是死亡还是受伤，都会严重影响剩下两人的行动。
“跑，快跑！”
稍过片刻，还活着的乃曼部降军，纷纷开始掉头逃跑。
他们直接被北陈军一波弩箭打击的军心崩溃了。
对于这些转身逃跑的乃曼部降军，俺塔部的骑兵们没有丝毫怜悯。
他们在马背上取下弓箭，对着正在逃跑的降军便是一顿射箭。
俺塔部的骑兵直接把跑在最前面的那些乃曼部降军射杀。
“你们听着，没有可汗的命令，不得后退，继续往前冲。”
降军们面面相觑，如今他们的面对的局面是，无论往前还是往后，都会被射杀，区别在于，往前是被北陈军队射杀，往后是被俺塔部骑兵射杀。
犹豫了片刻，降军们还是再次调整方向，向北陈军的营地冲去。
对于降军们而言，往前，固然要面对北陈军队的弩箭，但是只要可以冲到营地附近，那么他们就可以减少被射中的可能。
而且进攻北陈军队的营地，不一定会死，但是后退，俺塔部的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射杀他们。
不要看他们都是草原上的部落，如今又是以一起对抗北陈。
但是自己只不过是乃曼部战败以后的降军，这段时间，乃曼部的人已经知道，在俺塔部眼里，他们这些乃曼部降军并没有多少意义。
所以乃曼部的人可以肯定，俺塔部杀起他们来，一点也不会手软。
所以往后退是必死无疑，而往前冲，则是九死一生。
“将军，这些草原人应该是俺塔部的奴隶，不是俺塔部的正规军，我们要不要节省一些弩箭啊？”
杨护听着副将的话，又看着冲过来的乃曼部降军，说道:“不能让他们继续往前来，营寨前来的那片地方是留给俺塔部的惊喜，不能让这些奴隶破坏了。”
“继续放箭。”
“再说了，为了此次作战，北陈所有兵械司开足了马力，以近乎疯狂的方式制造弩箭，如今我部三万人，一共有弩箭七百万支，弓箭一百万支。”
“我们的箭矢数量充足，告诉弩手们，不要保留，给我狠狠地射。”
“唯！”
“放箭，将军有令，继续放箭。”
“咻咻咻……”
一波一波的箭腾空而起，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乃曼部降军当中。
“啊啊啊……”
惨叫声络绎不绝。
……
“停！”
在经过数波箭雨打击以后，第一批前来进行试探性进攻的乃曼部降军三千多人，全部倒地。
虽然还有不少人并没有被射中，但是和其绑在一起的另外两人却已经被弩箭射中。
对于这些依然还在战场上挣扎的乃曼部降军。
杨护让弩手对着这些乃曼部降军进行射击。
杨护打算让进行试探性进攻的草原人，一个都回不去。
而乃曼部降军对另外两处北陈军的试探性进攻，同样被弩箭射崩。
仅仅一次试探性进攻，两万多乃曼部降军，便有半数倒在了北陈军队的弩箭下。
哈丹巴特尔看着刚刚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弩箭。
他不得不感叹，北陈的武器就是好啊！
之前卖给自己的羽箭是如此，现在自己手上的弩箭同样如此。
要是他们草原上的人也可以制造这样的箭矢，那么北陈的土地恐怕早就是他们的牧场了。
不过在看到这弩箭的时候，哈丹巴特尔也知道，自己想得到更多羽箭的想法是泡汤了。
于是他下令道:“收兵回营吧，剩下的降军就不要再派出去了，留下他们以后再用。”
“是，可汗陛下！”
“嘟呜~嘟呜……”
随着代表撤退的号角声响起，草原军队结束了今天的试探性进攻。
此次试探性进攻，俺塔部付出了过万人的损失，不过损失的都是之前投降到哈丹巴特尔麾下的降军，所以对于哈丹巴特尔而言，并不算什么。
而北陈方面，除了损失了一批弩箭以外，并没有更大的损失。
下午时分，俺塔部派人前来收敛死者的尸体。
对于这种行为，北陈方面并没有阻止。
毕竟如此多的尸体堆在营地外面不管，极容易滋养出瘟疫。
而俺塔部自然也不会不管这些尸体。
如果不把尸体清理一下，会妨碍接下来的进攻的。
而且不管的话，瘟疫也同样会感染他们。
而且这些乃曼部降军的尸体还有大用处。
因为就在哈丹巴特尔宣布撤退以后，经过短暂的商讨，哈丹巴特尔想出了新的进攻方法。
而新的作战方针，这些乃曼部降军的尸体用大用处。
当天夜里，俺塔部在营地里面塔起了数十口大锅。
乃曼部降军的尸体被俺塔部的人切成碎块，然后其中肉比较多的部分，被扔进一块块大锅里面，开始熬制。
经过长时间的熬制，肉块里面的脂肪被熬了出来，变成了尸油。
这些尸油会被存储起来。
这些尸油将在之后的战事里用来摧毁北陈军队建造的营盘。
而尸体的其他部分则是被剁碎，碾碎，然后喂给草原军队随身携带的猪。
还有一部分则是作为剩下乃曼部降军的食物。
当然，只依靠尸体熬制尸油是不够的。
毕竟乃曼部降军个个面黄肌瘦，没有多少脂肪可以熬制。
所以俺塔部不得不杀了一批羊，以增加油的数量。
不过上万具尸体的尸油熬制工作，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所以俺塔部为了凑够足够数量的油，整整花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时间里，草原人的营地上空一直飘荡着一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