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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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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回教会躺了一会儿。

    此世之恶的buff实在是有点折磨人, 把他对情绪的感知能力提高到极点,还附带各种负面状态。

    要通过地脉里传递过来的魔力才能不那么费力地保持理智和本心。

    教会有个好处,就是干净。

    因为这里的人在不接触外界的时候, 都是木头脑子, 哦不, 虔诚地信仰着神明, 不会产生太多影响他心情的情绪。

    同时还能看神父焦头烂额地处理“五条悟被袭击”事件造成的影响。

    社会新闻给出的解释是工地附近的煤气管道泄露导致爆炸, 然后又引燃了路过的运输石油的车,造成了连续爆炸。

    尽管有人质疑那个鬼地方根本不会有车路过,但只要能量大, 就能压下去。

    太宰治不吝夸奖:“你好熟练,不愧是见证了两届圣杯战争的老人。”

    言峰璃正:“……谢谢。您今晚是要出去吗?”

    还特意换上了刚开始穿的那套西装。

    不对劲。

    “去拜访美丽的小姐。”

    太宰治伸个懒腰站起来,准备出门。

    他得赶在五条悟发现他是大圣杯之前把事情整得复杂一点,不然很可能出大事(比如圣杯战争直接结束之类的)。

    卫宫切嗣的妻子, 来自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爱丽丝菲尔是人工生命。

    她的外侧是人类,内侧是小圣杯。

    小圣杯用于回收从者灵魂, 然后充当启动大圣杯的媒介。

    算是这场圣杯战争最关键的人物。

    爱因兹贝伦在冬木市郊外的城堡, 迎来了圣杯战争以来的第一位客人。

    新更换的监督人, 太宰治。

    他非常礼貌地敲了门,然后站在门外等待, 即使门被魔术装置打开,也没有擅自踏入。

    “唔……为了不破坏贵府的结界和各种魔术装置,我可能还是需要一位引路的。”太宰治对着监控礼貌地说, 还很大方地暴露了自己能力, “我具有消除魔力的体质。”

    他的话非常有诚意, 久宇舞弥出来接待了他, 然后把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花上。

    那是一束白色的百合, 轻灵美丽,纯洁无瑕。

    对他第一印象就不好久宇舞弥无法对他产生信任,出声询问:“你拿的是什么?”

    尽管几天前的交易顺利完成,但对方在所有人面前揭露他们组有额外的令咒,就说明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友好。

    她不会魔术,但总觉得这花有问题。

    太宰治:“一束白色百合。难道说它看起来不像吗?”

    她皱起眉:“送给谁的?”

    他:“送给爱丽丝菲尔。我觉得与她的初次见面,应该奉上礼物。”

    久宇舞弥很想关上门叫他滚,但只是冷着脸说:“她已婚。”

    孩子都八岁了。

    你没机会了,懂吗?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这不重要,我不在意的。”

    他送的也不是玫瑰呀。为什么总是会这样,难道他看起来像是会随便勾引别人的男人吗?

    受爱丽丝菲尔所托出来解围的Saber对太宰治说:“进去吧。”

    太宰治跟着她们进了城堡:“从卫宫切嗣那副冷脸上,还真看不出来他这么招女性喜欢。”

    阿尔托莉雅:“我不喜欢他。”

    太宰治非常官方地说:“因为召唤是以圣遗物为媒介,偶有御主和从者相处不和谐的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后续如果还有圣杯战争的话,应当予以改善。”

    比如说从者对御主的不满值达到一定程度,扣除一道令咒之类的。

    要创建和谐美好的组内关系才行。

    “是么?那很好。”

    只是跟御主勉强搭伙的Saber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带着他就进去了。

    久宇舞弥对这个脸上就写着“特别招女人喜欢”的男人充满了警惕。

    刚一进门,果不其然地看见爱丽丝菲尔直愣愣地看着太宰治,然后又看他手里的花。

    太宰治毫不见外地跑过去,将花塞了对方满怀:“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够喜欢。”

    用大圣杯魔力制作的花朵,能够稳定小圣杯容器的结构。

    他得让对方撑到这场战争的最后才行。

    此前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对方的真实面目。

    这些花几乎是这几天以来,冬木市地脉提供的所有魔力。

    因为本身自带了魔力消解特质,太宰治这个大圣杯就是个漏的,存不住魔力。

    他觉得系统就像神经病一样,给他加载了那么多技能,需要的魔力一个比一个恐怖,但是他每次通过此世之恶积攒起来的魔力,如果不及时用掉的话,就会以惊人的速度消失。

    所以他不得把即将消失的魔力以实体的形态凝结,但实体魔力又没什么太大作用。

    简直是在搞他心态。

    【你想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把人间失格关掉。】

    那还是不了。

    在一个高魔世界里,人间失格还是很好用的。

    【那就请停止对系统的诋毁。】

    系统带了这么多届宿主,像是这么能折腾的,还真是少数。

    爱丽丝菲尔看看怀里的花,又看看太宰治,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甚至还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隐瞒了魔力的事情,笑着说:“很漂亮,我很喜欢。”

    太宰治:“如果美丽的夫人愿意招待在下一顿晚饭的话,那么在花朵枯萎之前,我还会捧着新的花前来。”

    反正他又用不了。

    痛苦面具.jpg

    “厨房还留着很多食物,稍等,我这就去为您端过来。”

    久宇舞弥眼睁睁地看着切嗣的夫人收了花,又眼睁睁地看着夫人端着给切嗣留的晚饭送到那个男人的身边,然后和对方相谈甚欢。

    “爱丽有其他的姐妹吗?”

    好家伙,这才讲了几句话,就叫上昵称了。

    爱丽丝菲尔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但是对他的话感到忧伤,她垂下头,不熟练地掩饰情绪。

    “没有,我是独女。”

    那些制作失败的“姐妹”都很快被销毁了,她是唯一的成功作品,以至于连她的女儿都很可能逃离不了和她相同的命运。

    太宰治:“如果你有姐妹的话,会和她好好相处吗?”

    爱丽丝菲尔抬起头,眼神光都亮了:“那当然!”

    太宰点头:“你是非常善良和美好的女孩子,希望你能一直幸福。”

    很好,备用饭票有了。

    “自从遇见了切嗣,我就一直处于幸福当中。”爱丽丝菲尔脸上泛着幸福的红晕,余光看见他稍显冷清的样子,忍不住说,“说起来,从见到太宰君第一眼起,就觉得非常亲切。”

    餐盘里的面没吃两口,太宰治放下叉子,笑着回应她:“我也这么觉得。”

    大圣杯和小圣杯,能不亲切吗?

    “太宰君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太宰治:“有几位姐姐,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亲人和富足的生活并不能填补他的孤独,也无法解开他的疑惑。所以他十四岁就离家出走,成为森鸥外的病人了。

    她体贴地没有多问情况。

    因为圣堂教会的人大多在选择了信仰之后,决定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神,和亲人疏远乃至于不再联系的不在少数。

    注重家系的魔术师是永远无法理解教会的。

    “关于今天五条悟和Lancer的战斗,可以给我一个简单的过程陈述吗?我当时有些事情,没有在场。”

    教会的人当然也给他汇报了,只是显得很刻板和有所保留。

    言峰璃正虽然被他下了精神暗示,但情感上依然偏向自己的儿子。

    言峰绮礼因为他的插手,没有像预计那样跟远坂时臣演戏而假装退出,只以Assassin的御主的身份参加圣杯战争,他会是很多人的目标。

    爱丽丝菲尔想起那对奇怪的主从,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尽量客观地描述了自己所看见的内容。

    当太宰治听说Lancer的红枪伤到了五条悟的时候,脸上情不自禁地带上喜意。

    这副本选的好哇。

    竟然真的能够让五条悟吃亏。

    当太宰治听说五条悟跟自家从者打架,把现场砸得碎碎的时候,脸上的笑又情不自禁地真实了两分。

    这从者选的好哇。

    直接就是五条悟他祖宗,还是用同款术式和能力。

    打得好,打得再激烈一点。

    爱丽丝菲尔:“之前就隐隐有感觉到,现在来看……太宰君你果然是在针对Berserker的御主吧?”

    太宰治收敛表情,端出无辜的架势:“我可是中立的监督人,这是为了让比赛更具公平性。如果不禁止他对御主下杀手的话,他绝对会在对方挑衅之后直接杀死对方的。”

    五条悟不记仇,当然是因为真让他生气的,他当场就会报复。

    圣杯战争要杀死五位以上的从者。

    也就是说,它必然以血腥结束,卷进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既然要下死手,五条悟也不会在意对方是人类还是英灵。

    他的禁令很有必要。

    ——

    被禁止杀御主的五条悟掐着卫宫切嗣的脖子把他往墙上撞,墙面深深地向内侧凹陷,蛛网一样裂隙扩散开。

    “上一个试图用这种手段杀我的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五条悟把起源弹捏碎,白色的粉末从他的指缝间流出,纷纷扬扬地落到地上。

    若说他刚开始只是觉得既视感强烈,那么在对方掏出针对魔术师的魔术礼装,并且试图在他惯性用无限防御子弹而不闪躲的时候,突然用起源弹打他的时候,他就完全把这个人和某个家伙联系起来了。

    最烦这种实力不到位,就千方百计耍小心思算计人的家伙了。

    太宰治除外。

    太宰算计他,那是在意他,也是因为他优秀。

    卫宫切嗣说不出话来,额头上渗出的血顺着脸往下流,显得十分狼狈。

    上一个也是这么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五条悟冷漠地想着。

    为了避免把人掐死,他松开手,好生地欣赏了一番对方的狼狈。

    卫宫切嗣冷静地给自己止了血,又很冷静地说:“没有治疗的话,我很快就会死。”

    他还是低估的对方。

    以为在Lancer打出伤害,又跟自己的从者进行了比较大型的消耗战之后,五条悟不说魔力消耗多少,体力和精力一定会下降。

    结果他刚开始的时候很顺利,对方跟预计一样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然而对方开始反击之后,他连召唤Saber的空隙都没有。

    一套单纯的殴打之后,他差一点儿就原地去世了。

    现在能保持清醒都靠的是惊人的毅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五条悟似乎在遵守“规则”。

    没有真的要杀死他的意思。

    “哦。”青年冷漠地应了一声,抬了抬下巴说,“你家里有会治疗的吗?”

    “有。”卫宫切嗣迅速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报出地址。

    五条悟拽着他瞬移过去,哐哐两下把城堡里的结界什么的砸了,然后把他丢到有活人的饭厅,不耐烦地说:“快点,给他治疗。”

    大厅中寂静一片。

    察觉到不对的五条悟扭头一看。

    看见太宰治坐在三个妹子中间喝红酒,脸上的笑意都还没有散去。

    五条悟:“……”

    没有说话,他直接走过去,单手提起太宰治的领子,把他从妹子中间拎出来。

    太宰治:“……”

    太宰治虽然有猜到卫宫切嗣去搞事了,但没有想到他这么勇地去狙五条悟。

    现在后悔没有多公布一点五条悟的情报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赶紧想办法把自己救出去。

    至少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这么狼狈。

    他也很害怕对方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让事态发展成他不愿意看到的样子。

    真是见鬼。

    他又不是出轨了,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五条悟很快解决了他的困扰——他被对方拽着光速远离了所有人的视线。

    因为带着他没法瞬移,五条悟就近把他带进了小树林。

    然后把人抵在树上,超级不高兴地说:“居然在我因为你遭遇暗杀的时候带着花来见女人,你而且都没有给我送过花。”

    太宰治:“……你那不能叫暗杀吧?”

    那不是对敌人的单方面殴打吗?

    还有送花什么的,一个大男人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好意思吗?

    五条悟:“万一我被打伤打残打死了,你不会后悔吗?”

    太宰治抬起眉头:“你还不如设想一下我死了。”

    不说五条悟那恐怖的实力,就系统这个八百年找不着宿主的样子,肯定会确保他俩的安全的。

    就不要考虑这么没可能发生的事情好嘛。

    五条悟直接伸手捂他的嘴:“不许这么说。”

    没有比担心“他不会在我追到他之前就死了吧”这件事更糟心的事情了。

    太宰治:“……”

    在心里叹口气,他扒开对方的手:“你知道树林里也有监控的事情吗?”

    虽然他给屏蔽了,但魔力不允许他坚持。

    而且两个人在小树林逗留,怎么看怎么奇怪。

    五条悟:“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我见不得人行吧。”太宰治试图跟他讲道理,“我是监督人,这样是会被指控不公正的。”

    “少说点骗人的鬼话,特别是对我。”

    他叹气,果断认错:“我错了,我不该针对你的,有什么话出去再说行吗?”

    这种听不进去鬼话,性格又蛮横的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办了。

    在太宰先生的配合下(在俩人接触的地方用自己的魔力覆盖一层),五条悟实现了带对象飞的梦想。

    然后直接给人带回了家。

    五条家老祖宗放下手中的薯片,凑过来上下左右地观察了一番太宰治,给出评价:“你这对象……看着不太像人啊。”

    虽然外壳是人类,但六眼还是能够发现不对的地方。

    他体内流转的魔力不储存在身体组织里,而是直接接着地脉,上一个这样的还是天元上人。

    天元上人也早就不能算人类了。

    太宰治面不改色:“系统给匹配的身份总是奇奇怪怪的,要骂骂它。”

    系统:【向一位宿主隐瞒另外一位宿主的信息是我的职业操守,但系统是没有节操这种东西的,望周知。】

    太宰治设想了一下五条悟知道他是大圣杯之后的事情,立刻改口说:“据说身份是根据本人的设定合成的,可能是我平时人品太差了吧。”

    五条笑了一声:“你挺有意思的。”

    然后不感兴趣地继续四处晃荡去了。

    被带回五条家的太宰治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欢迎。

    问就是希望他能跟五条悟互相折磨,从而放过他们。

    连续听到好几句“夫人好”的太宰治怀疑这是某人故意的,但还是很心梗,窝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言峰璃正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他也只是说:“有点事情,先不回去了。”

    五条悟现在心情不好,如果他再躲着对方的话,教堂八成是要没。

    而且还会被满世界找。

    这届的御主和从者行不行啊,什么时候能搞定五条悟??

    等等,五条悟去哪儿了?

    五条悟有点在意那个同样是红眼睛的女人,所以又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院子里坐着三只英灵。

    好像是在聊天。

    “你们难道要靠辩论来决一胜负吗?”

    五条悟对此表示了震惊。

    他们难道终于发现了能赢过他的地方了吗?但即使是说得再好听,他也是绝对不会听任何不爱听的道理的。

    征服王抱着自己的酒杯望过来:“我们在举办王之盛宴,历史上不同时期的王共聚于此,不正是阐述自身王道的好时候吗?若是有人心悦诚服,愿意退出,那自然更好了。”

    五条悟:“那么我也要来参加!”

    说不定可以解答一下一直以来的困惑。

    征服王“哈哈”两声:“这是王的宴会,你难道也是王吗?”

    “算是吧。这个能作为证明吗?”

    五条悟的头顶的天空中出现一把金色的巨剑,璀璨夺目,华丽壮观。

    没错,他从上个副本里带出来的纪念品就是属于自己的那把黄金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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