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UNSUB（5）
第五章
弗兰克·伍德, 其父是个小诊所医生，性情十分暴躁, 虐打妻子是家常便饭，兴致上来的时候还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弗兰克受够了母亲的懦弱和父亲的虐打，他渴望母亲能反抗，但是没有。最严重的一次，弗兰克被打到昏迷，醒来却是在自己的家中，他的母亲怕把儿子送进医院会招来警察, 所以宁愿把他放在家里。他一醒过来，母亲就扑过来抱着他痛苦，乞求他原谅自己的父亲。如果没有他, 他们是没有钱生活的。
弗兰克习以为常, 每次当邻居报警把他父亲带走, 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会把他保释出来。他早看清了他她是什么样的人，懦弱、无能、没有主见、只会哭泣, 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他不想承认这样的人是他的母亲。
比起虐打他的父亲, 他更痛恨这个女人。
十五岁的时候, 父亲接待了一个病人。弗兰克通过半开的门缝看他的父亲是如何道貌岸然地安慰这个遭受家暴的可怜女人。
这个女人和她的母亲一样, 甚至更糟糕，她把自己才七岁的小女儿留下了，弗兰克能想象到她会遭遇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人还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既然不能反抗，与其被丈夫打死，不如死在他的手里。
弗兰克从背后叫住她，“克莱尔。”
克莱尔困惑地回过头, 看见一个斯文的男孩，很有礼貌地对她笑着，“普林斯夫人，你要逃走吗？”
弗兰克半扶着姜虞，实际上那把枪就抵在她的肋下，他凑近了闻姜虞的头发，愉悦道，“格罗莉亚，你和你母亲真像。”
他一眼就认出她了。他本以为那会是个和她母亲一样的人，但是他看到了什么，一条露出獠牙的毒蛇。天知道他看到地下室里关着的人之后有多激动，她和他从前遇到的都不一样，这太惊喜了。就在那一刻，弗兰克就爱上她了，所以他放过她，还叫了警察来，那些愚蠢的警察什么都没发现，乖乖地把她送到他的面前。
姜虞马上通
过系统了解到克莱尔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信息，“是你杀了她。”她用的是肯定句。
弗兰克引以为傲地点点头，“那个女人没资格做母亲。”他又遗憾地补充，“可惜那时候我还太年轻，只能选择勒死她，如果是现在我会更慢条斯理一些，更完美一些。”
他们要去位于走廊右侧的电梯，路上遇到几个年轻的护士，弗兰克向她们微笑致意引得年轻护士们脸红，还有人上前来，“伍德医生，你需要帮助吗？”
她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地危险。
弗兰克微笑道，“谢谢，但是不用了。”
“那好吧。”姑娘们恋恋不舍地离开，转身的时候看见金发碧眼的女病人，心头微微一怔：她可真好看。
等她们离开，弗兰克嘲讽道，“你瞧她们，多肤浅。”
姜虞并不认同，“喜欢美丽的事物是人的本能。”
不知道这句话给了弗兰克什么样的错觉，他语气欢快道，“亲爱的，可别吃醋，你才是我的唯一。”
弗兰克呼吸急促，双颊潮红，姜虞毫不怀疑，现在给他一张床，他就能自己高/潮。
姜虞嫌恶地撇开头，恶狠狠地说，“离我远点，别像个发情的动物一样。”
弗兰克愉悦极了，“格罗莉亚，我喜欢你的脾气。”
他的声音变得十分低沉，“你和她们都不一样，你才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
姜虞和系统同时一麻，系统厌恶地说道：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挖那些受害人的肋骨的原因是吗？他把她们看做是他的？但是又不符合他的标准？
姜虞：看来是这样。
系统给她提醒：fbi已经往这里来了，你要怎么样？
真是打老鼠怕伤了玉瓶，弗兰克现在手里拿着格罗莉亚犯罪的证据，如果姜虞想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世那就绝对不能叫fbi的人知道她做过的事。最好，在fbi抓到弗兰克之前，她就已经叫他永远闭嘴了。
系统：我觉得他就是个疯子，你得小心些。但他说喜欢你，你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吧。
姜虞：他的话不能信，他说喜欢格罗莉亚，但你信不信，他早晚也会挖了她的肋骨，因为那才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系统：喔操，那你怎么办，还要跟着他吗？
姜虞示意系统看她的肋下：枪就在这儿放着，你说我能怎么办！
电梯往下要到地下车库，姜虞注视着电梯上跳动的楼层数字，她很怕这时候有人上电梯来，弗兰克不可控，电梯这么封闭，跑都没地跑。
怕什么来什么，电梯在1楼突然停下来。
随着“叮咚”一声响，瑞德和艾米莉的脸出现在眼前。
姜虞大喊一声，“闪开！”
弗兰克的枪已经举起来了，姜虞手肘用力，一下子打在弗兰克胃上，弗兰克闷哼一声，枪就歪了，瑞德和艾米莉同时向电梯两侧扑，大厅里还有些许人，一听到枪声，顿时乱做一团。
姜虞没空关心两个fbi有没有被打中，她连忙关电梯门，回首却对上指在脑门上的枪口，她挑眉道，“这么惊讶做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快来了吗？”
弗兰克仍是拿枪指着姜虞，“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
姜虞镇定道，“所以我们要快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是吗？”
弗兰克打量她几眼，露出笑，收起枪道，“是的。”
瑞德和艾米莉躲得及时，并没有被枪打到。瑞德抱着腿试图站起来却失败，艾米莉紧张地过去扶他起来，“怎么样？”
瑞德丧气道，“崴到了。”
他本人是个战五渣，不过一个战术侧扑动作都能崴到脚。
霍奇纳来电话，“怎么样，你们在哪儿，我听到了枪声。”
艾米莉气急败坏道，“格罗莉亚在他手上，他去了车库，你们别进来了。”
姜虞坐在副驾驶，看着弗兰克一手持枪一手打着方向盘，警方的人此时还没设立包围圈，他们的车就已经飞驰在马路上，左拐右拐将医院甩脱在身后。但是很快，一辆suv就跟了上来。
弗兰克从后视镜里看到追上来的车，兴奋地大叫，“看啊，他
们来了！”他半个身体探出车外，冲着后面的车放枪，警方却顾忌着车上的人质，不敢还击。
姜虞大声道，“别玩了，等他们打破轮胎，那就谁都别想跑了。”
她简直是史上最努力人质，努力地叫加害人不被警察抓到。
姜虞觉得弗兰克不仅是个连环杀手，而且还有一个想做恐/怖分子的心。在高速公路上逆行，逼得正常行驶的车辆左右躲闪。不过这确实是有效的办法，suv忌惮再出事故，已经落在他们后面好大一段路。
不过还是不够，警方的车明显比他们的性能好，弗兰克逆行的速度较之前也慢下来，suv很快追了上来。此时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随时会超车。
姜虞都在想是不是现在要跟弗兰克抢方向盘，或许能趁机会干掉他，不过最大的可能，她自己也跟着一起被干掉了。
此时他们的车子已经开到了桥上，这座桥位于迈阿密内河的一段，桥两侧就是淡蓝的河水，景色怡人。迈阿密河缘起于俄亥俄州，向西南一直汇入大海。佛罗里达州靠近海，最适合度假，位于其中的迈阿密也是风光秀美，不过现在两辆车里的人都没有心情考虑度假的事。
弗兰克举起枪对着姜虞，“亲爱的，你现在得下去了。只要你下去，他们会停下来的。”
姜虞心下一沉，“你是说你停车吗？”
弗兰克道，“不，太浪费时间了，你跳下去。”
姜虞深呼一口气道，“两辆车太近了，我就是摔不死，也可能会被撞死。”
弗兰克微笑着说，“不会的，你是个幸运的女孩，你会为我们争取时间是吗？”
枪就在眼前，姜虞能说不是吗。这就是个二选一的选择题，要么跳要么死。区别是被打死还是撞死。前者立马就死，后者操作得当，侥幸能活。
系统已经气死了，但还是劝着姜虞：阿虞咱们先不气啊，我给你算了角度，你这么跳……
姜虞冷着脸，“fuck！”然后向着弗兰克竖中指。
他妈的，果然男人的话不能信。
姜虞推开
车门，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希望后面的人眼力好点吧。
霍奇纳和摩根就在后面的那辆车上，前面的路口已经有警察在堵着，他们只要跟紧了弗兰克的车就好。
摩根道，“希望不会出……哦，停车，霍奇，有人跳下来了，是普林斯！”
一阵令人刺耳的刹车声，霍奇纳猛打方向盘，可还是来不及，眼看就要撞上去了，那人影在地上滚了两圈突然从桥侧掉了下去。
汽车险险地停住，桥边挂着个告示牌：维修中，减速慢行。
霍奇纳和摩根马上下了车，水面只有一圈圈涟漪，摩根望着远去的汽车骂了一句脏话。霍奇纳则迅速地解开了防弹衣，脱了皮鞋。
摩根惊道，“霍奇，我们最好找条船。”
霍奇纳已经解了领带，“来不及了，放心，我拿了救生员资格证。”话刚说完，人就噗通跳了下去。
姜虞护着要害，按照系统提供的方案往下跳，但这样只能说将跳车的风险降到最低，不能保证后面的车撞不上来。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桥侧的栏杆在施工，跳河总比撞车好吧。
但有句话讲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又有句话说河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姜虞摒着一口气想往上游，却被冰冷的河水冻得抽了筋，她沉住气放松身体，但是没用，实验室研究员的身体太弱，尤其这姑娘还长年营养不良，现在轮到拼体力的时刻就没辙了。姜虞默默念着武功心法，尝试着垂死挣扎一下。
河水之外明亮的光晕只在她眼里留下小小一个点，世界悄然无声，漆黑深邃的河域之中，她无限地往下沉没，心头却不慌张。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个世界白折腾了
姜虞慢慢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下坠的重力，一切都在沉默，世界深沉。
突然之间，有人拽住她的手，接着揽在她腰下，将她向上拉，“哗啦”一声，两人破开水面。
姜虞呛了好大一口水，不住地咳嗽，闻到新鲜空气，心底无限庆幸重
见光明。
——总算没白折腾，还是活着好啊。
姜虞趴在男人的肩上被人半搂半拽地带上岸，她此时才看清救她上岸的是谁。
——艾伦·霍奇纳，老辣的侧写大师，原本是她最不想见到的fbi探员，之一。
但现在——
“普林斯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霍奇纳头发湿漉漉地垂下，语气实在温和，棕色的眼睛深邃，整体气质感觉十分可靠。
姜虞给救命恩人加了十倍的滤镜：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
系统凉凉道：不好意思，人家有媳妇有娃，你没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虞：失恋了[允悲][允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