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那个来了
放学去吃饭。
每次距离饭堂最近的杨天和周沸跑最快。
今上丘每次一来到食堂就有菜吃。
拿上自己蒸的饭过来。
直接从杨天那特大饭碗里挖菜过来吃。
这是杨天为了给今上丘打菜特意准备的特大饭盒。
可以这么说，整个食堂都找不到比他这饭盒还大的了！
为这饭盒，不少人特意绕过来瞅两眼，就想看看传说中的“饭桶”长啥样。
是的，他那饭盒被同学们私下喊饭桶。
不过他是不知道的了，今上丘也不会提醒他，提醒了他怕糗不给她打菜了咋办。
除了他，周沸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特大饭盒，他负责给陈年和王奕打菜。
不过大概杨天是最先拿出来的，从他碗里挖饭的又是学校名人今上丘，所以他是最被万众睹目的。
因为这饭盒，他直接火了。
于是每到吃饭时间点，他们这桌路过的人总是最多的，每次那些同学要到另一头吃饭，不知道怎么还要穿过这边的走道过。
今上丘每次远远偷听着同学们探讨的话就很心虚。
同学们是这么讨论的。
“哇，那个同学的饭盒比他的脸还大得多，那同学看着乖乖的，没想到这么能吃。”
“你瞎啊，人家那碗里的菜大半是给校霸的！”
“哎～你们说，那同学该不会是被校霸压迫着给她打菜的吧？这么多菜可要不少钱呢。”
“应该不是吧，你没看人家称兄道弟呢吗，我偶尔路过听到校霸喊他天哥。”
“肯定不是！我来学校三年了，咱们学校是校园暴力最少的！你都不知道我小学同学在二中有多夸张，咱学校这么平静，可都是被校霸压迫下的平静，她怎么可能主动去压迫同学呢，人家在外边也是老大，可不屑压迫咱们。”
“对对对，上次隔壁班那谁，拦着咱班王南安欺负，那可不就是校霸出面解决的吗？”
忽然偷听到王南安这名字，今上丘挑了下眉，她那真心感谢里有他一份功劳呢。
想到抽奖的大好处，今上丘觉得她不能太懒了，得时常在学校里转转才行，听刚刚那同学说，学校校园暴力少，既然是少，那就是说还有咯？
她得去转悠转悠，能帮几个获取一点真心感谢也不错嘛。
如果下次抽奖能一下子就学会了物理那她就要幸福死了！
吃一顿饭的功夫，听着同学们讨论的八卦，她意犹未尽。
同学们的八卦真是有意思，什么哪些老师厉害，哪些老师和蔼，哪位同学长这么大了还尿床，教导主任是不是又被骂，噢，那是白白他爸爸，管多了同学肯定要被同学暗地里骂的。
今上丘这会觉得，有个顺风耳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日子不无聊嘛，偶尔还能听到同学吐槽自己。
比如不远处那个，好像是隔壁班的周狗？
她回校到现在一直专心学习，都没注意过这人。
“有什么了不起，那今上丘不就是拳脚功夫厉害了些，不然就她那爱管闲事的毛病，早被揍趴了。”
今上丘听到这假装无意瞄了一眼，嘿，那周狗一直不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以为这人老实了，谁知道暗地里还会说她呢。
“周哥，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之前不是想跟校霸混呢吗？”
“放屁！老子才不想跟她混！”
“明明就是看校霸身边的狗腿子又更多了……”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呵呵，周哥这菜好吃！”
今上丘脸上笑眯眯的，夹起一块红烧肉，入口软绵爆汁，哎呀今天的菜不错。
那周狗竟然想过跟她混？
她还以为上次帮李见书，把他揍惨了，心底要怨死她等着伺机报仇呢。
哎呀，这些男孩子心思太复杂了，搞不懂啊。
不过她确实不缺小弟，而且她忙着呢，哪有空理会他们。
八卦听够了，她把最后一口饭扒完，站起身正要洗碗。
“我来吧老大。”陈年直接把碗从她手里拿过来，他看老大最近学习实在太辛苦了，简直可以说是争分夺秒，一天下来除了晚上睡觉就没有休息的时候，他还是能分担点活就分担点活吧。
今上丘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笑眯了眼，她家年哥就是贴心。
她转身走回宿舍，拿起桶去洗澡。
路过排队打热水的队伍，正要目不斜视穿过直接进澡堂洗冷水。
却忽然想到书本里说，女孩子不能受凉，容易痛经？
她脚步放慢。
这个受凉是什么概念？
她觉得11月底的水虽然挺凉的，但她身体好，冷一冷就过了，就那么点时间应该不会怎样吧？
以前都这么过来的，都没啥。
于是她脚步继续往前，径直洗冷水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冷水，明明温度跟前几天没变，但她却觉得浑身不舒服。
匆匆洗完。
回去洗了衣服晒上。
她又来到了教室。
沉下心学习起来。
不知道学了多久，晚读时间到了，北北报备了下——
【宿主如今状态：语感31】
【弹跳力4】
【亲和力25】
【记忆力63】
【理解力67】
【功德：5】
最近没什么有难度的任务，她记忆力和理解力都没怎么涨，功德因为抽奖过一次，如今又从头开始了，唉，好想一下到100，不知道下次的奖励会不会很惊喜？
想想就期待。
任她怎么转移注意力，她还是隐隐感觉到身体发虚。
腹部越来越疼。
像拿了裹上薄薄一层棉花的针往里扎。
不是尖锐的疼，但真的疼。
她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起来，却岿然不动。
又没有剧痛，除了腹部也没见有哪里不舒服，也没有想上厕所的想法，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莫向白在边上察觉到不对劲，他同桌今天看着怎么这么，累？
快趴桌子上了。
感觉她撑着坐起来都很困难。
他仔细瞅了瞅，脸色也太差了吧？
他以前不会看人脸色的，书上说什么脸色白得吓人，他就没真的见识过。
现在是真的对这个词深有体会了。
他有些担心。
“壮士你怎么啦？”
不，现在不该叫壮士了，他同桌现在很虚的样子，已经像个弱女子。
今上丘摇摇头。
她忍不住趴在了桌上。
好累，好疼，好想躺着。
她眼皮聋拉着，特别难受。
莫向白看得很着急，到底怎么了，他同桌也不说，他要怎么帮呢。
就连走道另一边的陈年也注意到了，老大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
他眼中的老大，从来都是生龙活虎的，从来没见她这么虚过。
他正要询问。
就在这时，今上丘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底下涌了出来。
她吓得坐起，却虚得喘气。
她感觉内裤有些湿，怎么回事？？？
好害怕……
她惊恐的眼神对上陈年，把陈年给吓一跳，老大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表情，他就从没见老大怕过什么。
“老大你怎么啦？”陈年转过身正对今上丘，眼神担忧极了。
今上丘还是摇摇头，她没办法解释。
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想去厕所看看。
她本来就在最后一排，从后面溜出去也没人知道，晚读老师也很少来。
她走出两步，刚要越过旁边桌的陈年走出去。
这时一直注意着担心着她的莫向白看着她的背影，视线忽然聚焦到她裤子上，那里有块地方，有着不一样的颜色。
她穿着宽大的灰色裤子，那突然多出的颜色很显眼。
他一下就想到了什么，脸色爆红。
他一把拉住今上丘。
今上丘疑惑看过来，她这会站着，感觉底下流出了更多东西。
她尴尬极了，也不知道裤子外边能不能看出来，她转身又要走。
莫向白赶忙把外套脱了下来，站起身一把围在了今上丘腰上。
他脸色涨红，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今上丘看了看他，看了看腰间围着的衣服，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她脸忽然也红了个彻底。
啊！她太笨了！！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
不过她觉得这不怪她，平常又没有女生跟她讨论这个，她平常忙着学习的时候也没注意偷听女孩子讨论了啥，每次晚上睡觉才回宿舍没有交流，她自己也没感受过这样的“汹涌”，她哪里知道那个来了会是这样的嘛，书里讲的又不清楚。
所以想不起来不能怪她啊……
她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脸红红的，想起有时候看到女同学裤子脏了的场景。
刚刚她，肯定被莫向白看见了，她羞愤欲死。
怎么办，她现在是不是该回去换裤子？
可是她还没买那个卫生棉啊……
换了还是脏。
没有女孩子做朋友的苦恼就在这里了，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这时莫向白憋红着脸开了口：“你，你先去厕所，我去买给你。”
陈年在一边看得很莫名，到底怎么了嘛，老大脸怎么突然就红了，刚刚还是白的。
到底有没有事啊？
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买什么东西？
“好……不是，不行，你帮我叫一下张燕帮忙。”说着她就匆匆跑去了走廊另一端的女厕所。
张燕她，应该会帮的吧？
今上丘有些不确定，但也只能先跑厕所蹲着了。
再站下去，流得更多了……
教室里，莫向白脸还是很红，他刚刚，哎呀，确实该叫女同学帮忙才是。
于是他走回座位，写了张纸条，塞给了今上丘前桌的张燕。
看张燕接过，他赶紧竖起书本埋头进里面。
张燕很莫名，打开纸条看了起来。
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她顾不上羞涩，从桌底书包掏了掏，拿上个东西飞速塞进了裤子口袋，而后跑去了厕所。
一直盯着莫向白的陈年，注意到了他塞纸条，而后火眼金睛注意到张燕从桌底掏出的东西。
他一时也脸红起来。
原来是这样……
他看看老大的座位，忽然注意到，凳子上有个地方有些红。
他纠结了下，看看前后左右，没人注意到这边。
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忍着羞涩，默默掏出纸巾探身子过去。
对着红印的地方擦了又擦，没擦干净。
他换另一张纸巾，倒一点老大杯子里的水，再次抹了抹，凳子上终于没红印了。
他手上的原本白净的几张纸，这会红彤彤的，带有淡淡的血腥味，他没有嫌弃，就是觉得好尴尬，好羞耻……
他抬头，忽然就对上了莫向白的视线。
他放开凳子，佯装淡定起身，把纸巾扔到了后边教室角落的垃圾桶，而后回到座位坐了下来。
耳朵根全程红得滴血。
任谁都能轻易看穿他的慌张。
……
张燕来到厕所门口，瞄了瞄。
90年代的厕所简陋，没有门，只有一个个围了半人高的小格子，走道这面是敞开的。
她走过去，一眼就看到右边第三个格子正埋头蹲着的今上丘。
“今上丘，你那个来了？”张燕问道。
今上丘抬头看过来，看到张燕眼睛亮了，“对啊，怎么办？”
“额～我这里有张卫生棉，我那个也准备来了，这是我事先备着的，先给你用吧。”张燕没想到今上丘开口就是问她怎么办。
刚刚那纸条上写：今上丘在厕所，需要卫生棉，你能不能帮忙买一下送去厕所给她？
她没想到莫向白能这么坦然写卫生棉这三个字，她羞得都想埋头进洞里，但看样子是真的急，只好跑来了。
“可是，我裤子也脏兮兮的。”今上丘难得摆出可怜巴巴的模样。
她原本就长得漂亮，这会脸色苍白看起来羸弱，张燕一看就心软了。
“你先用这张卫生棉垫着吧，我去给你请假，回宿舍换个衣服。”张燕说着递过那张卫生棉。
“好的，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的。”今上丘道。
张燕噗嗤一声笑了，这怎么带着浓浓的江湖气息。
今上丘接过卫生棉，有些不知道怎么拆开用。
“你是第一次来那个？”张燕本来要走了，看到她的样子又迟疑起来。
怎么看起来傻兮兮的。
“嗯……”今上丘闷闷地嗯了声，她觉得这会好憋屈，她今上丘什么时候这么无能为力过？
张燕又拿回卫生棉，当着今上丘面给她演示怎么拆开，怎么使用。
今上丘一看就明白。
她捻住展开的卫生棉，瞅着张燕。
张燕笑了笑走开了。
今上丘终于好意思起身，小心把卫生棉蘸在自己脏污的内裤上。
白白的卫生棉贴上去，看起来干净许多，终于没那么难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