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别闹了
连着一个星期，舒烨都和贺兰晴出双入对。
这一个星期和贺兰晴的亲密相处，舒烨心如止水。
甚至略有些不耐烦，只想快点结束，能够回到叶绯身边去。
这一个星期，足够让舒烨认清他自己的真心。
以前十多年对贺兰晴的追逐与执念，他已经彻底放下。
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叶绯一个人。
他和叶绯之间，原本横亘了许多东西。
但是现在，这个计划即将结束。和贺兰晴之前立下的赌约，他也已经和贺兰晴说好了要作废。
这些横亘在他和叶绯之间的东西，都将被解决。
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真正的，毫无芥蒂地和叶绯在一起。
每天和她一起上学回家，和她一起去吃各种好吃的早餐，骑赛车带她走遍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道，听她的惊呼混在风声之中。
只要想一想那个时候他们交往时的生活，舒烨的心都软了。
很快了，很快了。
只要等会儿，小晴陪他演完这出戏。
一切就都结束了。
a班。
放学铃响，老师前脚走出教室，贺兰晴便走到了讲台上。
她看着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男生，开口说道：“阿烨，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好不好？”
一阵寂静。
然而短暂的寂静之后，便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哇哦！”
“女神居然当众表白！”
“西斯利上演了这么多年的傅、舒、贺兰之间的三角恋终于有结果了吗？”
“可之前舒烨不是还为了那个叶绯……”
“你懂什么，舒烨和贺兰晴可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舒烨怎么对贺兰晴的你还不知道吗？”
“对啊对啊，就算舒烨为了叶绯大闹了一顿，那又怎样。在那之后，他有搭理过叶绯吗？这一个星期，他可是每天都和贺兰晴进进出出啊。”
“好像是这样啊。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舒烨之前做的那些，是不是就为了让贺兰晴吃醋？”
“哇哦，big胆，这是可以说的吗？”
叶绯伸手拍了拍舒烨。
于是，在这一阵起哄声中，舒烨慢慢地站起身来。
大家便都安静下来，看向舒烨。
而站在讲台上的贺兰晴，此时也将视线落在了舒烨的身上。
明知做戏，明知他会说什么。
可此时的贺兰晴，眼里还是含了几分期待。
“抱歉，小晴。我不喜欢你。”
接着，他拉起身旁的叶绯，“我喜欢的人是阿绯。”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抽了一口气。
站在台上的贺兰晴紧紧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眼睛都盯红了。
虽然这发展出乎意料，但是大家都觉得，不管怎么说这次告白事件，到此也该结束了。
但是，站在舒烨身旁的叶绯，却开口了。
她看着舒烨，眼神无辜而疑惑，“既然你喜欢的我，那这个星期，你为什么总是围在贺兰晴的身边呢？”
大家八卦的目光再次朝舒烨看过来。
是啊，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
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叶绯将一张纸条推到了舒烨的桌子上。
纸条上写的是——
【猫，狗，你答应过我的。】
她在逼舒烨。
逼舒烨说出，用猫狗来羞辱贺兰晴的话。
舒烨开始犹豫。
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在叶绯和贺兰晴之间来回游移。
而这时，贺兰晴也开口，“对啊，为什么呢？阿烨，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绝无含混过关的可能。
舒烨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之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看向贺兰晴“抱歉，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没有控制好我们之间的距离。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一直，把你当妹妹。”
他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一个彻底否定对贺兰晴有感情，又不至于让贺兰晴感到那么羞辱的，一个折中的回答。
但他这个回答，却没有让叶绯和贺兰晴之间的任何一个人满意。
因为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直红着眼眶，强忍眼泪的贺兰晴终于忍不住，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而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之后。
叶绯也冷着脸推开了舒烨，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阿绯，阿绯，你这是生什么气呢！”舒烨快速追上去，拉住叶绯说道。
叶绯转身，用力扯开他的手，还抬脚朝他膝盖踢了一下。
“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帮我出气的！”
“我这不是帮你出气了吗？”舒烨求饶道，“我当着全班人的面拒绝她了，还不够吗？”
叶绯：“可我们当初说好了的。你要说我对你，不过是看你像猫和狗那样，觉得有趣就逗一逗。”
舒烨沉默。
“你是不是不舍得？”叶绯双手在舒烨身上胡乱地拍打着，“她当初就是这样说我的，你不替我说回去，怎么叫帮我出气！”
舒烨任叶绯捶打。
好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阿绯，你别闹了。我和她，好歹多年相识。而我们以后也总要见面的，不至于做得这么绝。”
舒烨这话一说完，叶绯拍打他的动作停下了。
她与舒烨拉开了距离，面色冷硬如霜。
“呵！”她冷嘲一声，“这就做得绝了？那她煽动那么多人对我校园霸凌算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结果悔过书不让她签名。叫你假追求帮我出气，到头来，追求得挺认真，真的帮我出气的时候就不忍心，觉得我做得过分了！”
“舒烨，你的喜欢，不过如此！”
“阿绯，你……”舒烨瞪大眼睛，琥珀色的眼睛满是惶恐，“你都知道了……我不是，她欺负你的事，我警告过她。家族中和贺兰家的联结太深，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
“说够了吗？”叶绯冷冷地打断他，“说够了的话，就麻烦让开一点，你挡着我的路了。”
舒烨下意识地后撤两步。
然后叶绯擦着他的肩，步伐快速而坚定地朝着前面走去。
没有回头看他一次。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
瓢泼暴雨。
此时，叶绯已经坐进了车里。
大雨如鼓点落下，瞬间就将舒烨整个人淋得狼狈不堪。
可即便是这样，叶绯身旁的那扇车窗，也没有降落分毫。
很快，就从舒烨面前疾驰而去，然后彻底消失在舒烨的视线之中。